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沃尔特斯
我送走了最后一辆排队进入保护区的车。我告诉游客,新生的小象不应该被打扰。大部分人理解为少部分游客不情愿。当我要求他们离开时,他们要么提出要更多的钱,要么说一些卑鄙和丑陋的话。我和人打交道越多,就越明白为什么我更喜欢和大象打交道。
同学Stacy和Liz一直计划今天来玩,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他们不要来。他们理解,我知道他们很失望,我也很失望。本来和他们见面,给他们看刚出生的小象,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我又一次在大门上贴了“停业”的告示,叫人不要来。但是如果有人按汽车喇叭,我还是要看一看,因为也许我们的伙伴在这里。我还是不喜欢“搭档”这个称呼。顾客听起来没那么忙。
大象在围栏里等着。大多数时候,它们生活在房子、拖车和池塘形成的三角地带。领头的大象特里克茜知道我们喂养新生小象毛毛的地方,她领着附近的象群。
前一天晚上,我睡在家里的床上。乔伊丝在我睡觉的时候给我吃了两次毛毛。我第三次叫她叫醒我喂奶,她没有。我有点不高兴,但更多的是感激。睡眠是必要的。父母如何照顾一个每隔几个小时就要喂一次奶的新生儿?单亲父母是怎么做到的?大象和人类都需要他人的帮助。
我开始注意到,乔伊斯并没有为了打动我和父亲而去做一些温暖自己内心的事情。她是个好女人。自从毛毛出生以来,她在这里度过的夜晚越来越多。我对此没有意见,我对她也没有意见。不仅仅是大象希望她更接近大象群。
远处传来引擎声,希望司机看到通知后自觉离开。没想到发动机噪音越来越大,感觉不像是汽车的声音。我抬头看见一架黑色的大直升机在头顶上飞行。我扭动着身体,用目光追随着它。这个混蛋在干什么?它飞得这么低,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会吓到大象的。谢天谢地它飞走了,飞到树林里空。
爸爸跑出房子,用拳头对着直升机大喊。现在直升机在房子和池塘之间的空地面上盘旋。虽然它离我差不多有100米远,但我还是看到它的旋翼卷起一片尘土。
我跑去问我爸:“他们要干什么?”我的叫声淹没了转子的轰鸣声。
“我也不知道,但是……等等……要着陆了……他们要在这里着陆吗?”
是的,直升机正在降落。
“跟我来!”爸爸喊道。
我们跳上皮卡车,爸爸加大油门,向直升机飞驰而去。如果那架直升机真的着陆了,爸爸一定会找他们要个解释。我敢肯定,无论谁在我们的土地上着陆,爸爸都不会饶了他。看到自己的大象被惊扰,安全受到威胁,好脾气的爸爸会暴跳如雷。现在他看起来像疯了——像一头公象向前飞奔。
直升机舱门打开,舷梯放下。第一个出来的人是个空穿制服的乘客?然后,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头发几乎全白的男人,和他衣服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跳下五级台阶,环顾四周,看到我们,几乎跑向我们。就他的年龄来说,他走得很快。等等!当他走近时,我发现他并没有那么老——他只是有些白发。他和他父亲差不多大。可能他长一点,但是没有我高。
“你一定是杰克·格雷!”他一边握着爸爸的手用力摇晃,一边大声说道。
“是的,我是。你是……”
“你的伙伴!我代表Jammer有限公司——这其实是我名字的缩写。我叫詹姆斯·墨丘利。”他停止了喊叫,但仍然说得很快。
“很高兴见到你,墨丘利先生。”爸爸说。
“来吧,我们都有共同的孩子。是一家人。叫我吉米!”他转向我。“你一定是萨曼莎-萨米,对吗?你可以叫我吉米叔叔。”
不,我没有。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不是我们家的人。
“我们的小女孩在哪里?”他问,依然语速很快,难掩激动。
“她在另一头的树林里。”爸爸回答。
"我们乘直升机去那里好吗?"
“我觉得还是开车去比较好。”
……
我看得出吉米可能不太善于交际。对此我深有体会。我,一个大象女孩,有时候和大象相处的比女生好。
“哦,我差点忘了说,当你写信告诉我代孕大象快死了的时候,我非常难过。那天晚上我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听到这里,我对他有点好感了。
“你所做的真的很了不起,拯救大象的生命,帮助它们更好地生活。我很荣幸能帮你一点忙,虽然只是一点钱。“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我渐渐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喜欢动物。
我们绕过了隔离区,大象进入了我们的视线。
“他们在那里!”吉米喊道:“它在那儿!”
车还没停稳,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就被打开了,吉米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爸爸抓住他的胳膊。
“你打算怎么办?”爸爸严厉地说。
“对不起。我看到一头大象,我想下去看看。”
“还好你没在直升机里看到他们。”我说。
“对,直升机门是锁着的...你又在跟我开玩笑,好不好。”他下了车,径直向大象跑去。
“等等!”我对他大喊大叫,幸好他停下来了。我向前跑,追上了他。“他们不认识你。如果你马上聚在一起,你会把他们吓跑的。”
“再次抱歉。”
"跟着我们,我们将向你介绍大象."
