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香港安身立命，不可置身事外”

朱

香港中环街景香港中央街景

在香港新篇章开始之际，《环球人物》记者与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们聊了聊。他们是茶餐厅的老板、中学教师和立法会议员。他们接触社会的不同方面，都深切感受到香港从乱到治的变化。他们的故事向我们展示了香港正在孕育的新活力。

这次对香港银隆咖啡屋老板娘李(英文名Kate)的采访，可以看出她的状态与两年前“改版风波”时大不相同。最明显的是她笑得很多。谈及对未来的期待，她告诉《环球人物》:“第一件事是尽快与内地通关，第二件事是希望香港不会再有？(汤)房，人人有瓦遮头，真正安居乐业。这是我们普通公民最大的愿望。”

在李位于香港鲤鱼门一条小巷深处的银隆咖啡茶楼里，有一组“支持警察”的海报，上面印着“先生，我支持你”和“女士，我支持你”的醒目字样。从2019年7月1日到现在，这组海报已经贴了两年多了。“我一看到这组海报就喜欢上了。这就是我心里想说的话。”让她没想到的是，自从她贴出海报后，就频频遭到暴徒的骚扰。但是，李的勇敢行动也使她获得了无数的尊重和好感。很多人从全国各地甚至国外赶来，一进门就对她说“终于见到你了”。“‘我终于遇见你了’，这句话在我心里回响了很多遍。”李动情地说。

到现在都有客户跟我说我当时支持警察，每次提起都还历历在目，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当时有团体邀请我参加“支持警察”活动，我愿意站出来。当我去的时候，我会说，大家好，我是李，我在鲤鱼门开了一家小茶餐厅。我支持警察。希望大家和我一样支持警察和他们的家人。

有人劝我不要站在前面，我就说我不站前面也不站后面，我就站在自己的良心里。当时有个高个子来找我，跟我说他也支持警察，但是有人打电话威胁他，他立马就被吓到了。他在电视上看到我，就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厉害，敢站出来。他找到我，问我为什么不害怕。我跟他说我不怕，我怕被别人打，但是你打我我就告诉你。

回想那段时间，暴徒对我骚扰得很厉害，但最让我难过的是和儿子的争吵。我是一个单亲妈妈，从儿子4岁开始就一个人照顾他。本来我们关系很好。我们经常手牵手去买衣服和理发。他经常说，妈妈，我很爱你。但在2019年，他居然对我说，你教我做了25年的好人，现在为什么还要支持“黑警察”？他还说，妈妈，我不再爱你了。我真的要疯了。我只能告诉他，我们的想法不一样。我不会改变，你也不会，但我想你会明白的。时间久了，虽然我们一起住在一个小房子里，但他不再和我交流。

后来游行把路堵了，他开始觉得出行不方便，收入也受影响。香港国安法颁布后，社会风气变了，他也渐渐平静下来。去年6月，他结婚了。他在致辞中说，妈妈，我爱你，永远爱你。听到这句话我哭了。我相信他已经变了。

香港《国家安全法》颁布后，很多人对我说，我支持你，凯特，我喜欢你，凯特，我佩服你。我这才知道，其实很多人是支持警察的，只是当时不敢说出来。现在，一直有人找茶餐厅，说2019年要来。我就想，都两年多了，还有人放在心里。

左图：2022年3月，李凯瑚在抗疫活动中当义工。右上图：李凯瑚经营的银龙咖啡茶座里贴着“撑警”海报。右下图：银龙咖啡茶座开设于深圳的分店。（本组图片为受访者供图）左图:2022年3月，李在抗疫活动中担任志愿者。右上:李经营的银龙咖啡茶座内，张贴着“支持警察”的海报。下图:银隆咖啡茶馆在深圳开业。(本组图片为受访者提供)

我和许多警察成了朋友。一些警察会带着他们的母亲和妻子来。他们的母亲和妻子到了我的店里哭了，说我真的很感谢你，凯特姐姐，支持我的儿子和我的丈夫。警察告诉我，凯特修女，今天是我妻子的生日。她说她哪儿也不去。她想要的生日礼物就是带她去凯特姐姐的商店喝茶。确实不止一个警察这么说。有的警察嫂子还会告诉孩子叫阿姨，爸爸最困难的时候阿姨会站出来替爸爸说话。

