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的音节,清响拟丝竹

杨秀飞陈丽萍

笛子可以算是八音中最俗最雅的乐器了。可以作为宝剑和笛子漫游江湖，也可以作为牧童吹笛指路。

在贵州玉屏县，我见到了小迪。想不到的故乡竟然藏在董乡这个小镇里。

几个工匠用刀在竹坯上挖凿。当你抽完一支，放进嘴里，清月的笛声就来了，它冲刷着舞阳河，萦绕在山间，回荡在小城的街头空。

宇肖平底厂

玉笛，又名“扁笛玉笛”，为明代万历年间郑所创，玉笛为清代雍正年间郑氏后裔所制。它是清朝的贡品，所以也叫贡宵。看着这些资料，我有些惊讶，这个小城造萧的历史竟然这么长。

从过去的一支笛子到一支笛子，现在有7支笛子和12支笛子100多个品种。也分雌雄，男粗女细，男笛浑厚响亮，女笛浑圆隽永。男女一起吹，就像情侣一起唱歌。看着这山这水这竹，觉得很贴切。

去年，我去了范静，经过了玉屏，但因为时间仓促，我没能去那里，所以我一直很担心。直到今年春天，我专程来到玉屏，走进玉屏国营笛子厂，才得以一窥笛子制作的全过程。

这家小厂相当老了，有50多年的历史了。它经历了小迪的繁荣，也见证了它的衰落。今天只剩下20个工人，令人叹息。

“我75岁了，一直和小迪在一起。”姚茂禄是厂长，是国家级非物质长笛制作技艺的传承人。说到玉屏笛的来历，他如数家珍。传说制作笛子的手艺是由一个鹿皮道士传给郑家的。郑氏家族视之为传家宝，世代坚持。因此，郑的笛子在明代享有盛誉。直到清朝末年，郑氏家族没落，才打破直规，收徒扩产。于是，制作笛子的技艺在玉屏流传开来。如今，玉屏已有30多家长笛商店向贾政学习技巧。

"这是用来制作笛子的茭白."老人指着墙角堆放的竹子说。玉屏之所以能成为笛子之乡，也是因为这些竹子。这种茭白只生长在湖南和贵州交界的山区。竹接头细长，管壁厚而结实，不易折断，不易被虫蛀。

"剪竹的时间很有讲究，通常在立冬后两个月."姚茂禄解释说，这个时期的竹子含水量或含糖量都很少，做出来的笛子也不容易开裂发霉。“斧斤入及时山，木不能用。”直到现在，玉屏笛的选择仍然遵循着这个古老的原则。

切好的竹子不能马上使用，需要放置一年后才能使用。每到黄梅季节，都要翻面，防止霉变。「如果处理得宜，这些竹子可保存十至二十年。竹子保存得越久，笛子就会做得越好。”

夹竹张口

玉屏笛的制作有制坯、雕刻、成品三道工序，共70多道工序。

"首先，刨去外部的接缝，刮去竹子，清理竹子的表面."玉屏笛子是选用封飞和太阳山的竹子为原料。是竹竿直而对称，竹节稀疏，生长3年以上的茭白。

姚茂禄拿出一根加工好的竹竿，用细砂纸仔细打磨它的两端，然后开始了最关键的两道工序——“夹竹平”和“开口”。“压平竹子就是压平竹竿。”首先，他把竹竿放在一个小炉子上，不停地来回转动。据说这样可以使竹竿受热面积均匀，容易烤到竹子内部。竹竿烤“熟”后，他拿出一把大铁钳，把竹竿从头到尾夹住。他的每一个片段都有独特的魅力。有时候他用力一按，竹竿就变形了。有时候，他轻轻一按，也能引起细微的弧度变化。最后，一根圆形的竹竿被剪成椭圆形。

看起来很容易。“这很麻烦。竹子里有竹膈，烤竹子时，竹关节膨胀，一不小心就会被夹住。”他说:“看起来很暴力，但都很聪明。每根竹子的年龄和柔软度都不一样，所以夹紧时要区别对待，使力的方向不一样。”没有多年的观察和实践，很难掌握分寸。

姚茂禄干了十几年，也不能说完全掌握了夹扁竹的技术。这个技能曾经是郑的独门绝技，但它是保密的。如今，老艺术家已经不多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竹竿都需要削平，大部分只要磨圆就可以了。他们有一种特殊的木棒，用于切割空。他们只需要把烤好的“熟”竹竿放进去，合上，拉直。

张嘴，就是挖笛子的吹孔。玉屏笛的音孔都是椭圆形的，位置一定要直，不能有偏差。管径与管长的比例应符合声学原理，满足听觉要求。“形状和角度也很有讲究。一般内宽外窄，孔壁向内倾斜25度左右。内侧部分也应找平。这些措施要把握好；否则，再好的竹坯也可能走调。”

开了一些洞后，姚茂禄来到学校音室玩。吹气时，检查调音器的响应。如果有点不准，就用刀在音孔上做一些调整。他说，“每根竹子的内径都不一样，所以每根笛子的音调都要根据它的内径不同来校准。”这一步很关键，要求制作人不仅要有高超的发音技巧，还要有深厚的乐理功底。市场上买的笛子，如果声音不准，大多是不校正的。“一个音不准的笛子，对市场的伤害很大。损害玉屏笛的形象，甚至耽误学笛子的人。”

一支笔一幅画笑傲红尘

对于玉屏笛来说，这里只完成了一半。要想成功，必须精雕细琢。

"行、草、篆是阴刻，隶是阳刻."传统上，雕刻根据“雍子八法”分为八种刀法:削、削、剜、剜、剜、剜、扩。

在一个小笛子上雕刻需要很大的努力。玉屏笛厂曾经有个手艺人杨昌六，他的诗词雕刻技艺是一绝。一根笛子上，可以刻上几千个字，只有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楚。

现在玉屏最流行的笛子是龙凤笛。它取宫廷、古刹、寺院中各种龙凤图案之精华，用心刻画龙头，细腻刻画凤尾。素有“龙头凤尾”之称。如果是在恋人手中演奏，会如欲望般苦涩，如控诉般含泪，极具感染力。

这么复杂精细的雕刻工艺是必须的，更何况还要配合笛子的音色和材质。“一个合格的笛雕技师，没有8 ~ 10年的努力是培养不出来的。但在如今的速霸时代，有多少人愿意学这么难的东西？”姚茂禄叹了口气。

一个个雕完，还要耐着性子打磨、上色、上漆。磨是最磨的。工人们用水沙反复擦拭刻好的笛子，直到把上面的污垢全部擦掉。然后用中砂反复来回打磨。最后用600号细沙打磨，就这样，笛子在他们的“抚摸”下越来越闪亮。"如果你把它们放在绸缎上，有些会跑."

从头到尾都很难看一个玉屏笛的诞生，哪怕你是旁观者。吹了几十年笛子的人要承受怎样的忍耐和孤独？

我想，如果机器介入玉屏笛，如果竹子不必是封飞山和太阳山的变种，如果它不必等待最佳时机做最合适的步骤……那么，那种清丽飘逸的韵脚还会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