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望与重塑之间

李乃清

“ 安藤忠雄：挑战”展览现场 ?上海复星艺术中心《安藤忠雄:挑战》展览现场？上海复星艺术中心

人物:人物周刊安:安藤忠雄

人物:请介绍一下这次“挑战”展览中呈现的“青苹果”艺术装置。设计灵感是什么？为什么是青苹果？

安:这是向塞缪尔·厄尔曼的著名散文《青春》的思想致敬。“无论你年龄多大，还是多么年轻，你的心中都有生活的快乐，奇迹的诱惑，你的童心永存。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根天线。只要你从天上地下接收到美好、希望、欢乐、勇气和力量的信号，你就会永远年轻。”我把这种精神寄托在印象中的苹果没有成熟，一直保持绿色。

在展会现场，我摆放了这个巨大的青苹果。如果来作品的人能停下来想一想“他们的青春是……”，我会很开心。青苹果？理论是什么？学生时代，每个人都有“我要做这样的事，我要这样生活”的理想和梦想。这个青苹果，象征着你我十来岁、二十几岁时的青春之心。在“挑战”和“超越”两个展览中，其实有一个信息我想和大家分享——青苹果象征着永远的青春。对我自己来说，不管到了什么年纪，我都想以一种挑战的心情活在青春里！也希望大家坚持跑下去，不要失去“青苹果心”，希望女人越来越漂亮，男人充满活力。当他们百岁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百岁的青春。

人物: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创作装置艺术的？它和你的建筑设计是如何相互呼应的？

安： 我并没有在意识上特别区分设计装置艺术和建筑。装置艺术不是用形式，而是用空间来决定胜负，更加有紧张感。空间装置艺术是带有表现目的去进行特定思考，不具有功能性和安全性，全部精髓都在于表现。就算是在美术馆中无法实现的想法，如果确认这就是最好的方法，我也想去挑战，例如这次展览搭建“水之教堂”的装置，就是在这样的想法下实现的。

“ 安藤忠雄：挑战”展览现场 ?上海复星艺术中心安:我不特别区分设计装置艺术和建筑。艺术不是用形式，而是空来决定结局，这就更紧张了。空之间的装置艺术有表达的目的去具体思考，但不是功能性和安全性的，其本质在于表达。即使是在美术馆里无法实现的想法，如果证实这是最好的方式，我也想挑战。比如这次展览的“水之教堂”的装置，就是用这个思路实现的。《安藤忠雄:挑战》展览现场？上海复星艺术中心

这次我在复星艺术中心尝试了“水之教堂”的等比例复制品。那既不是“回顾”，也不是“重塑”，对我来说仍然是一个挑战。我的建筑理念的核心之一就是“充分发挥场地的个性，创造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形成的景观”。艺术装置中有一种瞬间的张力。“水之教堂”最重要的一点是将过去场地中流动的河流改造成一个水盘，融入到建筑中。在上海街道中心重现这样的场景几乎是不可能的，但通过支持展览的当地团队的努力，我们以超出预期的方式实现了。

满:在你的几个重要建筑杰作中，有很多“光之教堂”“水之教堂”等著名的教堂，也有“真言派本福寺水御殿”“南岳光明寺”等寺庙。在设计这些宗教建筑的时候，你有没有特别的灵修经历？

虽然我自己是无神论者，但我认为人们聚集祈祷的空房间是一个永远不能失去的地方。我开始有这种印象，源于我在世界各地旅行时遇到的古老宗教建筑，尤其是欧洲中世纪的修道院，印度和中国的石窟和寺庙，或者像勒·柯布西耶设计的拉图雷修道院和朗香教堂这样的夜光空房间，在我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我接手宗教建筑时，我总是以光为主题来宣传设计。

男:你在建筑界被描述为一个“面容姣好的混凝土诗人”。说说你在建筑设计中对清水混凝土、钢材、玻璃等材料的偏好？你为什么喜欢他们？你个人是如何理解建筑的诗意的？

安:混凝土、钢材、玻璃是20世纪建筑技术创新的代表材料。它们可以在当代世界的任何角落找到和使用。用这种最常见的随处可得的材料，打造一个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只属于那个地方的独特建筑空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这种挑战的思想一直激励着我，这也是我一直使用清水混凝土的最重要的原因。

清水混凝土有趣的地方在于，根据不同的使用方法，会表现出完全不同的特点。我希望达到的质感是能充分体现光线的细微变化。这种材料虽然很光滑，但也能传递混凝土的冷强度。

男:几年前，我在上海明珠美术馆的“领”展上看到很多你设计的“花瓶”和“梦椅”(梦椅)。我发现，与你的清水混凝土灰色安静的建筑作品相比，你的花瓶和椅子，包括这个“青苹果”，在色彩上显得特别明亮、鲜艳。你打算把它们从你的建筑风格中区分出来吗？

