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航：跨界演绎“速度与激情”

河源

作为看着动画片《四驱兄弟》长大的90后，我和很多同学都有赛车梦，我们梦想长大后造一辆赛车。在2020年北京冬奥会转播的申办视频中，北航航空方程式赛车出场，代表中国向全世界致意。作为当时团队的电气系统总工程师，我异常兴奋。把手术刀换成电烙铁。

我加入北航AERO时，正值这个电动方程式赛车队重启。车队杨队长递给我一本《2017年中国大学生方程式大赛规则》，开头便写着：所谓方程式，就是不同高校在同一《规则》要求下，自主设计、制造、装配一辆属于自己的赛车，并代表学校驾驶赛车在全国大赛上，和其他各个高校进行比拼，同时形成完整的设计、成本、营销分析，开展市场化运营方案的比拼。杨队长说：“这本《规则》就是‘方程，比拼同一要求下，哪个高校完成赛车的综合实力更强！”

当我加入北航的时候，这支电动方程式赛车队重新启动了。杨队长递给我一份《2017年中国大学生方程式大赛规则》，开头写道:所谓方程式，是指不同院校在《规则》相同要求下，自主设计、制造、组装自己的赛车，代表学校驾驶赛车与其他院校在全国大赛中竞争，同时形成完整的设计、成本、营销分析，进行市场化运作方案的竞赛。杨队长说:“这个‘规律’就是一个方程式。同等要求下，哪所大学综合实力更强才能完赛！”

我翻开厚厚的《规则》，仔细看了看。从电气系统和机械系统的整体框架，到不同部分的选型要求，是一本庞大而复杂的工程设计手册。作为一个平日里操作手术刀养老鼠的生物专业学生，在规则面前我很难过。船长和几个轮机长鼓励道:“先从第一手开始，慢慢体会。”

我被分配到整车电气部分的每一组当“帮手”。第一次把手术刀换成电烙铁，和老队员一起焊接电缆接头。

为了搞清楚一辆赛车电气系统的整体构成，我写了一篇日记，日记里不仅记录了电路分析和信号处理的知识，还以实物的形式呈现。比如把电路图和数学公式加工成电路板，把画法几何工程图加工成机械外壳零件，把理论知识形象化，加深了我的工程理解和实践能力。

入队第一年，团队工作室在北航路校区，而我大一大二都要在沙河校区学习。我坐地铁往返两个校区需要两个小时。还有的同学下课后在操场上放松，周末打卡吃北京的美食，逛北京的古迹，在各种文艺社团里自得其乐。但我带着羡慕的目光离开，在工作日和没有晚课的周末去画室，甚至拿着洗漱用品在车队简陋的行军床上度过许多弥漫着焊锡味的夜晚。那一年，上课我拿着手术刀解剖实验，下课我拿着电烙铁完成符合规则要求的焊接操作。我没有耽误生物专业和赛车练习。

一年后的2018赛季，我正式加入动力电池组，负责动力电池充电系统的设计。兴奋之余更多的是担心和紧张，因为我负责的数百伏DC动力电池系统关系到赛车和车队成员的安全，每一个设计细节都容不得半点差错。

用CATIA设计外盒是我第一个完整的设计、绘图、加工、装配的项目。作为一个“小白”，我以为按照图纸设计的理论知识一步一步完成工作就够了。没想到在电脑中组装成功的元件，由于内六角插座等安装工具的空之间没有余量，在实际安装中全部失败。

魏永存哥见我一筹莫展，拿起电焊，过来说了句“问题不大”，然后直接在闪电火花里把栓接的配件焊上了。他告诉我，“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总工程师杨璐在审阅图纸时已经知道了你的问题。他不是故意说的，就是让你意识到，要完成实际项目，光有课本知识是不够的，需要在实践中遇到问题并加以分析，用最简单高效的方法解决问题。”伟哥指着架子下还热着的焊枪和角磨机继续说:“这些活你都得学！”

车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实验、试错和动手改进的实践平台。在一次又一次处理错误和漏洞的艰苦工作中，我逐渐总结出理论知识之外的工程实践要求，使我在实践中不断提高自己作为一名合格工程师的实践能力和设计水平。我们每个“新玩家”也在每次解决问题的实践中成长为一个合格的“老玩家”。“零误差”强制数据表通过。

