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巴基斯坦

小杨

巴基斯坦，在很多人眼里，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地方:一方面，它因与中国的深厚友谊而被称为“巴铁”；另一方面，我们似乎对这位铁哥们知之甚少。巴基斯坦的人和土地是什么样的？它们与我们的生活方式有何不同？它们与我们的文化有何不同？那里真的很危险吗？

2月8日下午4点，我们告别家人，踏上旅程。

然而，我们一到机场就被告知，原定于晚上6: 30起飞的航班将推迟一个小时。出门做点小改动很正常，但是我需要跟拉瓦尔品第的房东打个招呼，解释一下我们到的时候可能是半夜了。房东很客气，说会一直等我们，还亲自把钥匙交给了我们。

晚上11点20分，我们到达伊斯兰堡机场。我安装了Zong卡，成功连接了4G网络。

很晚了，我们属于少数外国人。过海关时，我被带到警察那里填写入境表格，而我的同伴李被海关拦下检查我的行李。海关对他做了个手势，感觉他要钱。我们知道，在巴基斯坦，个人希望使用他们的小权力。我过来跟他们解释，我们来巴基斯坦是为了新闻报道，他们马上就放行了。

机场外面很冷。感觉气温刚过0℃。我看到当地人穿着骆驼毛毯和羊毛帽子，而我们只穿着夹克。我事先看了天气预报。伊斯兰堡当天气温4℃ ~ 10℃，一周最高气温22℃。冷风一吹，我们突然觉得衣服少了。

我和优步一起叫了一辆车，但我们是陌生人，我们找不到对方。就在我焦虑的时候，一个司机主动搭讪，问我们要去哪里。

我说我们叫了车，正在等着。

但他说，“哦，别等了。他不会来了。坐我的车吧。”

我大吃一惊，问:“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吗？”

“上车吧。到车上再说吧。”

我们不敢去。我们的直觉是虚假的。我继续给优步的司机打电话，确认我们都知道的标志性建筑。终于，我们见面了。

司机名叫穆罕默德·哈龙。他开了30多公里到机场接我们，然后又开了30多公里到拉瓦尔品第郊区的DHA二区。全程只收了我们1040卢比(约52元人民币)，让我觉得出奇的便宜。我不知道巴基斯坦的油价，也不知道开这么远够不够，但是我看到街上跑的大部分都是铃木奥拓。虽然开不快，但我觉得应该很省油。

关于巴基斯坦的物价，我们发现不仅出租车便宜，房子租金也不高，吃喝开销都很便宜。后来同学塔沙瓦·卡里姆告诉我，我们之所以觉得巴基斯坦物价便宜，是因为巴基斯坦卢比持续贬值，美元购买力变得很强。事实上，当地人仍然认为价格很高。

我上了车，就和司机聊了起来。哈龙今年刚刚37岁，但他的胡子已经全白了。他戴着一顶别致的毡帽。我称赞他的帽子，他摘下来给我。好尴尬！我说我就穿上拍张照。谢谢您们。当他得知我们是记者时，他说他希望成为我们的第一个采访对象。对话从这里开始，没想到这么沉重。

哈龙曾经是一家服装厂的老板，但因为种种原因，工厂倒闭了，妻子也离开了他。现在他和出生时上肢不全的女儿相依为命。我女儿今年两岁。为了给女儿更好的生活，为了还清生意上的债务，为了找到新的妻子，他努力工作赚钱。

听完他的故事，我无言以对，他却说:“生活艰难，保持微笑！”生活艰难，保持微笑！)

当我下车时，我在优步的留言上写道:伟大的灵魂，伟大的人格！(伟大的灵魂，伟大的人格！)我们还合影加了微信。

住在“军区大院”

凌晨两点，我们终于到了DHA二区，见到了房东法拉。她是一个60岁左右的阿姨。很抱歉让法拉等我们。

我们预定的BB公寓在三楼，但是电梯打不开，所以我们必须把行李拿到楼上。公寓是两居室，带三个卫生间。看起来不错，但是内部装修有点旧。

入住后，李告诉我，他吃了飞机餐后肠胃不好，我立即取出黄连素。我已经做好吃坏肚子的准备了。2017年，我去甘肃面试的时候，胃不好，但是好不了。后来同行的朋友给我用了黄连素，结果证明有效。从那以后，我有了每次出差都带一小瓶黄连素的经历。

我没去过巴基斯坦，但我忘不了余写的一篇游记:一个服务生男孩不小心把刚烤好的馕掉在了地上。顾客看到后哈哈大笑，拿起来掸了掸，吃了起来。这个描述一直在我脑海里回放，我在想:如果有一些爱干净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会捡起来吃吗？后来发生的事甚至都没有发生在我身上。环境塑造了人，我真的可以把掉在地上的馕捡起来吃，也不反胃。

虽然凌晨3点才睡觉，但由于时差的原因，第二天早上9点就起床了(在北京，已经是中午12点了)。早餐我做了小米粥来帮助李养胃。

2月9日是星期六。我们没有安排任何采访任务，所以临时决定去拉瓦尔品第看看。

出发前，我们在附近逛了逛。社区中间有一个花园。男孩们在社区花园里玩板球。我们注意到有几个老人坐在孩子们旁边打板球。他们没有穿警服，但是他们带着枪。李半开玩笑地说，“拿着枪就像拿着伞一样随便。如果士兵带着枪就没问题。这个老人带着一把枪。他情绪激动怎么办？”

