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家乔志斌

李乃清

图/受访者提供图/由受访者提供

“当代艺术记录着这个时代，也影响着这个时代；所以我希望通过收集当代艺术家的作品来记录我所经历的这个时代。”

乔戴着一副无框淡黄色眼镜，温文尔雅，娴静谦和。每次在美术馆见面，他都穿着一身傲人的工作服——一件白色的宽大亚麻外套，里面是黑色的长袖，左胸上的白色口袋口盖上绣着两个醒目的红色字母“油罐”。

在中国当代艺术圈，收藏家“老乔”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v，他从2006年开始涉足当代艺术收藏，以独特的审美趣味，“稳、准、狠”，在短时间内积累了一批国内外当代艺术家的作品，辨识度很高。“目前收藏有500多件。无论是绘画、影像、雕塑还是装置，只要让我感动，我都会收藏这件作品。”

自2013年以来，乔一直在艺术新闻的“世界200强收藏家”年度名单上。2014年入选美国权威杂志《艺术+拍卖》和《权力100人》(国际艺术界最具影响力的100人之一)。

2021年3月19日，乔在他创办的上海油罐艺术中心推出了他的个人收藏展“美”，展出了国内外12位当代艺术家的作品。这些展品只是他丰富的私人收藏的一小部分。乔把他15年的收藏浓缩成三条线:美感、情感、灵感。未来，他将举办一系列展览，分享他的收藏经验。

我们在“油罐”4号罐顶楼的办公室见了三次面。这是一个开放的空房间，周围都是当代艺术作品，室内装饰极简，设计相当细致，而室外环境则保留了原建筑的工业风格。细长的舷窗巧妙地将黄浦江和西岸建筑纳入景观框架。

乔拿自己过去的经历开玩笑。刚涉足收藏的时候，他内向、瘦弱，脸色“苍白”。由于缺乏大多数藏家的“财大气粗”，他总是被画廊误认为是来找工作的落魄艺术家。

很多年过去了，从北京到海南，再到上海定居。娱乐圈曾经的“乔老板”，当代艺术圈的“老乔”，坐在这座网络名人艺术地标前的“乔导演”...穿过空隧道，乔的身份不断变化着。如今，在这个6万平方米的五个废弃油罐的巨大“装置”里，艺术展、时装秀、现场表演、跨年晚会、玩家艺术节等。而此时此地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乔蓄谋已久的“行为艺术”，他将其定义为“我们是劳动人民的新文化宫”。

面试结束后，问他，美、情、灵感呢？乔漫不经心地指着办公室墙上挂着的一件藏品——达明安·赫斯特的装满手术刀的圆形艺术装置，故作淡然地笑了笑——“疼吗？!"开篇:从“美感”开始

步入“乔作品展:美感”的现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深灰色墙面上一幅米黄色的抽象“面具”，简洁而意味深长。

这个粘土面具(楔形)来自托马斯·豪斯·豪斯·阿戈，一位出生于20世纪70年代的著名雕塑家。有人将他的作品与埃及金字塔周围的古代雕像相提并论，好莱坞明星布拉德·皮特曾去他的工作室学习雕塑。

“藏家追捧豪斯雅戈的雕塑，但我还收藏了他的绘画。”乔志兵指向边上几幅画作。那是三张渐变的迷幻面孔：幽蓝、藏青、碳黑，豪斯雅戈混合油画颜料、石墨和炭笔，刻画出诡异的表情，激起观者无限遐想。

托马斯·豪斯雅戈《黏土面具（楔子）》2010石膏，麻纤维，钢筋134.6cm×91.4cm×17.8cm"收藏家们追求豪斯·雅戈的雕塑，但我也收藏他的画."乔指着放在一旁的几幅画。那是三张逐渐迷幻的脸:深蓝、海军蓝和炭黑。豪斯雅戈混合了油画颜料、石墨和炭笔，描绘出奇特的表情，激起观者的无限想象。托马斯·豪斯戈雅粘土面具(楔形)2010石膏、麻纤维和钢筋134.6cm×91.4cm×17.8cm