警察里很多人都认识我，有时候见到我会说，凯特姐姐，我以前没见过你，但是我认识你，我想说谢谢你。还有一次我去派出所，一个年近50的警察走过来跟我说，他今天休假，但是他带着他老婆来看我。我以为我什么都没做，没想到会对他们产生这么深的影响。我真的很感动。

很多大陆朋友也很关心我。我现在微博上有8.5万粉丝，他们真的会和我互动。我在深圳的分店也将于2020年开业。可惜因为疫情，这家店正式开业后我就没去过了。但是有去过的朋友告诉我，那里的东西很好吃，我真的很开心。

我在深圳开分店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很多内地朋友来香港看我，旅途漫长而艰辛。我想在深圳开店，这样他们就不用走那么远了。我可以去对他们说谢谢。第二个原因是我妈妈已经85岁了，我想让她知道她和她爸爸的辛苦一直在继续。第三个原因是我在深圳的这个合伙人跟我想法一样。我们希望赚的钱能有一部分用来帮助香港的年轻人，让他们多去内地看看。

今年香港疫情复发的时候，内地的支持确实帮了大忙。而且在这次疫情中，我看到很多国家都有很多人死去，但是中国不一样，始终坚持以人为本，生命至上的原则。听到这个说法我很感动，我为自己是中国人而骄傲。

现在我有一个愿望，就是去北京。很多内地城市我都没去过，但最常去的是深圳。现在真的觉得大陆是一个很厉害的地方。希望有一天，我能去北京，不要悄悄的去。我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李在这里！我想去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

希望香港和内地能快点通关。香港人和mainland China人本来是一家人，但这两年让大家互相误解。然而，这并不重要。我们可以慢慢修复。多沟通，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雨过天晴！祖国和香港的明天会更好！

叶颖(化名)是一名在香港工作的英语老师。她2013年从深圳去香港读研究生，毕业后留在香港任教。现在她已经获得了永久居留身份。叶颖现在工作的中学是一所资助学校，由政府资助。大部分学生来自基层家庭。“目前学校的老师中只有我是内地的，但因为我会说粤语，所以和同事、学生、家长交流起来并不不便。我真的很喜欢这里的工作氛围。”

对听着粤语歌、看着TVB长大的叶诗颖来说，港有童年滤镜加持。然而，在“改版风暴”期间，这座城市改变了面貌。“你出门会看到很多大字报，会贴很多假新闻，比如‘黑警’遇害，海里出现无名尸体等等。破坏公物的现象很多，连地铁大门都被破坏了，整个社会风气很压抑。”叶颖有个朋友，在中环街头说普通话被打。她自己在地铁站被一个陌生男子质问她做了什么，因为她书包上的饰品有简体字。好在她喜欢的香港现在回来了。

香港的学校比较重视戏剧教育。“改版风波”开始时，我在教育局组织的一个戏剧工作坊里，和外校师生一起演戏，被安排扮演一个打着砖伞的示威者的角色。当我说我想演警察而不是示威者时，马上有人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问我:你为什么这么想演警察？！另一个团体对立法会议员何均瑶的暗杀行动采取行动，结果他们硬生生把暗杀行动说成是何均瑶“自导自演”。

当时五年级和六年级(相当于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学生在全校大会上喊政治口号。如果有老师阻止他们，他们会说这是“言论自由”。有一次，一个大陆的学生喊:“香港是中国的。”突然很多人看着他，我怕他从此被孤立。我知道在其他学校，学生因为父母是警察，被老师欺负甚至刁难。

一些学生和同事参加了非暴力示威。我多次向学生强调:第一，不使用暴力，不破坏公共财产，不攻击任何人，任何情况下都不违法；第二，辨别消息的真假，不要只看单方面的报道，要看不同来源的消息，多听。有同学能猜到我的立场，偷偷给我发假新闻链接说服我。我总是提醒他们以批判的眼光看待这些报道，并向他们提供另一个来源的新闻以供参考。

部分学生之所以如此偏激，与香港中学原有的核心科目“通识教育”有很大关系。这门课的初衷是培养学生的辩证思维，但渐渐地走偏了。有的学校选香港造反派编的教材，有思想极端的老师教。政治色彩很浓，会刻意丑化内地，放大香港和内地的矛盾，给学生一种对内地非常负面的印象。