面对庞大复杂的整车集成系统，车队中的每个人都必然面临或大或小的问题。一旦你负责的系统出现问题，就会导致整车系统瘫痪。

“零误差”既是压力，也是责任。

成長最迅速的环节便是出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2017年上路时，每个队员面对电动方程式赛车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为了提高装车的工作效率，队长定下了24小时工作制——白天机械组进行机械零部件的装配，晚上8点到凌晨进行电气系统的测试。面对全新的电气系统，电机故障、上电失败、绝缘信号异常等故障都是家常便饭。

2019年赛季，一水儿黑红脸的北航车手在赛场合影成长最快的环节是有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2017年上路时，每个队员都面对电动方程式赛车“摸着石头过河”。为了提高装车效率，组长制定了24小时工作制——机械组白天组装机械零件，晚上8点到凌晨测试电气系统。面对全新的电气系统，电机故障、通电故障、绝缘信号异常等故障屡见不鲜。2019赛季，黑脸的北航车手在赛场合影。

那年国庆假期，新车落地调试，赛车在北京郊区赛道练习时突然没电，高压降至零输出，正赛迫在眉睫。我从赛马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了。为了不耽误国庆假期的训练计划，我和负责高压电池箱的组长连夜开箱检查。作为一个新手，面对七块电路板，上百条信号线，上千个电器元件，一个400V V高的电池盒，我不知所措，但组长很淡定地说:“工程上遇到问题很正常。只要冷静分析，系统查找，问题是可以查出来的。方法总比困难多。”他带着我查阅产品资料，咨询学校的朋友，一条一条的检查电线和元器件。经过仔细检查，他终于发现问题来自前一天晚上。在系统校准时，由于信号连接器的错误插拔，电路板打开了保护开关。我们再次下载程序后，问题就解决了。

当我打开实验室的门时，发现天已经亮了，队友们都在工作室里焦急地等待着，却不敢打扰。“搞定，走吧！”我一夜没睡。第一次，我异常兴奋，因为我解决了工程问题。我跟着车队去了赛马场练习。在赛车队，每个同学都见过凌晨四点的北京。在每一个夜晚，我们不仅处理了问题，还磨练了克服困难的意志。车队顾问林老师对每一位车队成员说:“加入车队就是‘过五关斩六将’，解决实际项目中人数不清的问题。你负责的每一个问题都关系到整个团队，关系到整辆车能否正常运行。这些压力是巨大的，在压力下解决问题的过程就是每个人成长的过程。”我也意识到小错误，比如插错，会耽误整车其他部分。

周末团拜会时，我也向车队反映:如果电气系统工作不好，不仅会影响相关团体和车训，还会因为高压系统的特点危及车队学员的人身安全。所以一定要谨慎，要实施更规范的操作并记录。

2019赛季结束后，我们开始用数据表记录各个子系统、各个小组的工作，记录工作计划、自己系统的每一次操作、问题以及相应的解决方案。从此，车队管理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有了数据表这样的工作日志作为记录，各个小组的工作开始变得规范化、科学化。比如在操作系统之前，每个团队成员通过阅读数据表就可以知道上一个团队成员做了什么，从而避免因交接不当而造成不必要的错误；当出现问题时，可以通过数据表追溯到相关的误操作，提高了解决问题的效率。同时，当每一个老队员离队时，整辆赛车的设计、组装、调试也通过数据表传递给下一个班。AERO在传承上终于有了质的飞跃！

在车队经历了多次通宵突发事件后，我们逐渐学会了在面对各自纪律和日常生活的问题时，冷静地告诉自己“办法总比困难多”；渐渐地，我学会了如何避免不必要的错误，学会了在集体合作中科学规范，谨慎操作，让整个系统以最高效稳定的方式运行。在AERO的“零错误”工作精神下，我们的工程管理能力也得到了快速提升。输了一起扛。