“豪斯雅戈现在是以高为代表的艺术家。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画廊很紧张，告诉我要非常小心，永远不要迟到，等等。以前，我们一见钟情。他非常热情。他很随意地参观了工作室，和我聊了三个小时，还给我端上了一杯非常好的日式抹茶。”

以雕塑为主的Haus Yago后来尝试绘画，很多藏家都接受不了，但乔眼光独到。这三幅油画一出现，他就敏感地意识到，画家在尝试从三维向二维的探索转变，于是果断收藏。“豪斯雅戈后来告诉我，他的画当时并不被看好，得知我收藏了这三件，他非常感动。”乔和他成了互相欣赏的密友。如今，豪斯雅戈的蓝黑架作品已经成为经典，市面上几乎一幅“画”难求。

另一个大型雕塑，豪斯的《跳蚤幽灵》( 1)被放置在圆形展厅的中央。由钢筋、石膏和麻纤维制成的“巨人”面对着刘建华精致的陶瓷雕塑“白纸”和“骨头”。一个阳刚，一个阴柔内敛，在现场形成两股力量抗衡。正如乔冰之所说，“外表平静，内心却波涛滚滚。”

乔冰之早年收藏了许多雕塑。他谦虚而坦率地说，“因为雕塑的视觉冲击是最直接的，所以一开始就比较容易理解。”2009年，他在常青画廊看到英国雕塑家安东尼·葛姆雷的《升华XXVI》，很兴奋地买下了它，从而开启了国际当代艺术家的作品收藏。

从那以后，乔为自己安排了丰富的艺术学习之旅。他几乎每个月都会去世界各地的美术馆和艺术博览会。“收藏表达了我对艺术的热情，也是我了解世界的一种方式。四处走走，四处看看，有很多不同的风景。比如我去玛法的时候，唐纳德·贾德的极简主义作品都在沙漠里，他买了很多军营，在那里永久存放他的作品。我们吃饭的时候也在夸大。我们周围有一片空广阔的区域，整个军营里摆了一桌饭。它极其简单奢侈，那种高纯度的美相当震撼。”

参观画室，与艺术家交流，对乔来说是一种滋养。2009年第一次去洛杉矶，他提前做足了功课，选择了最近的酒店，用最短的路线在一天内参观了四个艺术家的工作室。除了豪斯雅戈，他还遇到了保罗麦卡锡，斯特林鲁比和马克布拉德福德。

刘韡《丛林 No.13》2012帆布，木头306cm×188cm×18cm（左）《受难No.9》2015钢，铁167.5cm×170cm×15cm （中）《颜色No.10》2012布面油画220cm×180cm（右）刘炜《丛林13号》2012画布，木306cm×188cm×18cm(左)激情9号》2015钢、铁167.5cm×170cm×15cm(中)色10号》2012布面油画220cm×180cm

乔冰之对艺术的勤奋和热情逐渐赢得了业界的尊重，世界各地许多大牌艺术家都向他开设了工作室。“达米安·赫斯特的工作室，地板上到处都是墓碑和头骨。艺术家的心是多么强大啊！米凯尔·耶曼斯的工作室在一座废弃的教堂里，他的画架就在圣像下面。”

乔·冰之也很注重收藏的摆放，正如杜尚所说:“真正的收藏家是艺术家的广场。他精心挑选了一些画，并把它们挂在墙上。换句话说，藏品本身就是他的创作。”

在“美感”的展览现场，经过乔的精心设计，三幅不同时期、不同媒介的作品并排呈现:用画布和木头做成的丛林，用钢和铁钉做成的苦难，还有一幅冷冷的油画，色彩。恐怕连艺术家本人都没有机会一起审视这三件作品。无疑，这是乔的“创造”。

