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韬中茂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会议主席盛雷鸣：让法治精神深入社会的各方面

张进

先决条件:法治建设的骨架已经搭建，但如何让法治精神深入到社会肌体的每一根毛细血管，如何让法治建设与时代的变迁和呼唤相呼应，是摆在每一个法律人面前的重要课题。

2020年，中国律师人数首次突破50万。

在中国改革开放40多年的进程中，律师行业的角色在变，业务范围在变，管理体制在变，市场蛋糕在变。当“法治中国”逐渐被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时，时代激荡起进行曲，激励着先行者们勇往直前、严阵以待。

在外界看来，盛是法律界的“多面大咖”。他曾是大学老师，专注于民商法的教学和研究，后转行成为著名的商事纠纷解决律师；他是一名仲裁员，擅长解决棘手复杂的纠纷。也是上海市人大代表、企业智库、独立董事，频频“金点子”...他在许多领域的杰出成就确实很耀眼。不过，盛雷明自己也说，其实不管在哪个领域，近30年来，他一直在坚守着同一个责任和使命。

唯有不忘自己主动进取的胸怀，方是不怕未来的。

经过几十年的积累，这位法律界精英的多重身份下隐藏着怎样的实干背景和财富态度？在变革的时代，如何将法治融入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中国律师行业的责任和未来将如何延续？以下是采访记录。

让专业和法律为商道保驾护航。

理财周报:作为知名的商事纠纷解决律师和仲裁员，您代理和审理了大量重要、疑难、前沿的商事纠纷案件。透过这些案件的争议表象，你认为有什么共性的问题可供读者借鉴和启发吗？

盛:近年来，诉讼和仲裁案件的数量大大增加。通过法律途径解决纠纷当然值得鼓励，但我们需要进一步思考的是如何避免纠纷。对此我有以下感受:

首先，很可能是因为现在节奏太快了。我常常觉得，浮躁、赚快钱、赚大钱的欲望弥漫在档案的字里行间。追求财富无可厚非，但恐怕和做人一样，安稳才能致远。克服不当欲望不是挑战人性，而是尊重客观规律；其次，咄咄逼人不等于不计后果。没有细心的关注和风险防控，不被忽悠不赔钱都是幸运的，更别说超额收益了。最后，一个人永远不可能赚取超出自身能力和认知范围的财富，准确的自我认知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为过。否则，财富就像捧在手中的水，看似清澈见底，但最终还是会从指缝中流走。

坦白说，我对一些仲裁案件的决策很纠结。这并不是因为这些案件在法律上有争议，而是因为对于一些个人来说，掉落的钢笔可能是一生的代价。正所谓“情有可原，法无可恕。”所以希望大家在做商业选择的时候，能够尊重专业，尊重法律，让专业和法律为商道保驾护航。

财富会用在更有意义、更有价值的地方。

理财周报:据说你十几岁的时候有相当一段时间过得很穷很苦。这段经历对你对事业、生活、财富的态度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盛: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40年前的农村。我从小在上海奉贤长大。初中以前，村里没有实行家庭定额制，全家都要靠父母在生产队打工挣分。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三个孩子，两个老人，吃饭的人多，劳动力少。家庭生活可以说是很穷很辛苦。我的姐姐和哥哥每天帮助我的父母在田里工作。在烈日下被太阳灼伤的感觉多年后依然清晰，但即便如此，年底全家欠生产队工分的情况还是年年发生。每年的大年二十九，父母拿着生产队的年终工作笔记回家，然后躲在房间里轻啜一口，让除夕的烟火不能带来特别的欢乐。

每个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都会受到他成长经历的很大影响。就是因为这样的人生状况，我从小就知道，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改变命运。努力和勤奋对我来说不是可有可无的品质，而是维持生活所必须的。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有些价值观可以说是历久弥新的，诚实、勤奋、善良、坚韧。无论我们处于人生的哪个阶段，处于世界的哪个角落，这些都可以帮助我们找到人生的坐标。

至于我对财富的态度，由于年轻时的艰辛，我对事情很认真，对东西特别珍惜。随着生活状况的不断改善，我经常提醒自己要珍惜但不要吝啬，善用而不铺张，把钱花在刀刃上，把财富用到更有意义、更有价值的地方。这既是我对自己的要求，也是我多年财富观的真实写照。

理财周报:你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从事专职律师工作后，您为上海世博会、上海迪士尼乐园、上海中心大厦、国家会展中心等重大项目提供了高质量的法律服务，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巨大变化。你对上海的城市气质和经济发展的直观感受是什么？

盛:我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对这座城市有着深厚的感情。如果要用一句话概括我的感受，我想说，这座城市是奋斗者的天堂。这片土地对每一个在这里付出汗水和努力的劳动者和创业者都是公平的。无论老上海人还是新上海人，只要诚实守信，踏实勤奋，开拓创新，你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位置，收获甜蜜的结果。务实、多元、包容，这些都是上海的魅力。这样的城市一定要有开拓精神，有美好的未来。

