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是什么,活路的意思

柳园

在农村，手艺也被称为“活法”。虽然现状不容乐观，但解决的办法总是比困难多，总得有人潜下去思考和行动。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一种工匠情结，更是一颗与农村和农民一起跳动的心。

现实远比想象残酷，这不仅适用于描写小说，也适用于某些工艺。这些工艺品，在摄影师和年轻艺术家的描述中，充满了诗意，仿佛只有这些诗，或者说乡愁，才能让工艺品焕发青春。事实并非如此！

有些手艺早就形成了当地的产业，村里的男女老少都靠它们吃饭。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从不没落；有些工艺品从诞生之初，就是为了孕育出精巧的手工艺品。在国家政策的保护下，在相关资本的运作中，在社会各界的吹捧中，都露出了美丽的秀发。还有一些手艺，本来是用来乞讨口吃的，后来用来养家糊口。现在，它们正随着农村的衰落而消亡，而且没有一丝迹象。

本文所说的手艺属于第三种，可以定义为农村的老行当，即每个传统村落都能找到的，没有大面积从事过，甚至没有涉及流通渠道的手工。操作这些工作的人通常被称为泥瓦匠，木匠，石匠，铁匠，或凉鞋。

普遍老龄化

在农村，手艺被称为“活路”，并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东西，只是茶余饭后的另一种生计，或者说是饭碗。找到还在干这些活的人，很悲哀，因为十有八九都是60多岁了，聋了，晕了，转行了，也不把自己的手艺当成值得外人说的东西。

当我看到冉·华斯时，我听到远处传来刺耳的机器切割声。一个简易的塑料棚下，四个泥瓦匠都沾满了白色的灰尘，各自忙碌着。他们就地取材，将不规则的“龙骨石”切割成整齐的碎片，以满足不同的需求。

六十多岁的冉·华斯满头白发，是附近有名的石匠。“我只是个石匠，从十几岁开始就靠这手艺吃饭。”“民以日用为道”，乡村手工艺大多是为了生活需要而存在的。冉以前是为比较精致的主人家雕刻石狮等建筑构件，现在主要玩墓碑，包括选材、切割、打磨、刻碑、镶嵌等。

过去，冉都是用手工制作，甚至连“砚台”都是用凿子敲平的，但现在几乎都用机器了。问他是手工做的还是机器做的，他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机器更好，更快，更好！”

省时省力，做出来的东西也不错。为什么不用机器呢？同村的木匠吴也持同样的观点。吴已经60岁了。最近在帮忙做一些建筑方面的事情，和木工无关。要不是房间角落里有一堆木工工具，很难看出他还是个木匠。

为了讨口饭吃，吴只用了两年时间就“解决掉”了。那年他才16岁。吴是一个从修理木屋到木制的罐子和长凳的专家。不过，这是以前，他已经不是木匠了。

“任何一个大学生，如果对木工感兴趣，弄个工厂，用电脑机器切割，又快又好，做现代家具，赚钱也快。”与高大的机器木匠相比，吴显然缺乏自信。他坚信传统木工会失传，即使他有一个52岁的徒弟。

除了石工、木工，其实农村还有打铁、竹编、草编等手艺，只是练这些手艺的人实在太老了。这种老，不仅仅是年龄上的，更是心态上的。

没有了皮肤，头发还能附在什么东西上呢——没有基础的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

在农村，手艺不是空生出来的，它的诞生与需求息息相关，需求无非是衣食住行。因为犁地、除草、收割，铁匠制作锄头、锄头，泥瓦匠贡献背扛、筛筐、盖茅草、晒席、编竹篮。农事周而复始，铁匠和泥瓦匠总是很忙。木匠和泥瓦匠也没闲着。修房子，摆家具，立墓碑，足够他们忙了。

然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外出打工，大量土地荒废，农耕活动越来越萧条。这种变化持续发酵了至少30年。在和吴所在的村子里，年轻人十有八九会外出。如果你还在村里，要么是工作残疾，要么是在家修房子。等房子修好了，他们就继续进城，不再守地了。

农具和手艺是皮肤和头发的关系。随着农业活动越来越少，对农具的需求越来越少，这门手艺将失去生存的基础。

不能种地，不能盖房子，不能留家具，还要有人修坟。但是，后者的需求与传统工艺关系不大。

冉村和吴村的村民过去住在土家吊脚楼里，全是木结构。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水泥房开始流行，现在村里仅有的木屋都挤在水泥砖房里，呈下降趋势。

吴有个徒弟，已经是当地有名的木匠了。吴说，徒弟现在已经完全继承了他的衣钵，以后他要靠自己发展。现在有大木工活的学徒去旅游发达的地方，建仿古建筑或者少量的木屋。在这个村子里，他早已迷失了方向。

冉的儿子外出打工，他没有像吴那样把手艺传给别人。他本人早已放弃手工，完全接受了机器。村里的石匠、鞋匠、铁匠等。都是60多岁，儿子几乎都在外打工。换句话说，人和手艺就是皮和毛的关系，练手艺的人过时了，手艺的结局可想而知。

在结果中随缘

冯骥才先生为了解决皮毛与羊毛的关系，从系统整理民间工艺转型到保护古村落。原因很简单。保护村落，保护一种生活状态，才能从根本上保护大量的手工艺。与此类似的还有永济红娘手工合作社，只不过古村落保护工程是为了保护手艺而保护村落，永济红娘传承手艺是因为农村综合开发。

其实不存在谁先谁后，孰轻孰重的问题，只是两者之间有内在的依赖关系。现在民间工艺多以旅游的方式传承，一般认为这是工艺的一条出路。所以有些项目专门做产品设计和销售，让老手艺不需要种地也能存在。

木匠一生都在编织背包，在设计师的指导下，一直在编织迷你筐，这让他有点不适应。“这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这么小，什么都装不下。”“就当装饰，插个花。”泥瓦匠脸上的疑云还在，但我努力按照设计师的要求重新排列竹条的数量和宽度，期待有新的东西出来。

穿草鞋的老人不理解城里人买草鞋的事实。要知道，他只是按照设计师的指导，精心挑选了水田草，整理得比较工整而已。此外，他还把一双双一草鞋做成一串，吸引了游客。

“一卡车人从北京过来，一下子买了四五块草，50块一个。”老人对不久前发生的一次购买记忆犹新。秸秆砧板只是在业余时间把秸秆整理好，编好自己坐，没想到会卖钱。

“如果这种稻草块做得更精致，或者编得更平，城里人就会买得更多，你也可以卖更高的价钱。”设计师这么说，老人眼睛一亮。但是，设计师走了之后，就没有了消息。

对手艺有情结的人不在少数，绝大多数只停留在感叹的层面，而没有建设性地为这些手艺寻找出路。虽然农村手工艺的现状不容乐观，但方法总是比困难多。需要有人静下心来，认真调查研究，改进产品，让这些工艺能够生存下来，满足新时代的需求。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一种工匠情结，更是一颗与农村和农民一起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