溪山：天之围

洪建

这被称为越战期间“最惨烈的一战”。1968年1月21日至4月7日的77个日夜，北越人民军是主攻，美国海军陆战队是主力警卫。双方联合上演了一场山地攻防战大戏。这是史上最戏剧性的西山之战。在西山集结军队

西山是位于越南西北部广治省的一个村庄，西山基地位于饶泉河南侧的一个三角形高原上。它位于当时的北越和南越边境，老挝边境以西10公里处。整个地区被高大的亚热带树木和绿色和棕色的象草覆盖，在和平时期可谓风景如画，但在战时，它是驻越南美军至关重要的前哨。

早在1962年，美国扶植下的南越军队就在溪山村以北3千米处修建了一座简易的野战机场，美军特种部队则在机场旁建立了一处非正规的防御营地，后来便升级为溪山作战基地。特种部队的主要职责是监视北越军队在人称“胡志明小道”的秘密物流通道上的动向，这条通道从北越经由老挝东部和柬埔寨，向南越送入人员和物资。

侵越美军总司令威廉·威斯特摩兰上将早在1962年，美国支持的南越军队就在西山村以北3公里处修建了简易野战机场，而美军特种部队则在机场旁设立了非正式的防御营地，后来升级为西山作战基地。特种部队的主要职责是监视北越军队在被称为胡志明小道的秘密后勤通道上的动向，这条通道通过老挝东部和柬埔寨将人员和物资从北越送往南越。威廉·威斯特摩兰上将，入侵美军的总司令。

4年后，美国海军的一个工程营扩大了机场的规模，并在沙质跑道上铺设了钢板，使其能够承载运输机的起降。与此同时，在侵华美军总司令威廉·威斯特摩兰将军的要求下，海军陆战队开始在西山基地投入少量驻军，而原本驻扎在此的特种部队则转移到西山西南10公里处的老村。

在韦斯特莫兰看来，在西山集结兵力大有可为，可以作为美军切断胡志明小道的跳板。但他的相关作战提议从未得到约翰逊总统的批准，约翰逊总统担心入侵老挝必然会扩大越南战争。

另一方面，随着海军陆战队在西山地区的驻扎，北越人民军也加强了自身的行动。1967年4月24日，一支海军陆战队巡逻队和一支搜寻西山基地的越南巡逻队在丘陵地带迎面相遇，在崎岖的地貌上开始了激烈的交火。

美国军方派出两个营的海军陆战队投入战斗。在接下来的11天里，双方在青山绿水中进行了一系列小规模的交火。越南士兵表现出了一如既往的顽强战斗意志，而美军则拥有炮火和空中击的优势。海军陆战队第一飞行联队的战斗轰炸机出动了1100多架次，而部署在西山附近的榴弹炮营发射了25000发炮弹。此外，美军空还出动B-52重型轰炸机进行了23次空攻击。

4月28日，陆战队在西山基地西北861高地击退越军。几天后，他们控制了基地北部的881高地。在这场被他们称为“山地之战”的战斗中，海军陆战队死亡155人，另有425人受伤，而越南军队估计死亡人数超过900人。越南军队什么时候行动？

8月12日，山地战役结束后，海军陆战队第26团团长大卫·劳恩兹上校抵达西山基地坐镇指挥。他是一名经验丰富的二战老兵，参加过硫磺岛战役和其他战争。根据历次战斗的经验，劳恩兹已经清楚地认识到控制西山基地周围高地的重要性，因此在那里投入了相当大的兵力，并不断加强外围工事的兵力和武器配置。同时，劳恩兹还要求海军工程营再次扩建机场。工程师在跑道钢板下铺上碎石，防止季风降雨造成的侵蚀。

越来越多的情报显示，北越似乎正在策划对西山基地的大规模进攻。当时，劳恩兹可用的兵力是第26海军陆战队三个营的5000多人。26团1、3营主力部署在西山基地本身，还有一排M48A3巴顿坦克和两排M50A1 Otus多管自行火炮，是典型的“小车载炮”，各装备6门106mm无后座力炮。

2营负责控制558高地，俯瞰基地后面的绕泉河谷。其他重要的外围前哨——881高地、861高地和861A高地——都配备了从每个营抽调的连级分遣队。这些高地哨所装备有少量无后座力炮、轻型和重型迫击炮以及一些机枪。