“刘伟是我刚进入收藏领域就一直关注的艺术家。他的视觉呈现特别美，背后很多解释都不重要。我觉得他是在跟随这个时代。”乔·冰之回忆说，“过去，许多人去他的工作室时都会感到害怕。他在城乡结合部，你要穿过一个特别破旧的村子，村子里全是农民工。刚收到他的作品时，很多藏家质疑他是雇人做的，但我因为非专业出身，没有这个概念，觉得艺术家的想法特别重要。有人说一个小时的画不值钱，一年的画值钱。我觉得不会，所以我收的时候没有这些障碍。现在我把他的这些作品放进一个‘三联’，这是以前没有人做过的。”

乔冰之看着眼前的藏品，脸上露出了喜悦和满意的表情。

在展厅的侧厅，乔创造了一个既有东方之美又有当代意义的空房间。墙上挂的是刘炜早期的摄影创作《风景》(2004)，原本是一幅6米的大型作品。乔截取了其中的一部分进行展示。朦胧的人体摄影从远处看就像一幅传统的卷轴山水画。与之相呼应的是杨福东2020年的新作《无限山峰——风之一》。这位以影像著称的当代艺术家在2020年重游画笔，用丙烯颜料画出了石涛的《十六罗汉画》。“杨福东作品中的知识分子气质很感人，作品有气场。”

在“油罐”每层的一角，还可以看到乔收藏的杨福东的《国际饭店》、《我感受到的光》等摄影名作。据画廊圈内资深人士透露，乔早期收藏杨福东的照片时，画廊老板都很惊讶。当时的中国藏家通常只收藏架子上的画，只有少数藏家会买图像和装置。即使是现在，仍然有少数人收集图像。

“我对媒体没有任何限制，也不特别研究图像有什么线索。只要作品打动我，我就收藏。”

乔第一次收藏影像作品，是从美国影像装置艺术的开创者的作品开始的，2007年，在上海艺博会国际当代艺术展上，比尔·维奥拉的形象《变光》亮相展会，《水的故事》的神秘之美立刻俘获了乔。

“那部作品在情感上触动了我。8分多钟的影像，一男一女沉入水底，两人在水中纠缠。你刚剪的任何一帧都特别好看。我用了很长时间作为手机的屏保。后来，比尔·维奥拉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欧洲有一场大型交响音乐会，上面的大屏幕配的就是这个视频作品。太棒了！”夜场:解读“情感”

4月6日晚9点，《油罐》3号罐是上海时装周某先锋品牌的开幕之夜。年轻男女带着浓烈的香水味、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和奇异的服装鱼贯而入，滑着亮黄色的轮滑，复古的迪斯科音乐响起，他们脚下飞驰的“溜溜球”闪烁着迷幻的灯光...

这其实是美国艺术家西斯特·盖茨（Theaster Gates）的“坏霓虹”（Bad Neon）展览现场。盖茨第一次来上海时，“油罐”还在建设中，他灵感喷发，当场就画了草图，并告诉乔志兵，他要在这里创造一些新东西——把美术馆的圆形空间彻底打造成80年代的迪斯科和旱冰场，这是全球独一无二的艺术项目。

杨福东《无限的山峰——是风之一》2020布上丙烯190cm×320.5cm其实这是美国艺术家西斯特·盖茨的《坏霓虹》展览现场。盖茨第一次来上海的时候，“油罐”还在建。他的灵感迸发，当场画了一张草图，并告诉乔他要在这里创造一些新的东西——把美术馆的圆形空室改造成80年代的迪斯科和旱冰场，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艺术工程。杨福东《无限山峰——风之一》2020封面亚克力190cm×320.5cm

“我和盖茨是多年前在巴塞尔艺术展的晚宴上认识的，我们一见如故。我后来陆续收集了他的一些作品。别看他是大牌艺人，但是他爱玩，有很多想法。为了呈现更好的效果，我们第一次粉刷了墙壁。”乔手里拿着啤酒在“旱冰场”门口迎接。他和我分享道，“我希望艺术能和生活结合，像这样的作品会成为情侣们永远不会忘记的共同回忆。”

