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青春期与更年期之间的电竞

左子洋

引用:

因为从小得不到父母的认可，当我在游戏中取得一些成绩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和电竞天赋有点小麻烦(化名)，向父母表达了想成为职业选手的愿望。和大多数父母一样，吵吵闹闹的父母一开始表现出强烈的不认同和不理解，以至于在最严重的时候，对立的情绪把双方的心理都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在经历了对抗、重新认识、相互理解的过程后，小脑即将开始新的高中生活。

在中国，这样的家庭数不胜数，家长和孩子都面临着和受访者一样的困境。不仅仅是青春期过更年期的问题，而是父母重新认识孩子，感知孩子生活，寻求一致性的过程。由于两代人对游戏和电竞的认知偏差，父子之间本应存在的倾听和理解变得有些困难。幸运的是，父亲查尔斯及时调整了自己。破碎的生活

“妈妈，我觉得人生没有意义。”

当查理斯第一次听到肖骁的母亲艾米在电话中转述这句话时，他似乎无法立即理解儿子话中的含义，而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可能是因为父子关系的独特，也可能是因为多年前，他也因为和艾米婚姻的失败和生意上的大起大落而对生活失去了信心。那一刻，他对儿子正在经历的事情有了新的认识。他开始意识到，在儿子回国后的半年里，关于学习和电竞的争论已经不仅仅是争论，而是在滑向一个谁都看不到尽头的深渊。

正当查理斯准备和他的儿子进行一次严肃的谈话时，艾米和肖骁又吵架了。此后，只要有一点轻微的情绪波动，艾米就会感到头痛欲裂，心怦怦直跳，自然下垂的双手也会不自觉地颤抖。很快，她被确诊为重度焦虑症和中度抑郁症，心理状况极其有问题。

破损总是只在一瞬间，而积压却不是一夜之间建立起来的。

2020年5月16日16时48分，161名加拿大中国留学生飞抵沈阳仙桃国际机场。在厚重的防护服和口罩下，15岁的小脑结束了不到一年的留学之旅。

两年前，他坚持在北京的一所外国语学校学习，这样他可以在高二的时候出国深造。如果不是疫情，四年后，他有很大的可能考上北美的知名大学。毕业后，他会成为人们常说的“别人家的孩子”，无论是在国外结婚，还是在学习后建设祖国。至少是在我被迫回国之前，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然而，疫情的到来打乱了所有计划，随户口迁移的学籍让小安不得不跟随母亲艾米回到鲅鱼圈这个只以脱口秀笑话闻名的城市，继续完成学业。而且和我身边所有的同龄人一样，我准备明年7月参加中考。

出国前，肖骁毕业于北京一所重点小学，在一所外国语学校上完了一年级的课程。北京有他习惯的生活环境，更重要的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都是北京制造。出国后，学校和寄宿家庭的两点一线构成了他的日常生活。在学校里，他遇到了很多和他一样的留学生，有着同样优秀的家庭条件，崇高的理想和抱负，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和经历。虽然性格内向，慢热，但他渐渐融入了当地的生活。

然而回到东北后，这一切都变了。留学一年，除了英语，其他科目几乎听不懂，英语老师口音很重。在国外的时候，寄宿家庭和学校只隔了一条马路，他可以放心地在家里吃完零食，然后悠闲地走进校园。但如果今天天还没亮，他就得起床，有时为了多睡会儿，他连看桌上的早餐都来不及。

和身边的同学谈论话题的不同，比阶级和生活条件的状况更让人绝望。孩子不是学习机器，也需要交流，需要社会支持，需要环境反馈。当这一切都在一瞬间消失的时候，就像一个天天写作的编辑突然被放到工地上绑钢筋一样，我们会本能地抗拒这样的改变，但家长在和孩子玩耍的时候，有时会对此视而不见。逃离学校

入学后的第一次测试，小闹的成绩几乎够不上一所职业高中。

入学后的第一次考试，小脑的分数勉强够一个职高。

肖骁本人和她的母亲艾米都饱受这种焦虑的折磨。更重要的是，整个家庭很难接受肖骁没有额外的适应时间。三年级禁止复读的法令让母亲的焦虑倍增，而来自母亲的压力让小脑瓜现在越来越不愿意活下去。

如果中考注定要失败，为什么不干脆放弃，寻找新的出路？然而，当他不满16岁时，他忽略了一件事。在职业电竞俱乐部招募年轻练习生的海报中，除了对年龄和分数的要求，还有一行常常被忽略的小字，“未成年人必须征得监护人同意”。对于无数以成为职业电竞选手为目标的青少年来说，不仅是他们的父母，就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清晰地解释电竞和打游戏的区别。