美军定期向西山基地附近和外围高地派出巡逻队。为了防止被伏击，巡逻队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起点500米以内。1968年1月2日晚，西山基地以西的山里响起了零星的枪声，海军陆战队的一支巡逻队和越军的一支分队不期而遇，这是越军瞄准西山的明确信号。

距离基地最近的陆战队火力支援点，是位于溪山以东约20～24千米处的罗克派营地和卡罗尔营地，两地的6门155毫米榴弹炮和18门105毫米榴弹炮可以提供远程支援火力。一段时间以来，炮兵已经预先排定并登记了溪山地区可能目标的坐标，以便在有需要时可以向那里快速投送火力。

向溪山补充兵力的美军运输直升机离基地最近的海军陆战队火力支援点是洛克派营和卡罗尔营，位于西山以东约20 ~ 24公里处。两地的6门155毫米榴弹炮和18门105毫米榴弹炮可以提供远程支援火力。一段时间以来，炮兵已经提前预定并登记了西山地区可能目标的坐标，以便在必要时可以在那里快速开火。向西山增援部队的美国运输直升机

山地守备队面临的麻烦之一是陆地供应渠道被切断。1968年1月，北越军队采取大胆行动，一举切断了联通西山基地唯一的陆上通道——9号公路。之后海军陆战队的军需和生活用品只能靠直升机和C-130、C-123等运输机补给。

考虑到这些因素，劳恩兹在1月中旬发布了一项特别指令，要求所有海军陆战队员全副武装，把枪握在手中，在不轮番休息的情况下，随时做好战斗准备。此外，他还要求陆战队员在原有战壕旁边挖掘新的散兵坑以供使用。

为了刺探敌情，威斯特摩兰在1月初发起了代号为“尼亚加拉”的空行动。手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通过空中摄影和在地面投放电子传感器来监视和侦察越军。此举旨在精确定位西山地区的北越部队，并为空陆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飞机下一次攻击划定目标范围。第二阶段将使用轰炸机和战斗轰炸机在空进行打击。

但是天气对美国人来说很糟糕。山区经常下雨，一种被称为“克拉钦”的天气现象有时会在该地区形成厚厚的不透明云，从而将能见度限制在几百米以外。在高空冷空空气和低空暖空空气的相互作用下，浓雾不仅在夜间覆盖整个地区，而且会持续到早晨。这种天气大大降低了空年尼亚加拉行动的侦察效率，美国人永远无法准确判断北越军队的动向。

围攻开始了。

1月20日，突然出现了新的情况。一名叛逃的北越炮兵军官离开了他的驻地，将越军即将对基地本身和附近的861高地和881高地发动大规模进攻的信息带给了西山的海军陆战队。虽然没有办法判断这份供词的真实性，但劳恩兹还是立即让他的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果然，1月21日午夜后0时30分，位于西溪山西北3公里处的861高地遭到越军袭击。经过一番机枪和火箭火力压制，北越人民军的士兵用竹席和梯子压倒了一排排铁丝网，向配备机枪和无后座力炮的美军沙袋阵地投掷炸药包，然后用AK-47自动步枪冲锋。

陆战26团3营K连150名陆战队员驻扎在861高地，第一排首当其冲。“我们要失去它了！”这个排的上尉·杰里·萨尔茨伯格在无线电中惊慌失措。第三营的作战军官马修·考尔菲尔德少校回应道:“冷静点，你还没被冲下来呢！”

在得知K连的连长诺曼·贾斯珀上尉已经失去意识，连队的炮兵军士也已经被打死后，考尔菲尔德要求索尔斯贝里不惜一切代价坚持下去。与此同时，在前方炮兵观察员的协调之后，881高地上的守军开始向861高地方向发射迫击炮，以提供火力支援。

行进在越南山间小径上的美海军陆战队员得知K连的连长诺曼·贾斯珀上尉已经失去知觉，该连的炮兵中士也已阵亡，考尔菲尔德要求索尔斯伯里不惜一切代价坚持下去。与此同时，经过前方炮兵观察员的协调，881高地的守军开始向861高地方向发射迫击炮，提供火力支援。美国海军陆战队行进在越南的山路上