安：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建筑是装载宝石的箱子，在其中放入宝石，便能使之成为熠熠生辉的容器。位于上海黄浦江东岸的震旦博物馆与外滩遥遥相对，与象征城市活力的高层建筑相比，我对这栋低层建筑的设计理念就是一个闪着清幽光泽的“宝石箱”。博物馆入口铺着椭圆形的玻璃地面，象征一片水池，与对岸沿河风光遥相呼应。大概是被这种“宝石箱”的想法无意识驱动，我才设计出一些与建筑风格相比略有不同的产品吧。

ANDO TIME 设计：安藤忠雄 玻璃13.5 cm × 13.5 cm × 54 cm × 3 制造商：Venini 私人收藏?和美术馆安: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建筑就是一个装宝石的盒子，把宝石放进去可以让它成为一个闪闪发光的容器。极光博物馆，位于上海黄浦江东岸，离外滩很远。与象征着城市活力的高层建筑相比，我对这座低层建筑的设计理念是一个散发着静谧光泽的“珠宝盒”。博物馆入口铺设椭圆形玻璃地板，象征一个水池，与对岸的沿河风光相呼应。大概是不自觉的被这种“宝石盒子”的想法驱使，我设计了一些与建筑风格略有不同的产品。安藤时代设计:安藤忠雄玻璃13.5 cm × 13.5 cm × 54 cm × 3制造商:维尼尼私人收藏？何美术馆

男:你在中国设计了很多建筑。请评价一下中国现在的建筑风格？

安:这十年来，根据在中国的项目，我重新认识了中日两国的文化差异。这可能是因为中国正处于经济和政治同时增长的时期。工程的进展也充满了日本无法比拟的能量和速度。大型度假酒店的规划和基础设施的规划同时启动；只要构图和运营的具体内容尚未决定，国家美术馆的规划就可以逐步推进。总之，走向实现方向是第一要务。有问题就要往前推，同时解决问题。这是我在中国的感受。

人物:请介绍一下最新的建设项目，各地进展如何？你给它注入了哪些理念？

安:从只有几平米的小画廊设计，到大型的城市综合设施设计，我们都在忙着各种工作。根据项目的不同，设计流程会有所不同。我选择的目标是只能在这个项目中完成的建筑，在这个基地中建造。

最近我在法国完成了一个项目，这个作品在蓬皮杜和卢浮宫之间，在巴黎市中心，是一个有150年历史的老房子。在这个房子里，我又植入了一个新的空间，在这个历史传统的老建筑里，赋予了它新的生命。希望人们有机会能去看这个建筑，看这个空间，看这个艺术品，从中感受到我们活着的价值和意义，也感受到我们活着的乐趣。我想通过建筑和艺术，向大家传递那种青春的、积极向上的、生活及活着的乐趣和精神。

1995年，安藤忠雄获得建筑界最高荣誉普利兹克奖 ?Pascal Guyot我最近在法国完成了一个项目。这件作品位于巴黎中心的蓬皮杜和卢浮宫之间。这是一栋有150年历史的老房子。在这个房子里，我种了一个新的空房间，让它在这个历史传统的老建筑里有了新的生命。我希望人们能有机会看到这个建筑，这个空房间，这个艺术品，感受到我们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以及我们生活的乐趣。我想通过建筑和艺术向你传达年轻、积极、有趣、活出自我的精神1995年，安藤忠雄获得了建筑界的最高荣誉普利兹克奖？帕斯卡·海底平顶山

男:你年轻的时候说你选择了游击式的人生观。现在80岁了，还在战斗状态下工作吗？你现在面临哪些新的挑战？怎么处理？

挑战一直是我生活的主题。我挑战的是可以为某个地方或项目建造的独特架构。因此，要解决的问题因项目而异。有多少项目，就有多少不同的建筑故事。

我把挑战作为我的人生目标，我的人生态度。今天，人类应该面临一个叫做SDGs(可持续发展目标，联合国)的课题——主题是“为了共同生活，我们应该在这个地球上做些什么”。虽然建筑对自然环境是一种负担，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们需要致力于人与自然的关系。从光和风这样的小话题到地域文化这样的大话题，综合考虑各种因素，是我一直在挑战的难题。

男:你对年轻建筑师有什么建议？他们需要什么素质？

安:作为一个建筑师，要时刻对未来有期待，保持热情。

(感谢上海复星艺术中心协助联系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