在查尔斯真正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两个月前，小脑第一次表达了想成为职业电竞选手的愿望。

“妈妈，我不想去上学。我想干一番事业。”

母子俩很快就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虽然回家后这样的场景已经上演过很多次。因为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就被送去住校，小脑对父母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即便如此，他依稀记得，在他和母亲生活的那些年里，她是一个温柔的母亲，一直关心他，从不伤害他。但他回国后，他妈妈经常因为他打游戏而生他的气。他厌倦了争吵，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嗯”“好”“明白了”是他和父母交流中最常用的词。

这次争吵并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和小闹的父亲Charles在多年前离婚后，虽然抚养权在Amy手中，但关于儿子的所有重大决定都是Charles在做。对于儿子辍学打职业的想法，虽然她打心眼儿里不赞成，但却无法说服儿子。

这场争吵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多年前与肖骁的父亲查尔斯离婚后，虽然抚养权在艾米手里，但所有关于儿子的重大决定都由查尔斯做出。虽然她不赞成儿子辍学去从事职业的想法，但她无法说服他。

练习时间不足，游戏质量低下，使得未成年人游戏水平开始下降。按照这个趋势，他的数据是不可能达到任何职业俱乐部的青训标准的。

如果你学习不好，你父母不支持你唯一擅长的游戏。对自己的失望变成了对生活的绝望。这是文章开头的场景。一个孩子想要在当下找到自己的意义，在当下找到实际的、可以实现的意义，而不是你上了大学之后，怎么样、什么对你好的承诺。改变

在小闹和艾米的心理问题之后，查尔斯开始意识到持续的对抗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必须重新思考自己的立场，改变现状，而不是责怪任何人。

一方面，他告诉艾米不要因为琐事而承受太大的压力。重要的不是孩子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而是目前如何正确引导孩子。如果他真的出了问题，父母会后悔一辈子。

另一边，Charles开始私下里了解小闹喜欢的游戏和情久电竞俱乐部。作为一名70后，他的成长经历和接受的传统教育，使得他一直以来都不认可直播行业，但他却清楚地知道，想要上手一款游戏，看直播是最快捷的渠道。于是，他下载了虎牙直播，几乎关注了儿子喜欢的每个职业选手和主播的直播间。每天下班回到家，只要收到开播提醒，他就会立刻点进去，试图在游戏直播中寻找打开儿子心门的钥匙。

另一方面，查尔斯开始私下了解小奥喜欢的游戏和经久不衰的电竞俱乐部。作为一个70后，成长经历和传统教育让他一直不认可直播行业，但他清楚地知道，看直播是一个游戏最快的入门方式。于是，他下载了虎牙的直播，几乎关注了每一个儿子喜欢的职业选手和主播的直播间。他每天下班回家，只要收到播报提醒，就会立刻点进去，试图在比赛直播中找到打开儿子心灵的钥匙。

同时，他还下载了游戏《CODM》。这是他手机里的第二个游戏，第一个是我的世界，他以前和儿子玩的。从那以后，查尔斯父子谈论的话题，从他们今天在学校的感受，变成了这一季哪把枪好用，在哪个项目上球队赢了？查尔斯发现，只要和儿子聊起游戏，他就可以开始聊了。气氛缓和了，他拿出几句话鼓励儿子学习，让儿子不要反感和他说话。

久而久之，查尔斯意识到，花时间学习电子竞技可以极大地促进与孩子的交流。后来，他已经养成了每天关注团队比赛进度和结果的习惯。更令人惊讶的是，在采访过程中，他能够说出一系列职业选手和主播的名字，不仅对他们擅长的地图、枪械、战术了如指掌，甚至准确说出了这些人女朋友的名字。

随着父子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肖骁多次向查尔斯抱怨说，他真的听不懂或学不到学校里的东西。他每天百无聊赖，昏昏欲睡，精神状态很差。他再次提出休学找家教补课的想法。这一次，查尔斯让步了，包括他对小欧心理状况的担忧。当然，更重要的是，小欧同意继续学业。

古语有云:“问上面的得，问下面的得，问下面的得不到。”在沟通的过程中，查尔斯给出了上、中、下三种选择。“接下来的决定是，你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只为了梦想去努力，但是你要考虑一下。如果不成功，结果可能会很糟糕。你初中没毕业，没有出路。中间的策略是你完成学业再去玩。如果不能，至少我有初中毕业证。那是上策，就是我会努力考上高中。在高中，我们可以休学一年来发展事业。如果打出来了，我们就继续我们的职业道路。如果打不出来，那我还可以回学校，读完高中，上大学。”