2022年1月1日，香港培侨中学举行升国旗仪式。2022年1月1日，香港培侨中学举行升旗仪式。

香港很多教师曾经是香港教育专业人员协会(HKETA)的会员，加入这个协会后可以享受会员福利。然而，这个组织长期从事反华活动。每次，它的出版物都被送到学校供教师阅读。上面有煽动性文章，甚至鼓励教师走上街头表达政治诉求。

直到香港国安法颁布，整个社会才平静下来。很多人不再明目张胆地搞政治运动，示威游行不见了，街上随处可见的煽动性话语被清理干净，学校的氛围也改善了很多。

一方面，之前的乱象逐渐得到纠正。“通识教育科”改名为“公民及社会发展科”，核心内容是香港、国家和当代世界。促请教育局检讨所使用的课本及书籍，任何违反香港国家安全法的内容必须删除。教育局也彻底终止了与“教育会”的工作关系，随后“教育会”解散。

另一方面，教育局已开始推动国家安全教育，让师生重视国家安全，增加国家认同感。教育局举办“巩固法治”教师培训班；向每位老师派发《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法读本》，帮助我们了解香港国家安全法的基本要点；我们亦举办了国家安全教育工作坊，向我们讲解国家安全教育的内容，例如树立国家观念、认识“一国两制”和《基本法》的由来、认识国家机构和中央政府驻港机构、明确危害国家安全的犯罪行为、加深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识等。

这些国家安全教育内容已经开始融入到日常教学中。初中的中国历史课开始实施新课程大纲，新增内容包括内地改革开放、香港回归等，可以让学生更全面、更清晰地了解中国。去年，我们学校买了一些书，主要是以漫画的形式来解释中国历史。我们把这些书放在教室的角落里，让学生们阅读。在其他课程中，我们也尝试融入一些国家安全教育的内容。比如在英语课上，我们会用英语教授一些中国的传统节日，或者让学生用英语介绍mainland China的一个城市，从而增强学生的民族认同感。

在仪式和活动方面，我们也一点一点地加强学生的国家意识。以前我们学校只在开学典礼、离校典礼、毕业典礼、运动会等重要场合升国旗。现在每周都有升旗仪式。今年，我们学校还举办了“中国文化节”活动，包括中国文化问答，通过问一些基础知识加深学生的记忆；还有汉服的展示。老师穿上古装给学生们看，学生们都觉得很好玩。

现在的学校越来越像学校，学生更关心生活。前段时间香港学生和香港学生玩，大陆学生和大陆学生玩。现在我觉得他们都很合得来。我们学校还有一个项目，组织学生到内地做志愿者，帮助偏远地区修桥。我今年也报名了，等疫情一过，我也可以带学生回内地修桥了。

希望大家减少两极分化和对立，回到安居乐业的日子。

香港立法会议员何均瑶最后一次接受环球人物采访是在2019年11月2日。四天后，他在香港街头被暴徒刺伤。此前，他的议会办公室两次被暴徒严重破坏，甚至他父母的墓地也被暴徒侮辱和破坏。到现在，他的痛苦和愤慨依然难掩。“没有一个国家或任何有文化的社会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偏偏那些高喊捍卫民主自由人权的人干出了这样的事。事实上，他们是双重标准。言论自由只是他们自己的自由，任何不符合他们意愿的声音都必须被消灭。”

但无论伤害有多大，都不妨碍何均瑶与香港乱象势力斗争的坚定性。他说，我站在公正的立场上做我想做的事。“就像一颗心的棕榈树”。棕榈树是香港常见的树。它的树干又高又直。香港人经常用这棵树来比喻:只有一心一意才能让它千丈高，只有持之以恒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何君尧的立法会办公室里悬挂着好友赠送的“爱国爱港”书法作品。何君尧的立法会办公室挂着朋友赠送的“爱国爱港”书法作品。

当时我们在电视上看到大批黑衣青年反对警察，暴徒围攻警察总部，砸银行店铺。难以置信。在香港这样一个稳定、繁荣、开放的社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但后来我们才知道，在这些暴徒的背后，美国和西方势力提供了物资、资金和法律支持。