基地的守军目睹一架运输机触地爆炸基地的守军目睹了一架运输机撞到地面爆炸。

也许敌人的规模还不清楚。越军在早上5点半开始撤退，然后他们继续用大炮和火箭攻击西山基地。另外，一路，越军成功攻占了基地附近的西山村，一小队陆战队员死伤，其余被直升机冲出。

黎明时分，西山基地突然发生了可怕的大爆炸。原来，越军发射的一枚122毫米火箭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建在机场旁边的弹药库，储存在那里的1500吨炸弹、炮弹和子弹变成了超大的烟花。二次爆炸和大火持续了两天，可以算是越军在战争初期的一大战果。

越南人民军1月21日发动的进攻和炮击，标志着西山之围77天的正式开始。此后，美军空军的C-130和C-123运输机源源不断地向西山运送作战物资，海军则出动大量直升机运送物资。围城期间，越军每天连续炮击，集中使用迫击炮攻击重型和慢速运输机和直升机。

围城的第一周，美军向西山派出了两支援军:第9海军陆战队第1营和号称“精锐”的南越第37游骑兵营。劳兹将前者部署在基地西侧，守卫西山村方向，游骑兵营则在基地南侧担任预备队。

与此同时，威斯特摩兰启动了尼亚加拉行动的第二阶段。大批美军飞机呼啸着向西山外围越军可能集结的区域投掷各种弹药。来自关岛的B-52轰炸机继续轰炸北越军队的补给线。

1月29日，北越军队和越共武装在南越几乎全境发起了史无前例的多点进攻，这就是越战时期著名的“春节攻势”。直到这时，美国人对迪克西山基地突然被围的原因才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认为这其实是越军为配合春节攻势而采取的牵制行动，而一旦攻占西山，也会在心理上和道义上对美军产生重大的负面影响。高地对决

越军春节攻势打响后，美军继续在西山地区投入相当大的空兵力。2月2日，在先前安装的电子传感器显示北越军队正在集结攻击881高地后，海军和海军陆战队派出多架战斗轰炸机和攻击机向该地区投掷了大量炸弹。

2月6日拂晓前，战斗的焦点在驻扎着海军陆战队一个连的861A高地。双方用机枪、自动步枪、手榴弹甚至刺刀激烈交战。经过紧急呼叫，洛克派营和卡罗营的火炮密集开火，终于在炮管变红的情况下压制住了越军的进攻。

西山基地不是唯一的战斗方向。为了配合主攻，北越军队7日对美军特种部队驻扎的老村发动了突袭。这场战争的一个特殊性是，这是北越人民军第一次在南越战场上使用坦克。当天零时30分，3个步兵单位在11辆PT-76轻型坦克的支援下，突破了老村周围的铁丝网，他们立即与村营中的绿色贝雷帽和南越士兵交火。

一名参战的特种部队士兵写道:“北越机枪射出的绿色曳光弹诡异地划过黑暗的天空，坦克在我们的营地上空隆隆作响，近距离向沙袋掩体和机枪阵地开火。小口径自动武器的嘎吱嘎吱声，迫击炮的嗡嗡声，火箭弹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坦克炮口的轰鸣声，都让现场震耳欲聋。”

守军的两门106毫米无后座力炮很快被PT-76火炮摧毁，但绿色贝雷帽部队还装备了100多门M72反坦克火箭炮，在6小时的战斗中摧毁了7辆坦克。伤亡不断的守军被迫撤退到村里的地下指挥中心。北越工兵先后使用炸药包、火焰喷射器和催泪弹进行攻击。因为地下中心是用混凝土建成的，所以一时半会儿无法攻破。

老村守军向溪山基地发出求援电讯，但是劳恩兹铁了心拒绝派出援兵，他表示基地自身承受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太阳升起后，越军做了战术性后撤，而美军幸存者果然自己放弃了地下中心而全部退出了老村。

溪山基地一景，打完的炮弹壳老村守军发电报向西山基地求援，但劳恩兹执意拒绝派援军。他说基地本身就承受了足够的压力。太阳升起后，越军进行战术撤退，美军幸存者放弃地下中心，全部撤出老村。山基地的景色，成品壳的外壳。