从2017年第一年入队开始，拆解实验室的横梁上就贴着一句口号“好兄弟，一生一世”。

虽然当时能读懂这句话，但在车队里并没有完全体会到这种感觉。2017年是团队转型的第一年。从无到有的电车采用了大量我们以前没有使用过的技术。没有人知道他们最后会不会成功，但是大家就是不断努力，最后神奇的成为了车队历史上最丰收年。那时候我第一年还是个菜鸟，还搞不懂我成功的原因。直到我担任车队电气系统总工程师，才明白车队成功的秘诀。

2019年，在我担任总工程师的前半年，由于老团队成员的离职，大部分主要团队成员面临考研压力，团队的很多RD进度都被耽误了。电机组组长王老师经常白天上课，晚上通宵组装，经常累得趴在实验台上睡着。但这毕竟不是一种健康的工作方式，而且我也经常提醒她，高压系统的工作风险很大，一定要在保证精神状态的前提下操作。

2019年11月，车队还是出了问题。耐久赛前，赛车突然不知为何报出绝缘故障无法通上高压电。彼时已经是车检的第二天，我们极有可能因为无法在车检窗口关闭前通过，失去上赛场参赛的资格。

2019年賽季，北航车手合影2019年11月，团队还是有问题。耐力赛前，赛车突然报告绝缘故障，无法连接高压。当时是验车的第二天，很有可能因为无法在验车窗口关闭前通过而失去参赛资格。2019赛季，北航车手合影。

我没有责怪责任组长，而是迅速求助老队员快速处理问题，想办法尽快解决问题，让车通过验车。从中午开始，在大哥杨璐、刘明忠、谢小坡的指导下，我们电气组的几个老成员独立检查了每一个高低压接头，几乎检查了整辆赛车的电气线路，还是找不到原因。当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杨璐提出了分段检查。通过检查电池箱、电机控制器和四台电机之间高压线的分段电压，线路的变化范围由大到小，与理论计算值对比，推断出可能出现故障的分段。经过最后一段调查，最终发现高压HVD插头的输入和输出端子电压过高。不出所料，HVD插头中的高压线和低压安全回流线短路，实际上是制作插头时低压线热缩管损坏造成的。这才想起来，我做这个插头的时候，应该是半夜3点，可能是因为相关同学太累，疏忽了。虽然最后绝缘故障被成功排除，但我们还是度过了一个不该度过的下午和一夜。我们不仅推迟了赛车检查，而且当马达出现问题时，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在完成最后一场比赛之前关闭原来四个马达驱动中的两个。

“E41，E41，北京航空空航空航天大学，车封了！”在check flag挥杆的一瞬间，看着失去一半动力的赛车，他想到了一个小小的失误，一个个影响了整场比赛和成绩。他以为又一年的努力和憧憬终于化为乌有，最后连奖杯都丢了。AERO的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遗憾和不甘，负责HVD插头和电机的组长甚至在抽泣。但是我们没有抱怨或责备任何人，而是互相鼓励和安慰。尘埃落定，我们走出球场的那一刻，我们坚定的脸上又挂上了久违的笑容:“怎么说呢，明年再来？”“再一年！”

在这几年的车队生活中，我们尝过中途退出耐力赛的苦涩，感受过刹车测试停不下来的焦虑，经历过引擎起火的绝望。天津滨海日落时分，蜂拥而上的蚊雨，场上日夜紧张空的气氛，往往伴随着挫折和失败。团队成员之间的理解、包容、务实、理智和冷静处理问题，是航空赛车队最光辉的凝聚力。AERO不是某个人的AERO，而是我们共同的AERO。当我们年复一年尽了全力，流尽了所有的热血和青春，“一起输”的传统，让我们把当年的遗憾写在了青春的回忆里。成功是AERO每个人的追求，共同面对失败是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纽带。“AERO和我是彼此的支点”似乎是比那些响亮的口号更触动我的话。

经历过赛车队的大学才是完整的大学。年复一年，懵懂的学弟学妹们加入AERO大家庭，同样，很多老玩家谢幕离开。我们怀着对科技实践的热情和对童年赛车梦的憧憬加入了车队。我们离开的时候，不仅有了扎实的理论基础，提高了工程能力，丰富了团队工作经验，还有幸带走了横梁上的那句话——“好兄弟，一辈子”。

编辑:王新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