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老宋
我的理发店和政府的条件一样。
现状惨淡,前途暗淡。
我唯一的资产是:
我的孩子们称之为摇椅的烂椅子。
总有一天,椅子会塌下来,砸断我客人的背。
一把没用的剪刀什么都剪不了。
梳子,像老人的牙齿。
我向你的办公室提交了一份申请,希望获得贷款购买新的电器。
你可能在想,我为什么不自己来呢?
此刻,我正在批评外面长椅上的苍蝇。
这是印度电影《好运理发师》的序言。一位街头理发师给一位政府官员写了这样一封信。在印度真实的街道上也有这样一群理发师。他们乐观的性格,夸张的肢体动作,和电影里一样幽默;同时,他们也有着和电影里一样的辛酸和尴尬:不锋利的剪刀,改装饮料瓶的喷头,他们的经营场所在街角,在树荫下。
但是,这些街头理发师不会因为外部条件而降低服务标准。剪头发时,鬓角和刘海弧度会力求准确;刮胡子的时候,你很讲究力度和刀片的方向。毕竟这是他们赖以为生的手艺。用自己的双手和简单的工具让客人焕然一新,是一个相互愉悦的过程。
在印度的街头,理发师可以在任何地方摆摊给路人理发和刮胡子。不用找了,因为满大街都是。在路边的臭水沟旁,或者破旧的墙边,可以搭一个铁皮棚遮风挡雨,哪怕是升级版的理发店摊位。这已经成为今天印度的一道特殊景观,就像中国很多老胡同、老街上看到的街边“房子”,只是数量远不如印度。
露天理发,单次理发一般是10卢比,约合一元人民币。你不用先洗头,甚至不用先用喷雾打湿头发。理发师只需要一把生锈的剪刀和一把钝剃刀,就能保证“从头开始”。
外地人可能会被那些简陋老旧的工具吓到一点,但是本地人却乐在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可爱的老人,他正在刮胡子。他迷离陶醉的眼神似乎在对我说:“你也要一个吗?”
除了露天理发店,当然这里还有不折不扣的穷人发廊。虽然面积不大,只能容纳一把椅子,但至少天空不再是房间了。已经很不错了。大一点的应该叫发廊,价格是露天理发店的2到4倍。因此,印度司机阿杜高兴地对我说,“我没钱了!”印度人天生乐观。对我来说,他们似乎在记录他们的艰苦生活,但面对镜头时,他们大多数人都表现得很滑稽。欢乐的气氛扑面而来,很难不爱上这些幽默友善的街头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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