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万元网上约画

冯伟

最近上海一个13岁的女孩瞒着父母，要了一个圆的素描。她半年花了70万，其中最大一笔高达7万。事件一经发酵，便引发了大量圈外网友围观。网友诧异，什么神奇的画这么贵？70万不是小数目。一个13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拿到这么一笔巨款？比较草案

2021年3月的一天，去银行办理业务的陈钠突然发现自己银行卡里的钱少了近70万元。她惊出一身冷汗。她的第一反应是钱被偷了？但通过查看转账记录发现，这笔钱是女儿福福从2020年9月开始转到自己的支付宝上的。

得知存款没有被盗，陈钠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她崩溃了。福福承认自己支付宝里的钱被一个空挥霍掉了，用来买画。什么画这么贵？

原来，两年前，福福迷上了动漫，经常在网上搜索一些好看的动漫画来欣赏。2020年8月的一天，福福在画Tik Tok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动漫相关的Tik Tok。贴吧里的视频都是各种动漫人物的画，她关注了一下。很快，福福在这个号主的推荐下加入了一个二次交流群。

交流群里都是动漫爱好者，大部分都只有十几岁。每天都有人在群里发一些美图，有时候群主会免费发图，一些资深玩家也会偶尔和画师一起晒一些作品。傅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看到别人晒图就很羡慕。

有一次，群里一个叫美辰的人分享了一张新获得的漫画肖像。男主是龙傲天，沉默冷酷，是福福最喜欢的帅气动漫角色，画风也是时下最流行的。交流群里一片哗然，赞叹声不绝于耳。有人问美辰她找哪位画家要稿，有人问她要画家的联系方式。

陈自豪地说:“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约到这幅画。这个画家很好，她的稿价很高。估计你们谁也不愿意花这么多钱去预约。”

“你不说是哪个画家，你怎么知道我们不能预约？只要我喜欢，我就尽量约！”心急的福福迫不及待的在群里问。“你是新来的吗？我不知道，这幅画花了我几千美元。6月份开始预约，画师一直没时间，所以一直推到现在。”陈讽刺的话深深刺激了福福的自尊心。她暗暗下定决心: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能预约，我也能。

从此，福福开始关注画圈里画得好的画家。

2020年9月的一天，福福又被拉进了一个画圈群。所谓圈画，就是画家创造出一个独特的卡通形象，然后找一个合适的买家卖掉；或者买家给出相关设置，油漆工上色。

进入圈子群后，福福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小组里有许多画家和绘图员。画家们每天都会在群里展示自己的作品，有的还会直接在群里协商价格。团里大部分艺人的报酬都是几百元或者几千元。没过多久，福福就约了一个艺术家，要了一个天真可爱的袁风格的姑娘，花了3000块。

当福福把她拿到的稿子发到二次交流群让大家欣赏的时候，有人发来羡慕的消息，还有人问福福稿子多少钱，画师是谁，福福说了实话。马上有人附和，“上次美辰订婚的稿子花了6000块，比这次好多了。她的画有一种白琴画家的风格，我觉得值得。”

傅原本想让别人夸夸她的稿子，没想到，稿子发出去后，却遭到了嘲讽。傅心里憋了一口气。她执意要比喜欢炫耀的美辰。她想向每一个美辰约会过的画家要稿，甚至要他们口中的“画神”白琴的画！天价买画

在交流群里受到刺激后，福福在圈子里立下了汗马功劳。知名画家约她，不知名画家约她，只为超越美辰。

几经辗转，福福攒了多年的零花钱都花光了。付富开始注意她妈妈陈钠在淘宝购物时输入的密码。在淘宝上默默记下妈妈的密码后，福福登上支付宝试了试。真的管用。

怕妈妈发现，福福第一次只转了一万块。因为家里也经营网店生意，支付宝每天都有钱进出，所以福福转账的这一万元并没有引起家里人的注意。就这样，福福一边偷偷拿着妈妈的手机给她支付宝转账，一边频繁约稿。

2020年12月的一天，美臣给群里发了一份新约的草稿。很多群友都惊叹不已，纷纷为她点赞。

傅很不服气:“不就是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做了个白眼:“白琴是圈内很有名气的大神，她的画谁都不能要。”

傅看着更生气了，在群里夸，肯定要更好更贵的画。

从此，福福和美辰暗中变强了。短短几个月，福福偷偷从母亲陈钠的手机里转了70万元之多。渐渐地，很多圈内人都知道有个叫福福的女生在频繁投稿。有的画师主动联系福福，希望攀上她的“富婆”。同时，美臣不甘落后，画作数量众多。这样，两人不仅比谁预约的画多，而且比谁预约的画贵。

傅觉得要想超越美辰，就必须找到白琴。2021年3月15日，福夫向白琴发出约稿邀请。因为怕白琴拒绝，福福直接开价5万。画家白琴看到福福的订单非常惊讶。虽然她的画在圈内有些名气，而且比一般画家的价格都高，但之前一直没有人愿意花5万元买她的画。白琴以为大概是朋友的恶作剧，就没理会。