查尔斯把选择权交给了儿子，这可能是所有父母经常忽略的一个关键问题。

还有一个小插曲。那段时间，查尔斯频繁在网上搜索关于电竞行业和职业选手前景的话题。在此过程中，他通过媒体文章联系到了成都某电竞教育机构老师侯。问完电竞行业的问题，他让老师和小脑电话聊了聊。尽管这家教育机构没有提供与CODM相关的培训，侯先生还是同意了Charles的要求，并给小脑打了电话。在这个电话里，他的父母当着侯先生的面承诺，中考后小脑可以带他去侯先生的学校参加训练营，如果表现好，就有机会被推荐到职业俱乐部。

在看到父母，尤其是父亲查尔斯在过去几个月所做的努力和改变后，小奥也向父母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说要努力学习考上高中，同时接受父母对他使用手机时间的限制。

如果选择的权利是第一步，对话的重新建立就是改变的第二步。换句话说，很多家庭可能会先失去对话机制，让亲子关系因为各种原因滑向对抗。

从最初与艾米的心理问题发生口角，到对立加剧，再到双方做出一定程度的让步和妥协，家庭关系开始不那么对立，最艰难的日子终于过去了。虽然那时候，无论是考上高中的愿望，还是父母对儿子电竞梦想的支持，那时候大家都是被迫前行的。但前进总比三个人困在原地，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好。父亲的背叛

之后，当得知LGD电子竞技俱乐部有一个专门测试“电子竞技天赋”的项目时，Charles通过杂志联系了俱乐部，并约好了3月底带孩子去俱乐部做相关测试。

经过不到半个小时的测试，结果并不理想。或许是因为紧张，在涵盖反应能力、快速记忆与恢复能力、信息捕捉能力、手眼协调能力、体能的全部五项测试中，小脑仅在衡量体能的动作稳定性测试中表现出色，达到了职业手游玩家的标准。除此之外，在快速记忆和应变能力的测试中，分数已经接近职业选手的要求，但在其他三项能力上，他还远远达不到最低标准。

测试结束后，薛世良作为LGD俱乐部电竞教育业务负责人和电竞人才测试项目的发起者，与小脑进行了面对面的聊天。过了一段时间，查尔斯再回头看那次对话时，重要的不是小欧是否真的有打职业的天赋，而是薛时亮在对话中给小欧上了职业选手的第一课。

这门课的名字叫集中。从能匹配职业选手开始，小脑开始接一些训练单。在他看来，赚零花钱只是最终的结果。他更享受的是替身练习成功后来自“大佬”的认可和欣赏，就像他当初想当主播或者职业选手一样。

但薛世良告诉他，对于那些以成为职业选手为目标的人来说，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自杀。“接单的时候，分数往往很低，需要你打出来。以你的水平，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低层次的思考，所以练起来没有意义。另一个问题是，你最后打了一个从低分到高分的数字，后面是一个新的数字。你必须不断重复你以前做过的事情。当你逐渐适应了这个过程，你会发现你也融入了这个细分市场。久而久之，你的水平不但没有提高，反而下降了。”薛时良的话之后，肖骁再也没有碰过戴莲。

回到天赋测试本身，电脑和测试仪器上显示的结果，并不能让小闹感到信服。一方面是在测试的过程中，几次因为对操作方式的不熟练导致误触。另一方面，他认为每个电竞项目考量的是选手不同的能力，单凭一个测试并不能完全反应出他在游戏中的实力。但他也承认，测试的结果让他一度产生了自我怀疑的情绪，“那天回去之后再打游戏，我会因为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适合（打电竞），而变得对游戏更认真。”小闹还是希望通过游戏内的表现，而非天赋测试的分数，证明自己的实力。

回到天赋测试本身，电脑和测试仪器上显示的结果并不能说服小奥。一方面，在测试的过程中，有几次因为操作方式的不熟练，导致了误触。另一方面，他认为每个电竞项目考虑的都是选手的不同能力，单靠一次测试并不能完全反映他在游戏中的实力。但他也承认，测试结果让他感到自我怀疑。“那天回去打游戏的时候，我会因为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适合打电竞而对游戏变得更加认真。”肖还是希望通过游戏内的表现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天赋测试的分数。

幸运的是，他有第二次机会。出发前，查尔斯通过朋友的关系联系了儿子的多年俱乐部。离开LGD俱乐部的第二天，父子俩来到了江苏太仓的清酒俱乐部基地。而那个下午，在爱情基地发生了很久的事情，也成为了小优和查尔斯这一年来最重要的转折点。

