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认识的奥运英雄叶乔波

万伯翱

开学典礼的前一天，正值大年三十，我给叶巧波打电话，他正忙着买年货。叶乔波之前的日程都被冬奥会占据，每一届冬奥会，她都势必成为媒体关注的对象。

在老一辈体育工作者心中，叶乔波的名字绝对响亮，是人们敬仰的“奥运英雄”。1992年2月的一天，我在国家体委的办公室里，一个接一个地听她的消息。电视、广播、报纸和杂志上都有报道。她在法国阿尔伯特维尔举行的第16届冬季奥运会上赢得了500米速滑银牌。这是中国自1924年第一届冬奥会以来获得的第一枚奖牌，举国上下为此欢呼雀跃。当时我们国家和欧美冰雪强国的差距是全方位的。这是多么艰难的成就啊！

叶乔波告诉我，当时运动队买一双溜冰鞋要2000多元。如果只换一双溜冰鞋，也要两三百块钱。为了省钱，队里的每个人都干脆通过更换冰鞋来完成冬训和比赛。1992年冬奥会前，她去韩国参加世界杯，放下行李，去溜冰场训练。谁知溜冰鞋突然掉了，就像战场上的士兵没有武器，怎么打？国际翻译带她去汽修店，没人会焊冰鞋。情急之下，叶巧波自己动手，要了焊枪、焊锡等工具。脑海里闪现出老教练的焊刀方法，果然焊好了，于是第二天就拿到了世界杯金牌。很快，她竟然穿着这双自己焊接的溜冰鞋参加了冬奥会，获得了两枚银牌。

12岁时，叶乔波从家乡长春业余体校参军到八一速度滑冰队，开始了漫长的冰雪运动生涯。她表现出了非凡的运动天赋和意志力，并在两年后赢得了全国青少年比赛。但在一次力量训练中，她意外胸椎压缩骨折，住院近三个月。回到训练场后，她的刻苦训练依然如故。1985年，21岁的叶乔波入选国家速度滑冰集训队，师从黑龙江教练Xi延芳。一年后，叶乔波代表解放军在全国冬季运动会上获得一枚金牌。多年的超负荷训练导致她左膝半月板撕裂，软骨大面积脱落，训练中经常出现绞索。1990年，国家速滑集训队解散。带着伤的叶乔波站在十字路口，艰难地做出了回归八一速滑队的决定。

有志者事竟成。1991年1月，27岁的叶乔波如愿以偿，获得500米世界冠军。在面对冬奥会之前，她连续获得了9枚世界大赛金牌，冬奥会夺金是肯定的。1992年冬奥会500米比赛中，由于对手异常慢了12米，在变道区未按规则给叶乔波让路，两人两次相撞，叶乔波以0.18秒之差与金牌擦肩而过。在接下来的1000米比赛中，由于教练过度紧张，她仅以0.02秒的差距再次与金牌失之交臂。几天后的世锦赛上，不服输的叶乔波战胜了所有对手，获得了全能冠军。

在训练中，叶巧波非常努力，绰号“绝望的三郎太”，她甚至给自己加了四节课。每天8-10小时的高负荷训练，伤病越来越严重。她的教练小曾经讲过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1993年3月13日，荷兰世界杯速滑决赛中，叶乔波因左膝突然绞索而失去夺冠机会。为了备战第17届冬奥会，小张寒在训练后为叶乔波踩伤腿时甚至流下了眼泪。他心情之沉重可想而知。他忍不住说出了压在心里的话:“乔波，我们看到就关吧。我们还吧！”叶巧波的眼泪滚了好久，才认真地回答:“我已经痛苦了两年。我现在已经不可能退休了！我要为中国赢得金牌梦，哪怕只有0.1%的希望，我也要用100%的努力去争取。”

说实话，乔博那时候即使退役也是光荣的。她参加了120多项国内外重大比赛，共获得133枚奖牌，其中仅世界冠军一项就获得23枚金牌，68枚金牌。她也是中国和亚洲第一位两次获得世锦赛全能冠军的选手，并获得了国际滑联颁发的“金冰刀”奖...