“老乔”似乎特别支持年轻人“放下”自己，或许和他早年的经历有关。他曾经是航天部门的技术工人，骨子里却是个文艺青年。他最好的朋友发现他有调音的本事，把他拉到南方“创业”——在夜店帮忙调音，于是他辞掉了原来的工作，一眼就能盼来一份稳定的退休工作。这是乔第一次“释放”自己。

“他们开卡拉ok，只有我懂技术。因为责任心强，整天工作，不属于你的事我都做。晚上上班调音，白天不休息。我觉得琢磨灯光，电脑，编程，听每一句话，想怎么变花样，挺好玩的！后来老板一看，哇，这么好的员工，会接灯，会调，设备也就完整可靠了。我直接从技术到总经理，一个很大的场地，但是一旦我去了，我就做得很好。”相识后，乔公开分享了他的前“夜总会之王”的神秘经历。

“我的调音其实一直在后台，不碰现场。我记得那时开了一家新店，有一次我邀请林忆莲来表演。当时陈小春是她的舞伴，她的手腕很大。香港带来了调音师。我们调音位置不太好，很别扭。反正总有bug。林忆莲盯着舞台，她的调音师害怕地摇着手。后来我跟他们干了几天，别人都不让我动。让我动，我做的时候也放心。”

“乔老板”做夜店生意15年了，在北京、上海、海南都有店。为了给自己的店铺配上有品味的画作，他误涉收藏，从此完全被当代艺术俘虏。2007年赴中央美术学院深造，攻读艺术管理研究生课程。“社会上的事情有点复杂，但艺术就简单多了，这是一种平衡。后来，我把精力转向了艺术收藏。”

几年前，在全球艺术界，乔的名气一方面来自他的藏品，另一方面来自这些珍贵藏品的摆放地——上海一家拥有100个豪华包厢的四层夜店。黄昏时分，巨大的圆形店牌亮起橘黄色霓虹灯，灯箱上的中、英、日、韩文“演艺厅、夜总会”字样闪着紫光。店外，有高个黑人哥们守着。

步入这个12000平方米的夜总会，周围是歌舞的世界，奥拉维尔·埃利亚松的灯光装置悬挂在楼梯的中庭，洒下斑驳的光影。整个空室还陈列着达米安·赫斯特、安东尼·葛姆雷、翠西·艾敏等国际知名艺术家的作品。中国雕塑家李惠的光影装置投射在大厅的红色沙发上；走廊和阳台上挂满了、、张、杨福东、丁毅、徐震等人的作品。

“我把当时所有的原著都放了，真的让很多人很惊讶。一开始很搞笑，大家都不知道价值。有时候我们的保洁员擦窗户玻璃往里面看:这东西是不是特别贵？那不是值500美元吗？”乔冰之笑着模仿着。“后来，当曾梵志的拍卖会创下天价时，他们才意识到，哦，这是一件艺术品，价值数千万！很多人都震惊了。首先，客人来了，然后服务人员和女孩也知道，哟，好大的'曾梵志，它很贵！"

当许多中国艺术家第一次开始向乔出售他们的作品时，他们特别要求不要在他的夜总会里放他们的作品。但被国外某艺术刊物推荐，列为世界各地重要策展人、收藏家来上海的唯一“打卡地”。当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的策展人、伦敦斯内克画廊的馆长成为这里的“常客”时，中国艺术家请乔·悬挂他的作品。

“如果你有一个美术馆，你就不会对西方的这些大策展人、策展人感到惊讶，所以他们在艺术圈接待外国人的时候，就说去‘老乔’那里震撼一下。快来看看，很多早期作品都很有时代感！”提起这家夜总会，乔颇为得意。“那些作品很生动。你必须把它们放在白色空的房间里才能看到它们。这没什么，但当你把它们放在那里时，可能会有很多女孩突然走过，然后他们会感到惊讶。”

