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杜飞，莫笑少年狂

刘晓

黄杜飞黄飞

国产动画《狮子少年》着实让国人燃了一把:三个“失败者”少年拾起传统舞狮，战胜了自己，获得了新生。在现实生活中，26岁的黄正在福州郊区村的富士圣宫做着一件很“酷”的事情。他在努力复兴一种传统，这种传统是大多数年轻人，甚至是当地老一辈人都不曾听说过的，他也因此在福州名声大噪。

所谓八将军，也就是五帝传说中的四将军、四皇，负责捉鬼驱鬼，祈福民运，保家园平安。

问起福州老一辈，八将军可能没有太大的共鸣。杜菲告诉《环球人物》记者:“在旧社会，八大家族将军为瘟神让路，追杀邪灵，一般人不敢见。只是到了清朝末年，他们才成为民间节日的开拓者。所以相对于送君船、拜妈祖等闽南其他传统民俗，知道八将军的人会少一些，更容易失传。”黄飞搜集资料时得知，福州只有一个将军堂。几年前，由于该地区的改造和搬迁，新的地址仍然未知。

在这方面，黄觉得可惜，于是他带着一群“00后”开始想尽办法复兴八将军。他有信心“年轻人会赋予这个民俗新的意义，民俗也可以很‘燃’，可以洋溢着中国青少年的阳刚之气。在年轻人的倡议下，传统会有全新的美感，令人眼前一亮。”

采访当天，黄正和十几个徒弟在福厦郊区村的富士山圣宫现场排练，为2022年春节做准备。空从空旷的场地上传来了法庭争斗敲打地面的回声。

福建的冬天，空潮湿寒冷，为了练动作，大家都穿得很薄。各司其职，保持姿势，黄达飞指导。徒弟手臂举得平且不平，膝盖弯曲度不达标。势头一出来，他就一遍一遍验证。“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坚持不了就别来了。”黄飞说，练八卦掌比看起来还要难，所以每次有新学员来，他就摆出这句话。

八家将阵头。（陈鸿炜/摄）八位将军在前面。(陈红卫摄)

黄杜飞向徒弟示范动作。黄飞向弟子们示范他的动作。

之所以严格，是因为黄知道复兴福州八甲并不容易。八家将发源于福州，后因历史原因在当地逐渐失传，流行于台湾湾南部。近年来，一些福州人又开始对八家江的民俗感兴趣，但没有人能真正将其复兴。一问，很多人都说是因为“修复材料和资金不足”。

但黄认为，根本原因是缺乏热情和动力。“复兴一个民俗，需要唤起年轻人的激情”。2018年，他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许多八位将军的表演视频。BGM(背景音乐)既传统又刺激，赢得了很多年轻人的喜爱。“90后”“00后”纷纷在视频下评论:“民俗其实不是本地的！”“八将军的民风可很燃啊！”“这就是年轻人能跳出来的朝气和力量。”不久，有了他的第一个徒弟黄。

2018年，他带着一批徒弟在这个家庙——富士圣宫成立了“金林轩八将团”。黄飞回忆说:“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能坚持多久。不管怎么说，那是激情。”没想到，他们练了三年，参加了十多场演出。2020年夏天，“金林轩八将团”参加闽台青年信仰与流行文化季，吸引了海内外50多万网友观看直播。视频中只看到八位将军头戴钢盔，头戴面具，身着戏服，袜子上系铃铛，脚穿草鞋，外手拿扇子，内手拿器具，一字排开，威风凛凛。黄妃说:“练八将，不可忘尊严。在训练中，你能感受到一种来自传统文化的力量，这样你的气势就出来了。”

八位将军的表现被称为“离开军队”。在离开军队的前三天，黄将和他的弟子们举行一个“安装仪式”，通知八位将军他们将在某一天离开军队。离开部队的前一天晚上，金林轩八将军团一般通宵训练，只睡一两个小时。离开部队的那一天，全体成员凌晨三点就起床洗澡、洁身，黄在准备出航的时候给弟子们脸上涂脂抹粉。从画的第一笔开始，每个人都要保持严肃的坐姿。为了不出差，黄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过着每一天。“不能随便画两笔，画坏了就没办法换了”。金林轩八将团成立之初，八个人要三四个小时才能见面，因为只有黄能见面。“现在教了两个徒弟，算是多了两个‘面师’，也能有所帮助。时间缩短到两个小时。”

会议结束，盛装列队，八个瘦弱的年轻人瞬间变成了八个怒目而视、威风凛凛的将军。此时，大厅中的所有其他人都会避开它。八位将军一言不发，纹丝不动，一股无声的力量在大厅里渐渐升起。

流浪一般从早上6点左右开始，往往会持续到晚上。作为游魂队的先锋，八甲将全程参与游魂队。一天下来，所有的成员都筋疲力尽了。"虽然身体很累，但精神却很振奋。"黄飞说。

福州是一个民俗气息浓厚的地区。黄，1996年出生，成长于单亲家庭，小时候和奶奶一起生活。易妈对他百般疼爱，经常带他去看各种民间聚会。不知不觉中，黄爱上了这些宏伟而庄严的仪式。

黄飞真正意识到兴趣不同是在初中的时候。别的男生爱玩球类运动，爱看动漫，他却总是迷上流浪的神，有时候为了看他们不惜逃课。有一天，镇上游的神黄觉得身上痒痒的，又偷偷溜了出来。下午，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学校，却被班主任抓住了。班主任问为什么，说了一句让黄终生难忘的话:“只是知道好玩，但五帝民风的来龙去脉，你知道吗？逃课前先看本书，了解一下这些民俗，也不迟。”

黄听了班主任的话，真的翻遍了书籍，才知道五帝的开创者是八将军，但这种将军阵在福州已经失传了。

后来通过与台湾省内文化团体的交流，八将传统开始被福州人重新认识。当时镇上有一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正在上初中的黄也加入进来，体验已经被当地人遗忘的八将军传统。可惜这个团一共只开了两场，第一次彩排，第二次解散。遗憾的是，心中有一个愿望，黄救活八将。

毕业后，黄忙于工作，这个愿望埋在心里。直到几年前他去世的时候，这个想法突然从他的心里飘了上来。“我执着于复兴八大世家，只为传承易魁对民俗的热爱”。

一开始，他就向四面八方的朋友咨询如何准备衣服，如何练阵法，如何立馆，如何行动。这些和他从小接触到的传统仪式比较接近，很容易上手，但是开脸比较复杂。八将军面目各异，画法精妙，不可胡来。

杜菲不知所措。他偶然在网上看到，台南府城应星馆的面厨郑先生对巴家酱的文化非常了解，而且他特别擅长开面。黄飞主动来求教。郑给了对方钱，他还在2019年月去福州与黄沟通。这一次，得以学习黄面授机宜。郑教他，“画的每一笔都要画出传统民俗的尊严。”这句话深深震撼了黄。

开面过程不仅精细而且复杂，用这种颜料在脸上每画一笔就要等待三四分钟。颜料干了之后，那一笔便会凝固凸起。 “就像是把传统民俗重新描绘出来的感觉。”郑文凯还告诉黄杜飞开面的一个重要传统：每次开面之后，需要“断笔”，也即在脸谱的右侧画一笔红色，意为：此脸谱不再进行绘制、修改，这样的仪式感使得黄杜飞感受到了民俗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