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老师(在学校倒霉的一天)

戈登·科尔曼

我还记得当时激动人心的一幕:领奖台下是一张张崭新的面孔，像白纸一样，等着我去塑造他们的未来。

不过，我想强调一下，这只是回忆。

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小，说实话，比那些孩子大不了多少。我想说，当老师远不是教书那么简单。那可以说是一个号召，一个任务，一个完完全全完成不了的使命……可惜我当时没有意识到。当时我就想拿年度优秀教师的称号。当然，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但那是我的麻烦开始的时候。

另一方面，如果我们再次像那样开始上学，我将永远不会感到兴奋。只有一点安慰能让我55岁的心脏继续跳动:下午3: 30放学前的几秒钟，早上醒来发现今天是周六，或者天气预报响起:学校因暴风雪停课…

对我来说，最美妙的词是“退休”。开学第一天其实就是十个月后离校。

小时候，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这样的老师:和数字较劲，和公式较劲，然后盼着下课和学生说再见。

但现在，我就是这样。

我喝咖啡用的是大壶，别的老师叫它“便盆”，我却很鄙视。他们抱怨我透支了老师们的咖啡钱，因为我喝的咖啡比他们多。

虽然这里的学生真的不怎么样，但是有些教育这些学生的老师就更地道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同事”这个词的含义。我想，就算他们想给你一些帮助，恐怕也是不够的，绰绰有余。

“Cmit先生。”

我和撒迪厄斯博士在教务处对面站着。他3000美元的西装看起来很合身。他是教学主任，发号施令的老板，自认为是个传奇。

校长克里斯蒂娜·瓦加斯(Christina Vargas)站在他旁边，对我说:“很高兴见到你，扎卡里。你的暑假过得怎么样？”

“热。”我说。她仍然微笑着。我要防范这种风险规避者。萨德斯在利用她做自己的坏事。我能感觉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教学计划变了，”教学主任说话了。"克里斯蒂娜会告诉你细节。"

“你知道吗？玛丽·安吉洛离开了校园，”校长说。“所以，我们想让你接替她的位置，接手八年级自律特长班的教学任务。”

我瞪着她:“那是捣蛋鬼班吗？”

撒迪厄斯博士大怒:“别这么叫他们！”

“这个学校的每个老师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学生，”我反驳道。“这样的学生，你只能放弃。他们在六年级和七年级可能还有救，但你放任他们，忽视他们的管理，直到他们成为学校的大问题。”

克里斯蒂娜也承认，“他们真的是一群很难驯服的孩子，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选择一个有丰富教学经验的老师来接手这个班级。”

“当然，”教学主任和蔼地说。“如果你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他的意图很明显，事情就是这样。得知我今年后可以提前退休，撒迪厄斯不希望校园永远为我买单。

Cmit家族中最年轻的将活到95岁。我的祖父今年已经106岁了，他仍然是Shady Pines一家沙狐球俱乐部的主席。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把捣蛋鬼扔给我。他们对我的教学经验不感兴趣，他们只想让我辞职。

我看着教导主任恶毒的眼神:“你就是想在你达到提前退休的条件之前把我踢出去。”

他一脸无辜:“你准备退休了吗？我觉得你还年轻。看看发生的特拉诺瓦事件，媒体的关注，公众的抱怨……成何体统！”

千真万确。

对于杰克·泰拉诺娃，撒迪厄斯永远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忘记他，即使这不是我的错。也许我也错了。毕竟他是我的学生，而且就发生在我眼皮底下。

在我看来，撒迪厄斯是个伪君子。当时他还不是教学主任，现在克里斯蒂娜的位置，当时他是校长。

当时学校一个班在全镇的全国学业能力测试中得了第一名。从那以后，无论是故事采访还是杂志采访，他都要抓住一切机会大放厥词。

只要路上有车辆，肯定是移动电视转播台采访最好的校长。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叫杰克·泰拉诺娃的孩子偷了考题，然后以每份十美元的价格卖给他的同学，所以他们得了高分，但这是作弊。你认为撒迪厄斯在事情败露后会像接受表扬一样接受批评吗？

绝对不行！

当然，收拾残局的是老师，倒霉的是我...我班给整个格林威治中学“露了大脸”。

表面上，我的教育工作照常进行。没有人吊销我的教师资格，扣我工资，把我踢出工会。但一切都很不一样:每当我走进老师们的办公室，他们就停止说话；同事不再正视我；行政部一直在改我的教学科目。第一年是英语，然后是数学，法语，社会学，然后是体育课，让我不堪重负...

我开始变得抑郁。即使这不是学校的错，但它确实影响了我的个人生活:我和菲奥娜·贝塔斯曼的婚姻破裂了。这对我打击太大了，我完全陷入了抑郁的深渊。

还有一件对我来说最重要也最恶心的事:上课。

这对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糟糕的笑话。学生不听吗？其实挺好的。

我真的不想说教。为了谋生，我所要做的就是出现在课堂上。

到明年六月，我就可以提前退休，完全远离现在的一切。

但现在，撒迪厄斯的小计划是，我将提前一年离开，以避开这些麻烦制造者。显然，教学主任并不了解他的对手。我会高高兴兴走进117教室，我永远不会满足他把我踢出学校的愿望。

我从教学主任看向校长，然后又看向教学主任，说:“我喜欢挑战。”说完就拿起“便盆”出门，还故意把大瓷缸放平，生怕里面的咖啡洒出来弄脏自己，毁了这部剧。

我在这所学校已经三十年了，但我从未踏进过117教室。我知道教室在哪里。体育课去了那附近的学校。必须有人在这所学校的边缘教书，我决定接受挑战。

这是学校想把我踢出去的阴谋，但绝不会得逞。这些孩子能有多坏？不当行为？听题？青少年犯罪？撒迪厄斯真的以为我30年的教学生涯中没遇到过这样的学生吗？态度不好？在这一点上，这些孩子生下来没有我一半坏。

记住，只有当你强迫他们学习的时候，他们才会有侵略性。我很久以前就放弃了教育他们，从此我们的师生关系陷入了冷暴力:我们互相鄙视。但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就会相处融洽，各取所需——我可以提前退休，8年级特长班的学生可以升到9年级。

所以我又赢了一分，因为学校急于让他们都退学，但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犯了一些不可原谅的错误。

我走进了新的班级。

垃圾桶着火了，烟顺着窗户飘了出来。有的小朋友拿铅笔当串烧，戳一团棉花糖，来个烧烤。铅笔被点燃了。爱玩火的熊海子在练烧烤，不知道能不能把橡皮点着。一个胆小的家伙跑出教室，躲在草丛里，盯着他那双恐怖的眼睛发呆。还有一个孩子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几乎要滑下来，完全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对于大部分孩子来说，老师来了，大家都会停止傻笑，会把手拿开，坐直。但是这些孩子不是这样的。即使我穿着陆战队伞兵的滑雪服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些家伙也不会注意我。

我溜达到垃圾桶，看着火苗，把大瓷罐里的咖啡倒在火上。火灭了，发出咯咯的声音。17号教室很安静。

“早上好，”我环顾整个教室。“我是你的老师，Cmit先生。”

只要等到明年六月，也就是十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