我感觉我们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香港在“修改风暴”中点燃了自己，但也让所有中国人看清了西方的嘴脸。这些所谓的自由、民主、人权之类的词都是空，其实是他们支持某种意识形态的借口。如果你同意他的观点，那就没有问题。如果你不同意他的观点，那肯定没有问题。

甚至我在英国的母校也是这样。震惊之余，被一方之言彻底否定了名誉博士学位，让我看透了他们所谓的法律公正和程序正义。是骗人的，还是看谁拳头最大才是对的。但我很高兴也很荣幸，2019年12月6日，中国政法大学授予我荣誉博士学位。我从1988年开始做律师，至今已经执业31年。我觉得这是国家对我的鼓励，也是对我的肯定和认可，对我来说是最高的荣誉。

现在，很多香港人终于醒悟了。我们可以看到，有很多人是爱国爱港的。他们之前只是沉默。但就像《我是中国人》这首歌里唱的，“沉默不是懦弱，忍耐不是麻木”“当我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我会挺身而出”。

去年，中央政府依法完善香港选举制度，从体制机制上全面落实“爱国者治港”方针。改进选举制度后的第一届选举委员会选举、立法会选举和行政长官选举已经顺利完成。选举委员会由1200人扩大至1500人，由4个界别扩大至5个界别。立法会的席位也从70个增加到90个。除了以前由功能团体选举和分区直选产生的议员外，由选举委员会选举产生的议员人数也有所增加。我是选举委员会界别的立法会议员。

2021年9月19日，2021年香港特别行政区选举委员会界别分组一般选举举行，这是香港特区完善选举制度后举行的首次选委会选举。2021年9月19日，2021年香港特别行政区选举委员会界别分组换届选举举行。这是香港特别行政区选举制度完善后举行的第一次选举委员会选举。

2022年1月19日，香港特区第七届立法会于立法会综合大楼会议厅举行会议。2022年1月19日，香港特别行政区第七届立法会在立法会大楼会议厅举行会议。

从立法会选举来看，选举制度的改善产生了明显的良好效果。首先，议员人数增加，代表性更广；其次，选举委员会成员成为立法会议员的一个来源，成员素质更高；第三，我们的选举文化也变了，少了哗众取宠和吸引眼球。

从新一届立法会的运作来看，我也能明显感受到与上届立法会的不同。过去，立法会有一种强烈的敌对气氛，有些人说他们支持香港，实际上破坏了香港的稳定和繁荣。对于有利于香港发展的法案，往往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反对他们的理由是没有理由的。所以，我们的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Rabing”和打架上。

本届立法会议员信誓旦旦爱国爱港，真心想为香港服务。虽然我们的人数比以前多，但整个立法会的气氛非常和谐。可以说，我们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应对实践上。我们可以更专业地研究如何写法律条文，如何优化法律草案，效率大大提高了。这是一个明显的进步。

况且，立法会的工作不单止是坐在空调房内考虑制定有关的法律法规，更要深入基层，听取不同行业人士的声音。立法会的效率提高了，我们可以腾出更多时间从事社区工作。这也是一个好的改变。

现在我的时间是七三分钟，70%用于立法会工作和公共事务，30%留给自己的法律事业。去年七月，我参加了第一次粤港澳大湾区律师考试。六百多名香港律师参加考试，通过率约三分之二。今年1月至4月，我们通过的人参加了强化培训，培训内容包括习近平法治思想、内地实务基本功、内地民商事商业实务等专题。接下来，我们将参加一轮面试，通过后，我们将能够在大湾区的内地城市实习。参加这次考试，我们都很兴奋。以后不仅可以为香港服务，还可以在内地为祖国服务。这次考试和培训也给了我们一个充分了解内地法律法规的好机会。可以说，我们是促进两地法律交流合作的探路者。

当然，香港要恢复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们应尽快完成《基本法》第二十三条的立法工作，重视青少年的思想教育，增强他们的认同感，提高香港教师的素质，为香港的未来培养更多优秀人才。

香港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城市，一个东西方文化交融的地方。在未来，中国和西方之间仍然会有一场博弈。我们可以生活在其中，但不能置身事外。我们的立场必须非常明确，就是要和国家一起发挥香港的优势，配合国家的需要，祖国是我们香港最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