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竞程序正义的路还很远

石祥

任何成熟的体育比赛都有自己的程序正义，这样比赛才能正常进行。司法解决不了人的判断造成的错误，在当地也会有人犯错。程序保证了比赛可以正常进行，一切都可以在可控范围内处理。

回到事情的开头，一周之内，网易和腾讯的比赛都遇到了比赛决策的争议，一时间各种讨论被刺激的沸沸扬扬。

作为观众，不管你想骂谁，不管是比赛组织者，还是裁判，甚至是选手，只要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你都可以这么做。观众永远是最大的，这是任何体育比赛设置程序正义的核心，在后面复盘的过程中也会被反复提及。

再说说网易的比赛，黄金战队联赛的魔兽世界项目。大致的过程是，有些玩家在游戏中受到了不可控的影响。有人说是平台bug，有人说是网络问题。

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手有权在比赛期间实时申请停赛。但当球员提出时，值班裁判并没有及时暂停。这是今天第一次程序不公正。

暂停需要的时间，如果游戏不暂停，那么游戏本身的进程就会失控，失控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很明显，裁判的个人执业水平不够，导致了程序的不公正。

打第一个比方。在双方有身体接触的比赛中，一方球员对另一方球员犯规。这时裁判应该吹响哨子，目的是暂停比赛。停职也是程序的一部分。

如果裁判愣了几秒钟，在正常程序的框架内，比赛双方都解读刚刚采取的动作不算犯规，那么肢体冲突就可能升级。

接下来，比赛暂停后，有消息称裁判单方面与提出暂停的RW队进行了沟通并做出了判决。

然后问题又回来了。黄金联赛开赛前，比赛暂停后，比赛双方的球员、裁判、组委会之间有没有沟通的流程？

如果是的话，裁判没有遵循，是裁判不熟悉的过程。那不熟悉流程的裁判又是怎么拿到工作资格的呢？这是组委会应该检讨的地方。按照规则处理不公正的裁判就结束了。

如果不是，裁判是自由发挥，那么组委会本身的设计规则就存在严重漏洞。选手和俱乐部看过规则并质疑过吗？这是比赛开始前的所有工作。

如果比赛过程中裁判没有超越规则，那么裁判就是最大的，因为只有这样比赛才能正常进行。

在比赛过程中，所有关于模糊问题的争议都是程序不公正，因为参赛者熟悉所有的规则，并愿意遵守。

在比赛过程中，绝大多数威胁罢工的情况都会受到严惩，因为负面的比赛是对观众极度不负责任的表现。

回到文章开头，所有的体育比赛，不是最大的组织者，不是最大的裁判，永远是最大的观众。所有旨在保证程序正义的规则都应该存在，以服从这一点。

然后回到腾讯的比赛，球员遇到问题，申请暂停比赛，裁判开始裁决。最初的过程看起来很好。

观众的讨论可能集中在绿猫球员的操作是不是bug，这和篮球比赛中几个球员拿着一个球出界是一样的。

既然有争议，那肯定是比赛过程中裁判需要做出判断的事情。当然，只要人做出判断，肯定会有误判。

赛后申诉也是一个过程正义。双方互相出示证据，也是对游戏规则的尊重和运用。所有的问题都要在一个框架内解决，因为这是全联盟最初的共识，每个球员每个球队的身份都可以随时互换。

这里要说的不公，没有过多提及，但其中暴露的问题，在我看来真的极其严重。

比赛暂停一小时。赛后主办方的说明是这样描述的:“由于这一判决可能会对比赛双方产生较大影响，本着谨慎的态度，裁判组立即对这一操作进行了反复测试”。

按照“最大观众”的标准，持续一个小时的重复测试本身就是极大的程序不公，因为比赛的裁判组由于自身工作能力不足，消耗了大量观众的时间，本质上是对观众的不尊重。

想象一下，就像刚才说的，几个球员抱着一个球出界，裁判却无法明确判断谁最后碰到了篮球。然后几个裁判聚在一起看了一个小时，请人重新模拟出界动作。观众会怎么想？

以前很多电竞比赛遇到技术问题解决不了，陷入了长时间的停顿。现在大部分技术问题已经解决，但是观众的时间却因为没有对裁判裁决的时间做出明确要求而被大大耽误，这本身就是极大的程序不公。

裁判的判罚是否准确，是观众可以充分讨论的事情，从行业观察的角度讲没有任何意义。

在后续的节目设计中，为了满足观众的知情权，哪些评审过程可以直播，哪些画面需要回放，都是大赛主办方要考虑的事项。毕竟争议太多，唯一的结果就是觉得知情权不满足的观众会转投其他比赛。

进入最后的不公，也是问题最多的程序不公。

比赛结束后，俱乐部的管理人员率先发表了煽动性言论，随后一些球员做出了针对性的回应。突然出现了很多热搜。

“作为观众，不管你想骂谁，不管是比赛组织者还是裁判，哪怕是参赛选手，只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都没问题。”这是观众的力量，但不是针对参赛俱乐部和球员的，尤其是在一个成熟的商业体育联赛中。这是一种要受到所有同行惩罚和抵制的行为。

如果我们在公司工作，公司内部发生纠纷，其中一个员工会利用自己在微博上的影响力，在网上曝光另一个员工。以后谁会和这样的人一起工作？

在正常流程没有走完的情况下，主动给自己的联盟制造负面新闻，是一种游离于共同规则之外的行为，极其危险。

导致联赛本身对俱乐部和球员的管理远比成熟联赛宽松，俱乐部和球员对自己的职业和身份一无所知。

如果之前所有的不公都能在相对较快的时间内得到纠正，那么最后暴露出来的问题证明认知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

借用去年腾讯电竞在海南举办的全球电竞领袖峰会上，腾讯副总裁程武与魏纪中对话中提到的观点，未来发展电竞“过程体育”是必要的一步。从两次裁决的争议可以看出，电子竞技距离每一个流程都接近成熟的职业体育比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