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冰球新的起跑

桓和

2月6日晚，中国女子冰球队在点球大战中以2比1战胜日本队。回到更衣室，球员们随着国歌欢呼的场景被记录下来，迅速成为当晚冬奥会主题的热点内容。两天后，这个15秒手选阅读量突破500万，我喜欢25万。

姜娜曾经是温哥华冬奥会中国女子冰球队的一员，这次负责米谷国家队专属频道的解说。她亲身经历了中国队失去亚洲领先地位，长期落后于日本队的过程。赛后，她流着泪说:“13年了，这是我们第一次打败日本。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击败日本后的第二天，中国队失去了最佳体能和竞技状态，1-2不敌瑞典，距离进入八强仅一步之遥。冬奥会小组赛，世界排名第20的中国女队面对4支世界十强球队，2胜2负，进6球失7球，收获颇丰。

央视体育冰球项目评论员吴伟经历了平昌和北京两次冬奥会冰球赛事。他认为中国女子滑冰现在是世界前十的水平。在见证了中国女子冰上的风风雨雨后，他坚信好的比赛成绩一定来自于团队的硬实力。他说:“国家队的林妮、林琪琪、米勒的进攻组和门将位置都是世界顶级水平，其他组和位置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空。”精英的选拔和组建，女子职业联赛的经验，几位老队员的稳定奉献，是中国女子冰上选手快速进步的关键。吴伟说:“像于柏巍、刘志新和张梦莹这样的老兵能坚持下来，很不容易。他们的很多同期队友都离开了这个圈子。他们蛰伏了十年，迎来了中国队再次成为世界强队的时刻。”

鲜红的绑腿上绣着鲜艳的金龙，女冰上守门员周佳莹在比赛开始时就受到了球迷的追捧。她带着尚未痊愈的伤病打了三场比赛，帮助球队赢了两场。扑救成功率95.5%，场均失球1.31个，周佳莹是冬奥会女子冰场的头号门将。

尘埃落定之前，中国女子冰队又开始了。国家队核心队员加盟昆仑鸿星女子冰球队，在冬奥会后的第五天出现在俄罗斯女子冰球联赛中。一年后，他们的目标是再次赢得冠军奖杯。波兰女子冰上A级和B组世界锦标赛将于4月下旬举行，这是红衫军女子冰上女孩将争取的下一个冠军。

2月13日上午，一夜的大雪让冬奥会氛围中的北京更加奢华。十几个大人小孩一大早就聚集在二环小街桥附近的北护城河。他们自带清雪设备，很快在结冰的河面上整理出三个漂亮的溜冰场。带着儿子前来娱乐的万哥感慨万千:“我在北京野冰场玩了很多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家情绪这么高，扫出来的冰这么漂亮。看这里打球的环境和氛围，不像是在北京，更像是在加拿大或者俄罗斯。”他觉得前一天晚上中国男队和德国队的比赛点燃了冰球圈的火。

开场0-2落后后，中国队奋起直追，将比分改写为2-3，将上届冬奥会亚军、世锦赛半决赛的德国队逼入绝境。可惜中国队最后时刻的围攻没能进球，无缘冬奥会首场胜利。

冬奥会开幕前两天，中国队教练扎内塔向俄罗斯记者透露了自己的心声:“我们参加比赛就是为了赢得世界的尊重。”他是意大利人的后裔，在加拿大长大。30年前，他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并和意大利队一起参加了阿尔贝维尔冬奥会。理解为国效力的感受，扎内塔说，“我们队里的一些核心球员有中国血统，有强烈的国家荣誉感。代表中国参加冬奥会是他们最大的荣耀，他们一定会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中国男子冰球队首次踏上冬奥会的冰面。小组赛第一场不知所措，被美国队大比分击败。第二场，大家都发挥出了自己的水平，差点把德国队打下马。年轻前锋傅帅打进了该队在冬奥会的首粒进球。万哥说:“我们这些带孩子玩的家长都惊呆了，家长们好激动。谁能想到中国男队会打出这么漂亮的比赛。”

在小组的最后一场比赛中，中国和加拿大都换了守门员，为下一场比赛保级。虽然连丢六球，但三次击中对方门柱，给了中国队一定的信心。

在四分之一决赛的淘汰赛中，世界第一的中国队和加拿大队再次相遇。开场，双方打成1比2平。中国队中锋建安，门前纵深，抢到球门。球迷们似乎看到了奇迹的可能性。第一场比赛倒计时阶段，中国门将史密斯在一次扑救中不慎拉伤大腿，不得不离场。比赛的天平瞬间转向了实力和经验更强的加拿大队。中国队士气受挫，未能完成“登山计划”。