趁着旧村残余，越军于2月8日凌晨再次猛攻西山基地西北861高地，这是又一次连续进攻、火力强大的决斗。越军工兵将被美军士兵称为“班加罗尔鱼雷”的炸药桶推过多重铁丝网，在里面炸开了一个突破口。身穿卡其布制服的步兵带着AK-47步枪、火箭发射器和炸药列队穿过缺口。861高地的65名陆战队员在猛烈的冲击下几乎无法坚持，但由于这个阵地配备了大量M60机枪和M79榴弹发射器，美军得以守住核心阵地。

战斗越来越激烈，双方都用迫击炮和榴弹炮向这个山头战场提供支援火力。经过90分钟的战斗，除了据点南侧的战壕，北越军队的突击部队已经攻占了861高地的大部分。然而，黎明时分，几辆巴顿坦克从西山基地赶来，他们阻止了越军的最后一次进攻。守军保住了这个高地，但此时只剩下65名陆战队员。有赢有输。

随着战斗的继续，美军遭受了新的打击。2月10日一架C-130运输机在西山空被子弹击中，迫降失败，在基地附近变成一个大火球，造成8名机组人员死亡。美军停止了这种大型飞机的运输和补给，空补给任务全部由更小的C-123承担。

到了21日，在一场大规模炮击的支援下，北越军队出动一营兵力急袭溪山基地的南缘，驻守在那里的南越游骑兵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若非美军炮兵远程发炮来援，南越营险些遭受灭顶之灾。

美国海军陆战队在溪山伤亡颇重21日，北越军队在一次大规模炮击的支援下，出动一个营的兵力进攻西山基地的南缘，驻守在那里的南越游骑兵营措手不及。如果不是美军炮兵发射远程火炮进行援助，南越营几乎全军覆没。美国海军陆战队在西山伤亡惨重。

到战争3月，北越人民军已先后将4个师约34000名士兵投入战场。但越军并没有像1954年在奠边府击败法军时那样，采取波浪式进攻的战术。而是适度投入兵力，同时以无情的炮击和火箭弹轰击给美国海军陆战队造成严重伤亡。

3月中旬的一天，海军陆战队26团3营B连的一支48人小分队在基地东面搜索越军的战壕和隧道时，误打误撞进入了预设的伏击圈。交火后，只有23人逃离现场。他们留下了25名被击落的战友。这些人的尸体直到3月30日才被另一艘海军巡逻船运回。这场战斗是对美国海军陆战队座右铭“不让一个人掉队”的无情讽刺。

这个时候，让整个西方世界都非常害怕的奠边府的影子又出现了。在14年前那场著名的越南战役中，法国殖民者遭遇了可耻的决定性失败。现在，被围困的西山会成为美国人的奠边府吗？

也许对美国人来说幸运的是，他们拥有比法国军队强大得多的空部队。美军空陆军、海军、海军陆战队B-52、A-1、A-4、A-7、F-4、F-105等飞机出动约26000架次，投下10多万吨炸弹，确实大大增加了越军攻占西山的难度。而持续的空中途运输和补给也让基地的守军得以坚持。美军空陆军第7航空队空司令威廉·马米耶将军对此评价说，“西山基地能坚持到最后，完全靠空中途运输和补给的力量。”

在各种因素的综合作用下，越军对西山的进攻到3月底接近尾声。4月1日，美军第1骑兵师开始实施“飞马”行动，目的是重开通往西山基地的9号公路。一周后，该师第7骑兵团第5营与陆战26团第1营会师，至此，历时77天的西山之围宣告结束。

海军陆战队在伤亡一千多人的情况下，设法守住了西山，没有成为“美国人的奠边府”。然而，这场战争的影响一直持续发酵至今。从战术上看，虽然美国人守住了西山，但北越人民军已经清楚地表明，他们有能力在南越任何地方发动主动进攻；在战略层面，西山之战将美国公众的反战情绪带到了一个新的高潮。于是，约翰逊总统于当年7月下令永久关闭西山基地。也就是说，美国人在战斗中仅仅“胜利”了几个月，就彻底失去了西山。

编辑:刘晶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