为了梦想，叶乔波不得不走上手术台。你想保护他的腿还是种族？她毅然选择了后者。1993年8月4日，医生在手术中从她的左膝关节取出了5根断骨，其中一根有拇指指甲那么大。为了保胎，医生只能保守治疗，却无法解决她左膝髌骨严重脱位的问题。即将脱落的软骨块无法打磨修复，甚至连断裂的后交叉韧带都无法连接。术后第三天，叶乔波就去地里练了，第四天开始负重训练。她痛得发抖，泪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1994年2月，她出现在挪威利勒哈默尔的第17届冬季奥运会上。任性的乔博一瘸一拐，伤病缠身，拖着一条断腿，夺得了宝贵的速滑1000米铜牌。

她没有等到奥运会结束。在德国母亲的帮助下，她在德国接受了第二次手术。两位著名的运动创伤医生沙芙拉和诺亚同时为叶巧波做手术，取出了他们膝盖里的八根断骨。叶乔波不得不结束她21年的运动生涯。媒体形容她的冰上传奇是“穿着溜冰鞋出门，坐着轮椅凯旋”。1992年5月，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委发布命令，授予叶乔波“体育尖兵”荣誉称号。

叶乔波退役后，在北京博爱医院康复中心坐了很长时间的轮椅，但康复后很快就转换了角色。她苦读13年，先后完成清华大学MBA学位和中央党校政治经济学博士学位。生活中的叶巧波非常开朗活泼。记得有一次在北京工人体育馆举办的中国优秀运动员星光卡拉ok大赛上，乔博凭借一副好嗓子进入了A组的最后半决赛，我亲自给她颁奖。虽然这个奖杯没有奥运奖牌那么骄傲，但她还是很感动，很看重，和世界冠军奖杯一起陈列在家里。我觉得，第一，她对待一切都很认真，第二，她有冠军的风范。后来，我们在广材体育馆为网球大师赛欢呼，她主动提出和我一起打网球。看着她一瘸一拐的坚持，我心里很难受，就让工作人员给她找护膝。

乔博还是个运动健将。除了打球，他还擅长走路、跳舞、唱歌、绘画、书法、茶道、花展和烹饪。她告诉我，体育和艺术是相通的，是一体的。她对生活中的未知充满好奇，什么都想尝试。经常听身边的朋友说，叶巧波一般不听医生的告诫，她的借口是“用其所要，弃其所要”。除了长途驾驶，她平时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和腿。我很赞同这个原则。前年因为玩球类运动摔倒导致腰椎骨折。除了吃药，我没有坚持“百日不动筋骨”的老原则。而是采取了适当的运动来调理，很有效。还有，父亲万里90岁打网球用力过猛，导致腰部受伤。一个月之内，他无视医生的建议，强烈要求上场。从最初的十几分钟到半个小时，再逐渐到一个小时，球场运动成为老人腰伤快速恢复的关键因素之一。所以我也认为高水平运动员在训练中可以通过运动来适应创伤。在叶乔波身上，“乔波精神”屏蔽了这些痛苦，唤醒了未来，感受到了幸福！

虽然不常见到乔博，但我已经跟踪她很久了。每次见面或者通电话，我的第一句话总是关心她的身体，她在冰场上矫健的身姿，她在镜头前豪放的话语和自信的笑容，尤其是她的努力，我一直记在心里。

叶乔波见证了北京冬奥会申办、筹备、举办的全过程，密切关注中国新一代冰雪运动员的崛起。担任北京冬奥组委运动员委员会委员后，她将自己运动生涯的经验和感悟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大家。她的十多条建议基本被采纳，比如保持运动员厕所与观众混合，充分利用冬奥会这个平台展示北京和各民族的民俗文化，提供少数民族语言服务，建立运动员图片库共享平台，保证户外志愿者保暖，给予户外观众更多保暖和观赛的措施，在奥运村的饭菜中标注麦麸等成分的含量，等等。叶乔波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一个冠军的动力。

北京冬奥会上，每当中国代表团有人夺冠，叶乔波总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第一时间冲上去交朋友。她写道，“你真的很好！坚持，毅力，决心，永远的体育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