在基地的正门，父子二人见到了领队李·。在短暂参观了队伍的荣誉墙后，李芙带着他们两人来到了三楼。楼梯左手边的玻璃房是CODM分行的培训室。当天因为一队去上海拍摄S1大师赛宣传片，小奥没有如愿见到自己的偶像，反而在训练室被二队的几个小哥哥代替了。小脑没有在偶像面前拘谨，年龄相仿，爱好相同，而是很快和二队的队员混熟了。

查理斯马上问李，他是否可以让小奥和二队的队员单独比赛。在查尔斯心中，他总是不确定自己的儿子是否有专业水准，和二队成员一对一是最好的检验方式。

这是千载难逢的小干扰机会。此前不止一个职业青训队邀请他试训，他都拒绝了。“弱队没意思，要走就去最强队”，青酒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强队。这一次，他不仅要向父亲证明，更重要的是，他有实力与李长久联手。

房间创建完毕后，坐在办公桌前的小奥用手揉了揉裤子，拿起手机，调整了一下坐姿，按下了准备键。第一局结束，小奥以微弱的领先优势赢得比赛。“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输了的二队队员好像也不服气，单飞赢了还乐呵呵的陪着。

听说有人来“踢馆”，不一会儿，身后就围了不少俱乐部其他分部的球员。游戏中，水平相当的双方互有胜负，人头交替升起。而站在两人正对面的李却能明显感觉到，在众人的围追堵截和注视下，他的二队球员虽然出现了几次非受迫性失误，但另一方面却在小麻烦中表现得十分淡定。无论是别人的讨论还是欢呼，似乎都无法对他在游戏中的操作产生任何影响。

在Solo的最后，结果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在那个不那么宽敞的训练室里，小脑的天赋和努力得到了认可，周围都是其他赛区的球员和久违的自信。

在询问了查尔斯的意见之后，李立刻表示，如果他愿意小吵一架，他可以从明天开始加入二队的网上训练。中考结束后，他可以来到线下基地，成为长盛不衰的CODM二队的正式成员。“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莉芙一字一句的说道。“必须要有初中毕业证。”

训练室的墙上贴着“不要为失败找借口”的大字。在这句话下面，有每天的训练和休息时间表，还有俱乐部的规章制度。每个运动员都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违反规定者将被俱乐部罚款、停职甚至开除。肖骁在俱乐部的天赋，加上见证了俱乐部严格规范的管理，让查理斯终于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俱乐部。

在走出俱乐部基地大门许久之后，查尔斯立刻改变了行程，赶到机场迎接小奥的母亲，并对她说:“我们的儿子在俱乐部干得很棒，他真的很有电竞天赋。以后我们会优先提醒他玩游戏的时候要自己做决定。”

得到父母当面认可的小脑非常开心。在回家的路上，他给妈妈艾米讲了很多那两天在俱乐部发生的事情，但这次艾米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再打断他。

从那以后，查尔斯再也没有阻止过儿子玩游戏，而是有意识地让他安排自己的时间。直到有一天，当查理斯想和肖骁谈谈比赛时，他发现他的儿子为了学习，选择不看比赛。那一刻，他终于彻底放下了心。

临近中考的时候，小脑几乎没有再登录过游戏。中考那天，查尔斯早早就打开了网页。屏幕上显示的分数比家人最初的预期高出200分，足以让小奥进入当地一所普通高中。半年来，三个人的努力没有白费。类似的困境

7月初，中考结束一周后，小奥在父亲Charles的陪同下，再次来到爱心俱乐部，成为爱心CODM分会二队的一员。但当时处于人员调整阶段的二队还没有组建，包括小事件。线下第二批队员只有十七八岁(化名)，比他小几个月。

十七岁不高。查尔斯两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俱乐部的队服，踩着一双比脚大很多的拖鞋。与《小烦恼》不同，这位17岁，出身贫寒的少年，能够走上仕途，几乎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坚持”。

出生在四川的一个小山村，很小的时候就没见过妈妈。父亲外出打工维持全家生计，爷爷奶奶把他带大。直到十岁的时候，他才真正拥有了自己的第一部vivo手机，因为他在一次考试中达到了约定的分数，打着学习的旗号。

之后，17号就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学校的时候，他微胖，经常被当地的混混欺负，但每当他回到家，打开注册为爷爷奶奶的直播工作室，这里就成了他自己的世界。虽然观众不多，但至少不会有人嘲笑他是个小胖子。

伴随直播平台的，还有手机游戏。从王者荣耀到和平精英再到CODM，他已经尝试了很多游戏。他出色的水平也让他在游戏中名声大噪，甚至参加了很多网络比赛。只是每当他回到学校，校园霸凌依然存在，游戏无法帮助他在现实生活中赢得认同。