著名的“当代行为艺术之母”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也是这里的重要嘉宾。据乔回忆:“阿布拉莫维奇非常注意自己的外表。虽然她年纪越来越大了，但是当你遇到她的时候，她永远都是状态很好的，她永远都在创造。当时我来店里，说想在她的作品前照张相，她就开始设计动作，说你躺在这里就像在做一件作品。那张照片之后，我躺在她作品前的桌子上。”

这家夜总会启发了乔周围的许多朋友，他们开始收集它们。“一般人都觉得艺术收藏很深，进去都很谨慎，但是特别容易看出我的状态。”乔冰之记得他在四川有一个朋友，他们是艺术家和策展人多年的朋友，但他不愿意收集他们，直到他来到他的商店看到他们。那位朋友当晚打电话到画廊订购。

“好几年后我才开始关心夜总会。专注艺术后，我不喜欢谈论夜店，想彻底断绝来往，但Sist Gates提醒我，‘其实你的娱乐体验很好！许多外国艺术家都想在那里创作，比如这次展览中傅丹的《驱魔人的镜子装置》。其实本来是献给我店铺的作品。因为疫情，柏林最著名的夜总会Berghain也已经停止营业。去年大收藏家Polosse在里面搞了个当代艺术展，还挺酷的！“家:在“灵感”号上航行

关注中国当代艺术多年的瑞士收藏家乌利·西格(Uli sigg)曾坦言:“中国的投资者很多，但真正的收藏家很少。他们有不同的目的和兴趣。投资，买能升值的东西；要收藏就买自己喜欢的好作品。”

乔显然属于后一种少数。他不仅不断收藏，也不断深入研究，逐渐扩大自己的角色:从2015年上海西海岸艺术机构“乔空室”的开设，到2019年上海油罐艺术中心的成立，乔都投身于这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时代。

“油罐艺术中心，这一带其实就是老龙华机场，应该是中国最早的机场。这个油罐还为虹桥机场提供了喷气燃料，该机场于1990年停产。几年前刚来的时候，从它的输油管道进去，然后看空，一下子就把我吸引住了。”

“油罐”成立仅两年(在疫情中度过的一年)，已经举办了“teamLab:油罐中水粒子的世界”、“Adrián Villar Rojas”、“凸/凹比利时当代艺术展”等一系列有分量的展览。其中，开幕展“TEAMLAB”在2019年共有超过30万人次参观。“作为一家先锋艺术机构，我们希望不断为观众带来面向国际、开拓性和前沿性的当代艺术。”

作为“主场”的领军人物，2020年10月，乔在“油罐手艺术节”上组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艺术专家义诊”。他邀请了20个大艺术家在4天内轮流坐在教室里，每个人都可以报名咨询。“每个艺人看8个病人，任何观众都可以来。杨福东是一名摄影师。他老婆因为他家和他老婆的矛盾冲上去找杨福东哭诉。她的翁菱街道主任也来了。去看医生的那天，有上来跟我聊磁的展览的人，有喜欢崇拜你的粉丝，有抑郁的艺术家，有收藏家。简而言之，有各种各样的人。”

乔能创造出独特的能量场，展厅里的许多作品也是他与艺术家共同经历和思想联系的见证。“我和艺人天生亲近，很容易成为朋友。”

在“美”展现场，乔冰之在介绍何香玉的智慧塔时透露，“为了艺术，我特意拔了两颗智齿，放在那个纯金佛塔里。”

何翔宇回忆了他与乔的交往。“我和乔先生在北京相遇，我们经常就中国艺术家的身份和角色交换意见。我们都意识到，由于各种原因，中国艺术家作为一个整体仍然相对薄弱，难以在全球当代艺术环境中发出声音。艺术家们试图用自己的创作实践来改变现状，而乔老师也一直为我们的创作、展示、发声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作品是有温度的，收藏就是这种温度的触摸和传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