个人认为，少年时在田间劳作的汗水，在华政读书时在校园里行走留下的足迹，从事法律工作后在讲坛、在法庭、在每一个需要的地方奋斗的身影，都是我在这个城市生活的印记。我感激这片土地，同时也在努力用自己微不足道的点点滴滴回报这座神奇的城市。

我不是一个很艺术的人，但是我很喜欢《上海，我的爱》这首歌。里面的几句歌词就能代表我对这座城市的感情:一条奔流的大河，流的急，流的狠，洗不去你的尘埃；海潮的起伏也卷不走你的纯真。我的爱，上海，是东方不败在梦里的偶像；我在上海的爱，用永不停止的心跳呼唤爱你的我们。

推动法治精神渗透到社会肌体的每一根“毛细血管”。

理财周报:如何看待法治、社会管理和经济发展的关系？

盛:今天，我们很难想象，如果脱离了法治，社会能够和谐稳定，经济能够健康发展。我个人的感受是，目前，法治建设的骨架已经搭建起来，但如何让法治精神深入到社会肌体的每一根毛细血管，如何让法治建设与时代的变迁和呼唤相呼应，是摆在每一个法律人面前的重要课题。

当然，法治的进步不仅是法律人的使命，也是全社会、全民族、整个国家的共同愿景和目标。让守法成为每个人的习惯，让对法律的信仰融入每个人的血液，法治建设之路任重道远，未来可期。

理财周报:您是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副会长，曾任上海市律师协会会长。你认为律师行业在时代大潮中的责任和使命是什么？

盛:法治建设离不开法律人，律师是法律职业共同体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保障经济发展，维护公平正义，促进社会稳定，是律师行业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使命。事实上，律师确实为我们国家和社会的进步以及人民的安居乐业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这里，我想特别强调两个问题:第一，律师发挥的重要作用仍然被整个社会低估。很多社会公众对律师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帮人打官司”的层面，却不知道律师在促进经济快速健康发展、推动高质量立法、化解社会矛盾、确保司法公正、督促政府依法行政等经济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发挥着极其重要且不可替代的作用。其次，对于律师行业，人们往往把目光聚焦在头部律所、明星律师身上，他们的作用不容忽视，但我们必须看到，行业内绝大多数律师来自中小律所，他们深入城市街头、农村田间地头，把法律服务的触角伸向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给普通人带来法律知识和服务，帮助基层群众化解矛盾纠纷，给弱势群体带来安慰和希望，给无数家庭带来和谐和幸福。他们对社会和谐、人民安心的贡献也是巨大的。

理财周报:我们欣喜地看到，2020年，中国律师人数首次突破50万。但这个数字距离司法部提出的2022年中国律师人数突破60万的目标还有很大距离。如何看待行业未来的人才供需？

盛:律师行业主管部门提出的目标数据，经过了严谨的分析和科学的论证。

对律师的需求与经济社会发展程度直接相关。随着社会经济建设的不断进步和人们法治观念的提高，对法律服务的需求越来越大，这就要求律师队伍要有与之相匹配的规模。从律师人才的供给来看，目前我国高校培养的法律专业人才数量充足。但也应看到，涉外服务、知识产权等领域的专业法律人才仍存在明显缺口。为解决这一问题，国家和行业层面提出了一系列措施。我相信，在培育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的营商环境的过程中，在建设法治社会进步的历史进程中，律师必将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公众也必将对律师的作用有更充分的认识！

记者手记

百战百胜，努力者为先

律师往往需要保持严谨独立的思维，不偏信仰，不盲从，理性到让人几乎觉得这是一个没有“情绪”的职业群体。而在盛身上，“公正客观的理性”与“细腻感性”、“细致专业的深度思考”与“诙谐幽默的妙语连珠”呈现出一种和谐统一的多重身份。

在这次交流中，笔者得以进一步了解盛的执业价值观——律师是一个法律人，而法律人的称谓代表着一种对事物本质和时代变迁的思考，一种恪守底线、维护正义的精神，一种保障经济发展、促进社会稳定的责任，一种将法治精神普及到人心和社会肌体每一根“毛细血管”的愿景。

面对这一系列关于如何促进经济快速健康发展、推动高质量立法、化解社会矛盾、保障司法公正，以及如何借助法律正确认识和创造财富的人生问答，盛坚持稳健致远、艰苦务实的自我驱动，坚守诚信、勤奋、善良、坚韧的人生坐标。

正如盛所说，上海是奋斗者的天堂，这座城市公平对待每一位在这里付出汗水和努力的劳动者和企业家。中国正在努力培育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的营商环境，勤劳的法律人大有可为。

“百家之争，奋争第一；千帆的成功，勇者胜”，法治之路如此，梦想创富之路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