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湾女郎

钱媛

说起石湾娃娃，你首先想到的是张飞和钟馗吗？可以有时尚个性的新形象吗？让石湾娃娃新一代陶瓷艺术家钟万瑶告诉你答案。

凹凸不平的银色钢管上，有六个表情各异的白瓷少女。她们穿着短裙，穿着角斗士凉鞋，手里拿着时下最流行的SD娃娃，飘逸的卷发随意的垂在胸前。姑娘们为走秀摆姿势，脸上洋溢着无限青春。

这是佛山石湾新生代陶艺家钟万耀的代表作。它一出现在首届中国当代陶瓷艺术展上，就引起了陶瓷界的广泛关注。近日，她的作品将入驻新西兰“淘金华人纪念园”。

从佛山到世界艺术舞台，钟万耀经历了一个从动漫迷到世界级陶瓷艺术家的蜕变过程。她很少谈到困难。她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提前占领了石湾陶瓷的高地。”

找到你自己

钟万瑶从小就热爱艺术，有着良好的绘画基础，这让她能如鱼得水地表达自己迷人的卡通形象。当时只要业界推出新的动漫形象，她很快就能画得惟妙惟肖。她巨大的成就感和卡通形象新颖夸张的表达方式强烈地刺激着她，让她从小就立志成为一名优秀的漫画家。这个梦一直持续到2009年。

当时作为广东美院的大四学生，她已经创作了各种艺术作品，但始终没有形成自己的特色。动画在日本已经发展到了极致，无论你怎么努力，似乎都无法超越。就在她极度苦恼的时候，她在家乡佛山石湾找到了灵感——为什么不把动漫元素和石湾娃娃的技艺结合起来，做一次新的尝试呢？

抱着这种兴奋的想法，钟万耀用白瓷烧制了一个公主裙的Q姑娘，让她舒服地躺在一个堆着各种小物件的盘子上，而姑娘喜爱的卡通形象、项链、蝴蝶结、包、内衣等物品都涂上了颜色，在姑娘周围显得格外醒目。她说女孩周围密密麻麻的小物件象征着这个极其丰富的物质世界，颜色代表着当年的时髦事物，所以她把自己的作品命名为潮点。

回忆起《潮点》的创作，钟万耀表示，由于造型过于精细，部分区域使用了彩釉，高温烧制始终达不到预期效果。后来她去一家花瓶厂学习了三个月，然后成功烧制。“厂里的车间热得像火炉，烧成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给淡雅的瓷器增添了几分生机和韵味，热度被忽略，被遗忘。”她笑着说。

持久的坚持

钟万瑶的陶瓷作品《潮点》，带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后来入选第十一届全国美展。这个小小的成功激励她迈出了改革传统石湾娃娃的更大步伐。自2010年起，她先后创作了《丰巢吴韵》、《圣诞少女》、《水精灵》、《幻夜》等一系列以卷发时尚少女为主题的作品。其中，“丰巢吴韵”系列入选2012年首届中国当代陶瓷艺术展。

在展览前夕，钟万耀希望为“丰巢吴韵”系列建立一个专门的基地。“大部分作品精致的部分，自然对衬托的底子有更高的要求。既要和主体和谐，又不能抢主体的风头。”谈到建筑理念，她是这样说的。为了制作一个完美的底座，她尝试了五种不同的设计方案，烧制了四十多次，才确定了最终的设计方案——两个又粗又重的黄色瓷盘。这种基底与作品细腻的风格形成了猛烈的碰撞，凸显了作品的美。

在首届中国当代陶瓷艺术展上，钟万耀的现代作品吸引了众多观众驻足观看。三个穿着公主裙的白瓷少女坐在一个用鲜花铺成的秋千架上，或淡淡一笑，或梳头，或整理斗笠，静静而不动声色，仿佛在诉说着青春期的无限遐想。来访者看着姑娘们的那一刻，她们心中的柔软瞬间被调动了起来。当他们得知这些作品的技艺来自古老的石湾陶瓷时，不禁对年轻创作者突破传统的勇气表示由衷的敬佩。

钟万耀的作品引起了一些陶瓷企业家的关注。他们希望她能转让作品的设计专利，让她的设计市场化、产业化，但她拒绝了。“我现在的作品都是自由创作的结果，还没有仔细考虑运输和储存的细节。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把它们投放市场。”钟伟说。

继承的责任

钟万耀来自一个陶瓷世家。父亲钟汝荣是石湾陶瓷的代表人物之一，擅长塑造各种社会底层小人物。钟万瑶炒出来的Q妹，张扬、时尚、漂亮，往往眼神犀利、身姿高挑，与父亲的创作风格完全背道而驰。问她这是不是对父亲的反叛。她问，“为什么反叛？我的风格受父亲影响很大，潜移默化，无法避免。”

母亲冼艳芬是陶瓷微雕专家。钟万瑶笑着说:“我Q姑娘身边的细小花瓣，用的是石湾陶瓷里的微雕技术，是她偷偷跟妈妈学的。”

虽然她从小受到父母的影响，但父母从来没有要求她学习陶瓷艺术，只是专门培养她的艺术功底。当她宣布她想成为一名漫画家时，他们欣然支持她，不仅购买了许多漫画作品，还把她送到漫画的发源地日本进行熏陶。后来她选择了陶瓷创作，父母成了她的导师。现在，他们会经常讨论某个艺术作品或者某个艺术现象。“我特别享受这种共同提高的家庭时光。”

现在的石湾陶艺和很多传统手工业一样，缺乏活力。一方面，石湾陶瓷长期以器物、传统人物、动物、建筑装饰为代表，年轻人很难感兴趣；另一方面，石湾陶瓷工艺复杂，学习基本功需要3-5年，年轻人很少坚持。

此外，石湾陶瓷也有创新的困境，但钟万耀说，“创新很难，但石湾娃娃就像陪伴我成长的‘亲人’。我一定会努力让他们以全新的姿态来到这个世界。她很期待在石湾成立陶瓷艺术学院，让更多年轻人了解这个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