李说得有道理。我生活在一个长期禁枪的社会。在街上看到有人拿着枪，感觉自己的生命被交给了一个陌生人，不禁感到恐惧。我们趁机和那个持枪的老人合影。这位老人非常合作。虽然他不懂对方的语言，但点头、微笑和表示友好是通用的语言。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是专业的保安。按照法律规定，普通人不能在衣服外面亮出枪，但是保安可以。他们携带自己的武器，一些商店雇佣保安，尤其是银行。有些中国人会雇一个保安做私人保镖。据说一天只要1600卢比(80元人民币)。持枪保安的存在是当地人的生活方式，在巴基斯坦呆久了也就习惯了。

巴基斯坦的初步研究

我们住在拉瓦尔品第，人口141万，距离首都伊斯兰堡约14公里。相比伊斯兰堡的190万人口，拉瓦尔品第人口众多，历史也比伊斯兰堡悠久。报道称，拉瓦尔品第在1849年被英军占领后，因其位于印度西北部的防御堡垒而受到重视。从1959年到1967年，在新首都伊斯兰堡建设期间，它是巴基斯坦的临时首都。

拉瓦尔品第整个城市分为新城和老城。新城原是英国殖民军的兵营，多为老式四合院，现在是政府高官和富商的住所。老城区是平民居住区，拥挤凌乱。拉瓦尔品第是交通枢纽。它是通往阿富汗和克什米尔之路的起点，拉合尔-白沙瓦铁路也经过这里。新首都伊斯兰堡建成后，两座城市相连，形成伊斯兰堡-拉瓦尔品第都市圈。

在查看了旅游平台推荐的景点后，我们对拉贾市场很感兴趣，希望捕捉一些当地人的生活场景，于是我们和优步一起打车，用了40分钟，收了我们300卢比(15元人民币)。

当我们第一次到达巴基斯坦时，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新的。路是柏油路，但是两边的便道都是土路。只要有车经过，就会扬起尘土，当地人就在尘土中行走。有的路人披着披肩，看到泥土太大，就用披肩捂住嘴和鼻子。我们打开窗户，希望拍一些街景(但是我们准备去买口罩)。毕竟尘土飞扬的场景在哪里都很少见。

在路上，我们看到了当地人的交通工具——小巴。这款小巴由皮卡车改装而成，安装有车棚。一边坐着5个人，一共坐着10个人。售票员站在小巴外面，头埋在车棚里，示意停下来。据说每人只需要20卢比(1元人民币)。

在拉贾市场，我们必须做三件事:第一，换钱，第二，得到一张吴颖的名片，第三，吃饭。由于我们刚到巴基斯坦，人生地不熟，我们对去市场这样的普通事情都很警惕。我们互相提醒要看好自己的钱包、手机和相机。一路上，除了用手机拍照，我们都把手插在口袋里，摸钱包和手机感觉很舒服。

在拉贾市场，人们看着我们，我们也看着人们，我们都很开心。一个高中生主动让我给他拍张照，他不要，只是希望我以后看到这张照片会想起他。几个卖中国节日红气球的孩子一路过来迎接我们。

然后，很多陌生人跟我们打招呼，这让我觉得有点奇怪，担心他们有别的打算。但是后来，我们发现这些陌生人只是想和我们打个招呼。中国人或者外国人在当地就像大熊猫一样稀少。当地人想和你合影或和你握手，以示友好。

市场里，人多车多。有时候车让人，有时候人让车。李对说，也许我们认为这里很混乱，但他们可能有自己的秩序。的确，虽然看似混乱，但并没有撞人、碰瓷、斗嘴、打架的现象。

我在街上看到一些蜥蜴，一开始我以为它们在卖宠物。一个小贩也拿起了蜥蜴，让我们摸摸它凉爽的皮肤。当我们去另一个摊位时，蜥蜴的脖子被切开，血液被收集在一个小瓶子里。我问他们在干什么，因为听不懂语言，没有得到回答。我以为他们会喝蜥蜴的血。毕竟，他们中的一些人嘴唇上有蜥蜴的血。后来我问了我同学阿尔弗雷多，他说那些人不是杀蜥蜴喝血，而是放在身体的某个部位，据说是壮阳药。当然，出身于医生家庭的阿尔弗雷多不相信这一点:“如果它真的有效，他们早就成为百万富翁了。他们还需要摆路边摊吗？”

我还发现街上的男人远远多于女人。很多男人留着大胡子，看起来有点不修边幅。不知道是不是街上女性少，所以不太注意自己的形象？

到处都是检查站和荷枪实弹的士兵、警察和保安。即使进入银行、电信营业厅，也要经过安检。

然后拿一张电话卡。我在街上发现一个卖手机充值卡的商贩。小贩的英语不好，他不知道如何向我们解释。他甚至放下自己的事，领着我们来到300米外的宗营业厅。当我们到达那里时，他正准备喝茶。我们以为他想要小费，所以我们忙着掏出钱包。他说:“不行，不行！”原来他真的想帮助我们。

接下来，我们找到了当地的一家网络名人餐厅，这家餐厅以融合中餐和巴基斯坦菜而闻名。我们点了自助餐，没什么特别的，但还不错。晚饭后，我们打算在院子里喝茶。李喝了一半茶，的胃就不舒服了。他整个早上都很好，但现在不行了。虽然他吃了一些药，但他还没有完全康复。我们打算以后在巴基斯坦简单吃一顿，尽量以主食为主，配一些水果。毕竟出门在外吃坏肚子很麻烦。

在经历了几次肚子痛之后，脸色苍白的李说他想家了，但这只是一天，还有一个半月。但我理解他:人生病了就会想家，在家多舒服。更重要的是，今天是中国的“破五”——一家人包饺子，一起吃饺子的日子。

(摘自中信出版集团《是的，我们去了巴基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