自然地，他有了离开学校成为一名职业运动员的想法。然而老一辈的人并不知道什么是“电子竞技”。对于他去俱乐部试训的打算，爷爷奶奶甚至告诉他不要被“传销”骗了。而十七岁的爸爸和很多留守儿童的家长一样，回到家听说孩子要打电竞，第一反应就是打。

17的父亲有“理由”生气。在他看来，自己外出打工这么多年，起早贪黑养家糊口，甚至在几年前贷款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就是为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儿子一个更好的学习生活环境。而不争气的儿子，不仅不懂得珍惜和感恩，还想辍学在家打游戏，令人发指。

只是从十七岁的角度考虑，考虑到家里还有妹妹要读书，而他没能考上普通高中，他不想因为职高高昂的学费而成为家里的负担。在过去的几年里，他通过直播和玩游戏赚了几千美元。他觉得也许他可以通过玩电竞养活自己甚至全家。

父子之间互不理解，以至于在随后的三年里，每当父亲回家，吵架和打架就成了他们之间最常用的“沟通方式”。最差的一次是2020年除夕。全家人吃过年夜饭后，17号再次向父亲提出了去俱乐部试训的想法。这一次，借着酒精的力量，父亲抓起一把菜刀朝十七的方向扔去，在门板上砸了一个洞。

最后，在十七爷爷的劝说下，父亲终于默许了十七打职业的决定，他如愿以偿地加入了久爱二队。只是在他离家的这一年里，父子俩几乎没有一个电话，唯一的微信交流就是父亲偶尔发来的一些“游戏害人”的文章链接。在大多数情况下，十七大选择忽略它们。

但是查尔斯不一样。每天训练结束后，他都会找小脑和十七聊聊今天发生的事情，听听他们对训练和未来的想法。很多时候，查尔斯甚至觉得十七岁把自己当成了父亲，言语中透露出对小毛病的羡慕。这种羡慕不是小欧是否表现出比他更高的游戏天赋，而是小欧有一个发自内心理解自己的父亲。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采访的最后，聊到和自己父亲的关系时，十七伤心地哭了。借着这篇报道，他想要對父亲说出深埋心底多年的话。“我觉得（出来打电竞）这个事很对不起我爸，我其实一直都想告诉他，你儿子没那么叛逆，也没那么讨厌你想要故意跟你吵架。之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电竞）这个东西，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尝试一下。我想证明给你看，我不是废物，我想让你认可我。我真的很羡慕那些关系和睦的家庭，我真的好羡慕……”

采访的最后，十七岁在谈到和父亲的关系时，伤心地哭了。有了这份报告，他想把埋藏在心里多年的话告诉父亲。“这件事(出来打电竞)我觉得对不起我爸。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他，你儿子没那么叛逆，不讨厌你故意要跟你吵架。之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电子竞技)这个东西。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尝试的机会。我想向你证明我不是失败者，我想让你认可我。我真羡慕那些和谐的家庭，真羡慕……”

同样的困境也出现在18岁的杨洋(化名)身上。在咖啡店里，杨洋和Charles谈论了他们在CODM项目中的成就。她从小生活在一线城市，接受同龄人中最好的教育，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她的父母对她期望很高。一年来，随着疫情的到来，她的留学计划受阻。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接触到了CODM游戏，并很快达到了最高水平。电竞圈高水平女选手的稀缺，让她迅速进入圈子核心。与各种职业玩家交朋友，作为队长组建团队并参加各种比赛，甚至作为组织者举办CODM在线比赛。

我第一次见到杨洋(化名)是在一家咖啡店。18岁时，她面临着类似的困境。相比17号，她家庭条件更好，从小生活在一线城市，接受的教育是同龄人中最好的，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随着疫情的到来，她出国留学的计划受阻。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接触到了游戏《CODM》，并迅速上榜。电竞圈高水平女选手的稀缺，让她很快接触到了圈子的核心。与各种职业玩家交朋友，作为队长组建团队并参加各种比赛，甚至作为组织者举办CODM在线比赛。

在体验过不同角色，做出了一定成绩后，洋洋决定离开这个圈子。这其中，有父母反对的声音，尽管父母的反对并不仅仅局限于电竞。在她的描述中，几乎只要是学习之外的事，哪怕是发起“中学生复杂科学大会”这样的学术分享活动，也会被父母“提醒”不要影响学习。当然这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在现阶段清晰的意识到，打职业、组战队、办比赛并不能帮助她在这个行业更进一步，她需要的是继续学习深造，或许有朝一日她会以其他身份再回到这个行业，也或许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