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养父感谢女儿(残疾父亲对女儿的祝福：送你一只“丑小鸭”)

平湖

“好了好了爸爸，塞不进去了。”“宇拓，你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大学，爸爸真的很开心。但你要离开我们，我也放心不下。”

2021年8月30日早上9点，朱伟明已经在家里忙活了两个多小时。一只手和一只脚，他正在紧张地挑选和包装。随着拐杖和地面的敲击声，他女儿的行李已经被塞满了。这两天是女儿开学的日子。朱伟明一直在忙着准备女儿的出发包。他不让她插手帮忙。这个装满爱的行李箱，他想自己为女儿装满。

1980年的一天，刚满3岁的朱伟明一个人在路边玩耍。当一辆汽车从他身上碾过时，他突然痛得晕了过去。入院后，医生说他的右手和右脚被严重压碎。为了挽救孩子的生命，小伟明的父母无奈之下，在截肢手术书上签了字。肖伟明醒来时，已经变成了“阿英”——少了右臂和右腿。

从此，吃饭、穿衣、走路，这些对普通人来说很简单的动作，在肖伟明这里都成了大问题。起初，缺胳膊少腿的肖伟明拄着拐杖练习单脚行走。因为抓不住平衡，他经常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上，身上总是布满旧伤疤和新伤。

3岁的小伟明，活泼爱玩。他也想参加集体活动，但是他别无选择，只能失去自由活动的能力。他心里经常感到压抑和压抑。

有一次，他溜进一家百货公司玩。他下台阶时，拄着拐杖的手不小心滑了一下。瞬间整个人滚了下去，直到走到楼梯拐角处。这次摔的不轻，也不能用青一块紫一块来形容。肖伟明被摔断的腿疼得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来来往往的人迅速围拢过来，有人关切地问:“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院？”温暖的关怀戳中了魏明的眼泪、疼痛和孩子的娇气，他忍不住哭了。突然人群中有个声音说:“你看这孩子，只有一条胳膊一条腿不老实，还到处乱跑！”自尊心很强的萧伟明突然觉得很尴尬。他咬着嘴唇，撅着嘴，但不哭了。他擦掉眼泪，顽强地挣扎着站起来，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回家。

"虽然身体残疾，但心智必须健全。"在父母的鼓励和帮助下，朱伟明进入了一所特殊教育学校。在磕磕碰碰跌倒的过程中，肖伟明不仅掌握了拄着拐杖单脚行走的技能，还练就了“耐摔体质”，形成了不怕跌倒的意志。

俗话说“命运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总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朱伟明小学毕业时，人生的转折点不期而至。那一年，学校附近建了一个游泳池，很多朋友在那里玩。有一天，肖伟明偷偷溜进水池试着游泳。胡乱扑腾了几下，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根本不用担心溺水。看来他在游泳方面颇有天赋，只用一只胳膊和一条腿就掌握了平衡。在水中，他摆脱了拐杖的束缚后，变成了一条自由自在的鱼，自由自在地游着，这让他感到无比轻松，几乎忘记了自己身体上的残疾。

碰巧的是，湖南省青少年体育协会长沙队的成员也在游泳池里训练。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教练认定肖伟明是个游泳健将。就这样，误打误撞，肖伟明入选了长沙市残疾人游泳队。从此，他开始了专业的游泳训练，开始了新的生活。

因为左边手脚不全，朱伟明在训练中遇到了一个难题:受力不均，游泳时偏离了赛道。为了纠正动作，赶上队友，朱伟明整天把自己泡在泳池里。时间长了，所有关节都开始肿胀酸痛。但这是他选择的路，他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再苦再累他都会坚持下去。

好事多磨。朱伟明一路过关斩将，从市队到省队，多次获奖，最后入选国家队参加世界级比赛。虽然1991年就开始练习仰泳，但1996年，19岁的朱伟明脱颖而出，代表中国参加亚特兰大残奥会，夺得S6级100米仰泳金牌。

作为一名游泳运动员，朱伟明在十多年的时间里赢得了30多枚奖牌。当他在2000年正式退休时，他把他的奖章打包放在一个手提箱里。从此，他封锁了自己的荣誉，摘下了奥运冠军的光环，低调地走进了平凡的生活。

退休后，朱伟明成了长沙市殡葬管理所的一名职工。经过牵线搭桥，他娶了温柔体贴的刘明霞。很快，两人生下了一个健康漂亮的女儿。这对夫妇视女儿为珍宝，给她取名“朱钰”，希望女儿拥有珠宝般的高贵品质。

小时候，朱钰对他父亲不同寻常的身体感到困惑:“爸爸，我们两边都有胳膊和腿。为什么只有一面？”朱伟明逗她说:“我的右臂和右腿被车轮吃了！”“轮子没有长嘴巴，怎么吃你的胳膊腿？”越是不解朱玉琼怎么也追不上，朱伟明就给她讲了她小时候遭遇的车祸。最后她说:“别在路边玩。开车到处跑很危险！”

朱钰5岁的时候，一个记者回家采访。为了配合采访，朱伟明退役前不得不把自己获得的奖牌全部展示出来。像发现了宝藏一样，一旁的朱钰惊呼“爸爸好厉害！”虽然朱伟明喜欢在喝了点酒后回忆和女儿一起游泳的经历，但他不提自己获得的任何奖项，这让朱钰认为他的父亲是一名普通的残疾人运动员。没想到，父亲竟然是奥运冠军！

看到这么多奖牌，尤其是残奥会冠军的金牌，朱昱既好奇又羡慕:“爸爸，你是怎么打败这么多人，拿到这块金牌的？”“我记得去亚特兰大参加比赛，当我看到其他国家的选手没有我自己残疾的时候，我震惊了。我就想，我怎么游过去别人，明明身体上有优势？教练看到我害怕，就给我打气，让我不要怕，说我能行。我会冷静下来考虑一下。是高手打架的心理。我不能先失去勇气。我提醒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专心比赛，和自己比赛，努力游出最好的成绩。结果我游得心无旁骛，真的游到了第一名！”