我从大象的腿上看到了毛毛。她那么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但是她独特的肤色让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和同父异母的哥哥贝加在一起。他们的母亲是一样的,他们的父亲一定非常不同,因为毛毛和贝尔加在童年时非常不同。
“哇,天哪,我看到她了。”吉米说:“就是她,躲在后面的那个,是不是?”
“是她。”爸爸说。
“有多少人见过她?”
好问题,我心想。
爸爸接过话,做了回答。“让我想想,我们两个,当然还有乔伊斯,”他说。"帕特森夫妇,奈杰尔,詹娜,他们都喂她."
"还有摩根医生,另外两位兽医,格雷斯医生和泰瓦雷斯医生."我补充道。
“也就是说,我是世界上第十一个见到她的人。”他说。
“你说得对。”爸爸同意了。
“我是地球上第十一个活着见到她的人。”
我和爸爸交换了一下眼神。他是什么意思?和那些见了她然后就死了的人比呢?
吉米,这是乔伊斯。当乔伊斯走向我们时,他的父亲说。
“乔伊斯律师?”
“我叫乔伊斯·赫本。是的,我是律师。”她说。
“我不喜欢律师。”
我忍住笑,因为大多数时候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有十几个律师在我的公司工作,但我不喜欢他们。我们能更接近她吗?”他已经问候完乔伊斯,正在看大象。
"当然可以,但是你得跟我们走,慢慢靠近——不要突然冲上去."爸爸说。
我们走到特里克西。她是象群中的女族长,也是守护者和保护者。她还不认识这个满头浓密白发的小男人,不确定要不要相信他。
“早上好,特里克茜。”爸爸说。
她把头歪向一边,耳朵微微抽动。
"特里克西,这是我们的朋友吉米。"我说。我不确定这个词对不对,但是我觉得她肯定对赞助商,合作伙伴之类的一无所知。
他转向我,“朋友?太好了。谢谢你这么想。”
“嗯,当然。靠近点。”我说。
我们笔直地站在特里克茜面前。她伸出鼻子,吓得他后退。
“没关系,”我说。"她试图和你握手。"
虽然他没有完全明白,但特里克西明白了。她又把鼻子伸出来,摸了摸他的头顶,上下嗅了嗅,闻了闻,又把鼻子伸进他的头发里,然后低下鼻子,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
吉米咯咯地笑着说:“很痒。”
“看得出来她喜欢你。”爸爸说。
“我也喜欢她。你好,特里克茜。你在帮忙照看我们的小女孩吗?”
他的声音温和而平静,语速比和我们说话要慢很多,仿佛和Trixie说话比和我们以及我们所有人说话都要轻松自在。我能从心底感受到那种感觉,我相信爸爸也能。
"你介意我和小象说话吗?"吉米问。
“当然不是。”爸爸说。
“我问的是特里克茜。”他说。
我不禁暗暗发笑。那个想和毛毛说话的小个子男人和我想象中的伙伴完全不同。
“她答应了。”爸爸说:“萨曼莎,你可以带他去。”
吉米突然伸出手握住我的手,然后把另一只手伸回来握住爸爸的手,爸爸握住乔伊斯的手。他们都跟着我,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火车头和一头大象。
每次我看到动物,我都会叫它们的名字。吉米模仿我,向他们打招呼。贝加走到一边,毛毛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吉米,屏住呼吸。“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说:“她比我想象的漂亮多了。”
“她很可爱,但是,她有很多头发,看起来有点奇怪。”我说。
“不,这正是我所期待的。”
显然,他以前没见过多少新生的大象。我自己从未见过像毛毛这么小的大象。
我在毛毛面前停了下来。她嗅了嗅我,轻轻地把我推了回去。虽然她动作轻柔,但毕竟是个几百斤重的大家伙。
吉米弯下腰,看着毛毛的眼睛。她似乎有点慌张,把头藏在我身后。
“她看起来很完美。”吉米,说。
“在我们看来,她确实是完美的。”爸爸说:“四条腿,两只耳朵,一个鼻子——所有的一切。”
“她也吃得好吗?”
"摩根医生说她在过去的两天里体重增加了将近七八公斤。"我说。
“我们有值班的,大家轮流喂她。”乔伊斯说。
“都是乔伊斯的主意。”爸爸补充道。他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个大大的、傻傻的、开心的笑容。乔伊斯总是让他开心。
“一个律师终于做了一件我赞同的事情。”吉米,说。他把手轻轻地放在毛毛身上。
"她喜欢有人在她耳朵后面挠痒痒。"我说。
他揉了揉她的耳朵后,她立刻向他靠得更近了。
“小姑娘,你是一个奇迹,一个完完全全的奇迹。我从没想过会亲眼见到你。”吉米,说。
"她的名字叫毛毛。"我说。
毛毛?他问。他直起身子,转向我和父亲,“你们叫她毛毛吗?”
“这是萨曼莎的主意。”
“这个名字很适合她。”我说:“你不喜欢?”
“非常非常,简直是绝配。只是没想到。在我说之前你就猜到了...我本来打算今天告诉你的。我本来想见到她后告诉你的。”
“你猜怎么着?”爸爸问:“你打算告诉我们什么?”
"她不是普通的大象,她是一头长毛猛犸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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