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扇面延续清凉记忆

深夜，位于福安市城北的官埔村，村民们早已安歇，只有两户人家的灯还亮着，里面传来阵阵砍竹和剥竹的声音，其间夹杂着一两声咳嗽。两户人家的主人一个叫郭菊英，另一个叫郑鸿生，都是当地有名的老手艺人。此时，他们正在赶制官埔村特有的一种手工艺品——油扇。像这样披星戴月的劳作，从正月就开始，一直要持续到端午节前后。深夜，在位于福安城北的官铺村，村民们早已休息。只有两户人家的灯还亮着，传来阵阵砍竹剥皮的声音，还伴随着一两声咳嗽。两家的主人是郭菊英和郑宏生，都是当地有名的老艺术家。此时，他们正抢着做一把油扇，这是官铺村特有的工艺品。在岱岳，这样的工作从一月份开始，一直持续到端午节前后。

郭菊英:嫁给关铺做油迷。

郭菊英做油扇的地方是在一个老房子的大堂里。这里很宽敞，但是光线很暗。即使在大白天，也需要开灯照明。在灯光的照射下，挂在墙壁四周的一簇簇精油扇，犹如枝头盛开的梨花，为经历了百年的老宅增添了一丝生机。

20岁时，郭菊英嫁到了官铺村。当时当地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做油扇，有的以此为生，有的是副业。郭菊英的婆家是当地有名的扇子制作商，自然，她开始学习这门手艺。起初，郭菊英只学会做装饰、画扇面之类的小工，家里的男人则负责用柴刀挑料、做扇骨之类的粗活。虽然不是重体力活，但一天下来也要10多个小时，最忙的时候还要赶通宵。“那时候我也是个20多岁的女生。我整天呆在家里，糊啊，画啊，烦死了。”回忆起这段经历，今年已经63岁的郭菊英羞涩地笑了笑，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不过，那时候这个(做油扇)是一家人的生计来源，全家人都很着急。我怎么敢出去瞎混。”

说完，郭菊英放下了手里的剁刀，站了起来，晃了晃手，晃了晃腿。“这不像以前了。再做久一点，腰酸背痛，身体开始吃不消。”如今全家只有郭菊英还在做油扇，以前男人干的粗活也落在她身上。郭菊英伸出那双苍老而野蛮的手，指着上面的伤痕说:“取材料的时候，有的是用刀划的，有的是用细条扎的。一开始我把伤口处理的很好，后来只是用布包起来。痛苦多了就不会管那么多了。”

从正月十六开始，为了赶在年底前完成2000多位油迷的预定，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12点以后休息。为此家里人和她吵了好几次，看到她还这样，只好不再说什么了。“孩子们一直反对我继续做油迷。一是担心身体，二是赚不到钱。一个粉丝只是一个钱的利润(大概1块钱的钱)。”停顿了一下，她又说:“我做了40多年了，油扇就像我的第二任妻子。我真的不想做，但是我怕我还是舍不得。”

郑鸿生：传承祖上留下的手艺郑宏生:传承祖先留下的手艺

69岁的郑宏生工作时总喜欢嘴里叼根烟，但吸一口要很久。他不苟言笑，用他妻子的话说，“当油迷让他觉得无聊”。作为家族油扇制作的第五代传人，祖传手艺已经传到他这里180多年了。在官铺村，有的家庭几代人都是摇着他的油扇长大的。今年，他和妻子将在端午节前完成3000多把油扇，其中300把将出口到美国。

与郭菊英不同的是，郑宏生从小就在家族粉丝作坊里做助理。时间久了，他渐渐喜欢上了这门手艺，知道了扇子制作的所有流程。十二三岁的时候，他就能独立制作油扇了。那时候，油扇是人们消暑的必备物品。郑宏生家做的油扇，因为质量好，外观漂亮，所以经常还没干就有人买。郑宏生，读完小学，没上初中，自告奋勇跟着父亲当了一名油迷。“那时候觉得做油迷能赚钱，比读书还好玩。”一开始，父亲不同意。在郑宏生的坚持要求下，父亲终于同意了。就这样，郑鸿创造了一个全职粉丝制造者。“如果我当时继续读书，上了大学，然后找到一份好工作，我现在就靠退休工资生活了。我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早就贪了呢？”我老婆看了他一眼，说:“你这辈子都是油迷。”郑宏生“嘿嘿”笑了两声，继续剥手里的竹条。

“虽然孩子们都熟悉这门手艺，但做一把扇子要完成30道工序，只卖2到3块钱，一年到头除了成本，连万把块钱都赚不到，年轻人哪肯干！”我问郑鸿生打算干到什么时候“退休”，他把一叠扎好的油扇骨架抱到老伴儿面前，回到板凳上，吸了一口烟，“退休”，他笑了笑，带着自嘲的语气说：“动不了就可以退休了。”“虽然小孩子都很熟悉这种手艺，但是做一把扇子要30道工序，只要2到3块钱。一年到头除了成本，连一万块钱都赚不到。年轻人怎么行！”我问郑宏生打算什么时候“退休”。他拿着一叠绑好的油扇骨架放在妻子面前，回到板凳上抽了根烟。“退休”，他笑着用自嘲的语气说，“动不了就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