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寺下灯笼江

杨·

守着自己的院子，编着铁丝灯笼，刘全福期待着更多的游客到来。每卖出一个灯笼，都会给他一丝坚持下去的希望。

黄金周去蔚县游玩，不知不觉走到了南安寺塔。塔下有个农家小院，大门敞开着，从里面出来的游客手里提着两个小灯笼，满心欢喜。过去，灯笼都是鲜红色的，椭圆形的，刚性的，但游客手中的小灯笼形状不规则，有紫色和蓝色，上面有剪纸文字“福禄犀首”。在阳光下，它们晶莹剔透，五彩缤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也踱步进了大门，有幸一睹蔚县的特色工艺——铁丝灯笼。

暴露的“骨感”

院子很宽敞，一进门就能看到很多用金属丝编织的形状各异的灯笼骨架。一些做好的小灯笼整齐地挂在木架子上，精致巧妙。七名游客正在院子里参观和拍照。有两三个人围着一个戴鸭舌帽的老人，盯着他手里扭曲的电线，目不转睛地盯着。停了一会儿，老人抬起头看见了我。他憨厚地笑着，带着浓重的蔚县口音说:“你随便看看，喜欢就买一个。不贵。”

57岁的刘全福(音)是一位编灯笼的老人，他一直住在这个院子里。“我做了30多年的灯笼，是父亲教我的手艺。一是喜欢这门手艺，二是能赚点生活费。”刘全福介绍，这种灯笼叫铁丝灯，是蔚县的一大特色，与大舒华秀、剪纸齐名。60元一对20cm高的小灯笼，200元一对90cm高的大灯笼。对于手工工艺品来说，这个价格绝对亲民。

与其他地方的灯笼相比，钢丝灯笼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的钢丝骨架是露在外面的。制作这样的灯笼，首先要用细铁丝编织出一个带有花卉图案的灯笼骨架，然后从灯笼骨架内侧往里面粘上红色或其他颜色的纱布，使灯笼看起来“瘦骨嶙峋”。"其中，编织金属丝是最困难的."刘全福一边忙一边说，“如果编织过程中出现错误，只能拆下来重新编辑。”他跟父亲学美术的时候，用了半年时间才入门。三年后，他开始自己制作灯笼。有些高难度的花纹和纹饰，就看他个人的理解和修养了。

刘全福接着说，骨架编好后，还需要塑形。他做了一个示范，左手拿起一个编织好的骨架，右手拿起一个小锤子，放进骨架里，反复锤打，不停地旋转。随着“梆梆梆”的敲击声，骨骼越来越规整。定型后涂一层黑漆，晾干后放入纱布。“20cm的小灯笼就可以了。一天织三个没问题，但织一个大灯笼至少要一三天。”他自豪地说，铁丝灯笼复杂的工艺让加工“望而生畏”，只能手工制作。

如今，蔚县有100人在制作铁丝灯笼，其中一些人甚至成为了企业，出口到其他国家。刘全福自己不懂营销，只能和企业合作。别人听命，他照办。“我记得几年前，我接到一个外国人的订单，要做100个灯笼，据说是用来装饰教堂的。”不过，刘全福苦笑了一下。“我只是个劳动者，只能挣一份工本费。”因为中间商多，刘全福拿的钱不多。他卖灯笼平均每月收入1000多元。“不多，但比以前好多了。”

保持祖先的手艺

早在十几年前，刘全福的灯笼就卖得不好。当时蔚县旅游业不发达，一个小灯笼只能卖三四块钱。他回忆说，当时做灯笼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也种了一亩三分地。因为刘全福两岁多的时候得了一场病，导致腿脚残疾，干农活不方便，所以一直期望能在凳子上编灯笼，靠家里的手艺养活自己。

近年来，蔚县旅游业繁荣，许多游客慕名而来。刘全福已经重操旧业，放下了地里的活。曾经有一位来自北京的游客，他非常喜欢刘全福的灯笼。从那以后，他每次去蔚县都会买一些。有一次刘全福好奇地问:“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灯笼？”游客笑着说:“你的灯笼很特别，在别的地方是看不到的。我是买来送人的。”这句话让刘全福美了半天，嘴巴高兴得合不拢。

之前有人找到刘全福，给了他一张设计图，让他织一个心形的铁丝灯笼。因为不同于传统的造型，刘全福下了很大功夫去编织。“后来我也打算卖心灯，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祖传的最珍贵。”也许不愿意改变是每个资深艺术家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如果站在他的角度思考，形状变了，意义也就变了。那么，装饰灯笼的节日还会存在吗？

刘全福心里有个愿望，希望有一天，更多的人能知道蔚县的铁丝灯笼，家家户户都能挂上，度过每一个欢乐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