朱昱听得津津有味，仿佛看到了父亲拼命向前游，在一片欢呼声中成功突围的场景。她眼里闪着星星，无限钦佩地说:“爸爸，您是我学习的好榜样！”

2008年北京残奥会，朱伟明作为长沙第一棒火炬手，在妻子的陪同下，坐着轮椅开始了残奥会火炬在长沙的传递。看到父亲手中燃烧的火炬，朱昱感到无比自豪。

朱钰喜欢看漫画，而且他画得很得体。她对父亲说:“每当我画画的时候，我就觉得周围其他的声音都消失了，我觉得很平静。”她女儿画画的描述和她游泳的描述差不多。虽然女儿没有遗传自己的游泳天赋，朱伟明觉得有点遗憾，但女儿有自己的爱好和特长也是一种福气。他决定让女儿跟着湖南省美协的老师学画画。

每年寒暑假或者周末，朱伟明都会骑着特制的三轮车，带着女儿出去写生。朱伟明腿脚不方便的地方别人一个小时就能到，可能需要两三个小时，但这丝毫不影响父女的学习兴趣。看到女儿画得开心，朱伟明也很满意。他女儿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10岁时，朱钰报名参加了长沙市第十一中学组织的寒假免费绘画培训班。十一离家很远，每天在路上来回要花好几个小时。朱伟明原本打算寒假给女儿报个英语培训班的计划也泡汤了。

虽然大部分假期都花在了画画上，但整个小学阶段，朱钰的成绩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各科都很优秀。都说考上重点初中没什么悬念，但此时，朱钰却有了自己的看法。比起做按部就班的工作，她更致力于将来成为一名画家…

六年级下学期，十一中提前招收了朱昱的班级。朱钰悄悄地报了名，交了作品。没过多久，朱伟明接到了十一中的录取电话，这才知道这件事。女儿小小年纪竟然瞒着自己和妻子这样的人生大事，怎么能不让人生气呢？朱伟明首先是对女儿的演技感到愤怒，同时也对她的未来感到担忧。他对女儿说:“爸爸希望你能考上水田中学的重点班，别想着去十一中了！”朱奕一急，就哭，就闹。看到父女俩急需，刘明霞劝丈夫，“让她学她想要的。如果她真的去了稻田，就不会好学了，你也一样头疼！”

虽然原因很清楚，但朱伟明就是不放心。他和妻子专门去打听十一中。听说是美术好的中学后，他就放心了。夫妻俩达成协议，朱钰顺利进入十一中继续学习美术。

2018年湖南省启动第十届残奥会的时候，已经退役18年的朱伟明已经41岁了，但他毅然站在游泳池边，加入了比赛。参赛的运动员都比他小很多，连他老婆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反复问他:“老朱，你真的要去比赛吗？”朱伟明的态度很积极，很淡定。他不善言辞。其实他想通过这个举动告诉刚上高中的女儿:高中三年很苦很累。我希望你能像你父亲一样无畏勇敢。朱钰被父亲的苦心所鼓舞:“爸爸，你是我的能量来源！”

学习艺术是昂贵的。朱钰绘画练习用纸的价格是4.5元一张，宣纸更贵。朱伟明工资不高。一直以来，没有固定工作的刘明霞都在打零工补贴家用。夫妻俩月收入只有5000元左右。没有开源渠道，只有节流。日常生活中，夫妻俩恨不得一分钱花一半。虽然生活贫困，但她从不吝啬支持女儿绘画的费用。

高二暑假，朱钰将赴杭进行为期9个月的培训。其实在去杭州培训之前，朱伟明的公公得了白血病，花了不少医药费。当时家里长期没钱，但为了保证女儿如期参加培训，朱伟明夫妇到处向人借钱。

培训期间，朱钰早上8点开始上课，晚上11点下课，有时还要做作业。朱伟明曾经看到女儿凌晨两点发朋友圈:今天跟你拼了，看我能不能画完！女儿像《绝望的三郎太》一样工作，朱伟明很心疼；看到女儿的执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朱伟明很欣慰。

虽然学美术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和其他学习一样，很枯燥，没有捷径。无休止的反复练习也让朱钰有了一点小脾气；当她考试失败时，她难免会有点沮丧。朱钰在第一次高中考试中没有发挥好。她一个人躲在家里哭。看到女儿情绪低落，朱伟明没有劝她，也没有向她宣讲道理。她一边打开手机播放轻音乐，一边说:“先听听音乐，让大脑休息一下！”然后他拿出他的奖牌，告诉他的女儿奖牌背后的故事。每一枚奖牌都来之不易，所有的成功都是努力铺就的。听完父亲的故事，朱钰豁然开朗，他的心中树立了一个坚定的目标。

有志者事竟成。在艺考专家大军中，朱钰脱颖而出，考入清华美院中国画专业。2021年7月底，邮递员将通知书送上门，一家人难掩喜悦。他们特别要求朱钰亲自打开它。

随着女儿报清华的日子临近，朱伟明欣喜而自豪，同时也充满了失望和担忧。临走前，他郑重地把一只鸭子，一只上次运动会的纪念品，放进了女儿的行李箱。在他心中，这是一只只能变成白天鹅的“丑小鸭”。它见证了他作为运动员的拼搏精神，也将继续见证女儿的美好时刻。他希望这只鸭子能陪伴正在独自读书的女儿，更希望女儿能像这只丑小鸭一样，沉入势中，获得动力。终有一天涅槃重生，变成白天鹅，实现人生的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