四场激战四个进球，一个个惊心动魄的瞬间，一个个令人遗憾的画面，中国男团在冬奥会上的历史性亮相在各种未竟事业中结束。一名随队作战的官员说:“冰球比赛由许多环节组成。在北京，我们还没有足够的信心和运气去创造奇迹。”

就在中国队准备离开的时候，电视解说员一口气念出了六七个球员的名字:“记住这些球员的名字，他们是6号陈梓萌，33号韩鹏飞……这些球员都不是球队的主力，出场机会也不多。希望大家能认识他们，认识这些可以写进中国冰球史的人物。”

北京冬奥会是近24年来东亚城市举办的第三届冬奥会。此前，日本和韩国都作为东道主参加了世界顶级的冬季奥运会冰球比赛。北京太昊冰球俱乐部创始人伯德说:“我们这次的表现比日韩要好。他们的男女队从来没有赢过一场小组赛。”在竞技层面，中国冰球队很好地完成了任务。

伯德强调，这次比赛要让中国人摆脱“中国人体质差，不适合打冰球”的观念。十多年前，伯德在北京创办了一家私人青训俱乐部，立志通过突破传统模式，培养一批顶尖的冰球运动员。他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和身边的人争论，中国冰球不是一个不好的比赛，而是一个不好的训练模式。我们的球员虽然在身体对抗上没有优势，但是更加灵活，完全可以达到世界水平。国家队之王泰勒等人个子不高，但在球场上滑行也不吃亏。”

持类似观点的人认为，中国女队要想在世界顶级舞台上立足，需要尽快找到一套对抗欧洲球队的打法套路。

冬奥会男子冰球比赛技术官员高银峰见证了中国男队的全部比赛。他曾经是国青队的球员，他为前队友的出色表现而激动。冷静下来后，他对中国冰球的未来有很多疑问。他说:“冰球要想发展好，必须有群众基础。国内优秀大学的大门能对冰球运动员敞开吗？这个不解决，孩子练到一半就放弃了。”在过去的两年里，高银峰一直负责哈尔滨青年女子冰球队的训练。他认为球员闭门训练很难有进步，应该尽快建立良好的联赛制度。很多职业选手一年只有几场比赛，收入极低，没有出路。

持续投入资金和资源的昆仑鸿星俱乐部，带领精英球员征战世界顶级联赛，是中国冰球进步和辉煌的关键因素。但从长远来看，中国冰球需要更多的参与和更广阔的战略布局。高银峰说:“要搞好体育，就要建立金字塔模型，把塔底搭好。”

常年关注亚洲职业冰球联赛的伯德认为，建立中日韩球队之间的“三国杀”才是重启中国冰球的正确途径:“俄罗斯大陆联赛的水平太高了，只有少数顶尖选手能达到。二级联赛性价比不适合。与东亚的对手同场竞技，适合目前中国选手的能力。比赛有悬念，观众对打日韩队很兴奋，可以市场化。"

伯德曾多次目睹同年龄段的中国青年队被欧美球队击败，他认为这对球员的信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中国孩子和欧美球员的发展时间不同，单纯学习西方模式可能不太合适。要因材施教，因地制宜，建立符合自身发展模式的联赛。”

与这些业内人士的焦虑相比，常年呆在冰场上陪孩子训练的家长们则完全沉浸在兴奋之中。在过去的几个周末，北京各地的几十个溜冰场早上8点就挤满了人。万哥说:“看到中国冰球的进步，我们这些带着孩子练习多年的家长特别满意，觉得脸上有光。”无论孩子是否继续冰球这条路，这些父母对冰球的既定热爱都不会改变。万哥说:“十几岁孩子的父母最激动，都想坚持下去，加大投入，让孩子出人头地。有些家长才刚刚起步。他们和他们的孩子被冬奥会的氛围所驱使，觉得自己选择了正确的运动。”

一个月前，中国男子冰球队队长叶表达了自己的愿望:20年后，那些走上世界顶级冰球舞台的中国孩子，回忆起自己的启蒙时刻，就是看到中国队在北京冬奥会上拼搏。

叶充满想象力的故事已经在全中国600多个冰球场上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