而没有得到回应的福福，觉得白琴是个很棒的画神，更坚定了要找她要稿的决心。傅开始通过微博用QQ私下聊起白琴的事情，并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并表示如果对方同意，可以考虑提前支付全款。

傅的再三邀请和诚恳的态度引起了白琴的注意。她翻了翻傅傅的QQ空房间，发现她的空房间里有各种手稿。但她还是不明白，福福为什么开出这么高的价格。因为档期排得满满的，白琴有些犹豫。画一幅漫画不知道该不该收5万。

没过多久，福福又给白琴发信息了。她让白琴放心，说来找她之前真的很喜欢她的画。怕再次被拒绝，福福主动又加了2万元，并表示投稿截止日期可以延后。

如此真诚的买家，如此诱人的价格，白琴彻底动心了。她推掉其他预约日程，以7万元的价格接受了福福的预约。要求付款

得到白琴稿的回复后，福福很激动。她把信稿发到二次交流群，各种炫耀，引来群友的羡慕和掌声。然而，当福福沉浸在受宠若惊和羡慕的世界里时，她的母亲陈钠发现她账户里的那笔巨款不翼而飞了…

当得知女儿半年花70万元画画时，陈钠极为气愤:女儿才13岁，还是未成年人。她怎么可能轻易花钱在网上买画？油漆工没有任何监督吗？

陈钠认为网恋是一种欺骗未成年人消费的行为。一幅画在艺术市场卖7万元，可能有它的道理和价值，但一幅漫画7万元的价值在哪里？陈钠通过各方了解发现，网上绘画不是普通的艺术品市场，标着不买断，不用于商业用途，买家也不能发布到网络平台上。也就是说，女儿福福花了70万，只是为了欣赏她一个人买的画。

陈钠想到这件事时变得越来越生气。她命令女儿迅速归还汇票。傅只好给每一个约好的画师发信息，希望他们能退款:“我是未成年人，我动了家里的钱。现在我被发现了，我得找你退款。”如果你不退，我妈可能会实名举报你。"

傅的话，像一块巨石，掷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千层浪。经过相互沟通，画家们给出了基本一致的答复:不可能退款。这幅画已经完成并交给你了，这是我劳动的成果。陈钠很着急。3月底，她在画圈群里发了这条信息:不好意思，我是福福的妈妈，今天我接管她的社交账号。付已经13岁了，还是未成年人，所以我们要求全额退还她索要的画款。如果没有，我们会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几乎没有人回复陈钠的信息，几条回复都是同一个意思:不退款，因为福福在她的社交账号里一直称自己是大人。陈钠几乎崩溃了。既然大家都不退款，只好一个个求着退。

2021年4月5日，陈钠给缴费金额最高的白琴发信息，要求她全额退款，并表示已经报警。如果她不同意，就实名举报，也可能报警处理。陈钠甚至暗示她的家庭非常强大。既然女儿能花70万买画，他们家也有实力花700万把画圈翻个底朝天。

对于陈钠的请求，白琴也感到无奈和委屈。她以为自己也被福福骗了。白琴回复陈钠:不可能全额退款。这幅画也耗费了我的精力和时间。这是我的劳动成果。如果你得到退款，我会起诉你欺诈，榨取我的劳动果实。

陈钠恼羞成怒，回答说:虽然福福告诉你她是成年人，你没有进一步确认她的身份吗？不管我能把你的画卖7万还是70万，这么巨大不合理的交易你连合同都不签？

最终，白琴怕事情闹大，答应退还6万元。剩下的一万块钱也是她的画正常能卖的价格，是这段时间福福拿着这幅画的成本。同时，白琴还有一个退款条件，就是保证不会再有其他受害者继续被索要稿件，她需要曝光福福的QQ和社交账号。当然，她的真实姓名和电话号码不会公开。“这也是网上和孩子家长一起监督福福不要在家里乱花钱。”

经过慎重考虑，陈钠同意对方退还6万元。同时，她也同意了对方的条件。视频沟通后，白琴确认是福福的母亲陈钠本人，并很快转账6万元到福福的支付宝。

陈钠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她的退款才刚刚开始。目前，陈钠需要与画家单独沟通协商。她不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能退多少。

除了退费的艰辛，陈钠最后悔的是没有管教好女儿福福，平时也太忽视她了，以至于连最基本的“财商”都没有。

华福70万元画作在网上发酵后，舆论两边倒。一边说福福隐瞒自己是未成年人，画家被骗，是受害者；一边说傅福的画不值钱，画家却敢收这么贵的手稿，这其实是作弊。

但不管怎么辩，有一点不得不深思。13岁女孩能在短短6个月内花掉70万是什么原因？

可能至少有两个原因。第一，福福根本没有形成正确的金钱观，父母没有起到很好的引导和监督作用。另一个重要原因，优越的家庭条件和曝光度，让福福学会了炫富和攀比。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这些原因，即使陈钠花700万毁掉画圈，福福也会找另一个圈继续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