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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嘉有支“魔法棒”

陈娟2022年3月12日,吕嘉在国家大剧院音乐厅指挥“十载嘉音”音乐会。3月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国家大剧院音乐厅坐满了人。吕嘉站上指挥台,面向观众鞠躬,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很快,整个厅安静下来,他转身,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缓缓抬起指挥棒,轻…

吕嘉有支“魔法棒”

陈娟

2022年3月12日,吕嘉在国家大剧院音乐厅指挥“十载嘉音”音乐会。2022年3月12日,卢佳在国家大剧院音乐厅指挥“佳音十年”音乐会。

三月的一个春夜,国家大剧院的音乐厅里挤满了人。吕佳站在讲台上,向观众鞠躬,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很快,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他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乐队轻轻一挥手,奏响了德国音乐大师瓦格纳的歌剧《纽伦堡名歌手》的前奏曲。在欢快活泼的音乐中,年轻战士沃尔特和金匠女儿叶娃的爱情故事铺展开来,也拉开了“十年好消息”音乐会的序幕。

随着音乐的进行,吕佳一直侧着身子,弯腰并有节奏地挥动手臂,从瓦格纳的两首“前奏曲”到布鲁克纳的D小调第九交响曲,直到最后一个音符停止。定格几秒后,他转身,观众鼓掌。

这天晚上,吕佳谢幕三次。这场音乐会对他也有着特殊的意义——他在国家大剧院工作了10年。在上台之前,乐团的副首席表示,他找到了一张照片,并请他签名。照片拍摄于2012年。图为他从最后一任首席指挥陈佐湟手中接过指挥棒,并由此成为“乐团团长”。那一年,陆贾48岁。此前,他已经获得了人生中的三个第一:第一个在意大利担任歌剧院音乐总监的中国指挥家;第一个带领芝加哥交响乐团赴欧洲演出的中国指挥家;第一个录制门德尔松完整交响曲的中国指挥家。

“回国已经10年了,学音乐也快50年了。”陆佳说。感受着时间的流逝,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意大利的时候常常早起,走在佛罗伦萨的古桥上。他想到几百年前但丁在桥上看到同样的风景,抬头看太阳,看建筑,看桥,觉得“时间的河流似乎不存在了”。

沿着时间的河流追溯到2008年。

当时国家大剧院刚刚建成,想出一部歌剧作为歌剧领域的开篇之作。经过多次讨论,最终决定排演一部中国的《图兰朵》。《图兰朵》是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的最后一部作品,讲述了元朝公主图兰朵和鞑靼王子卡拉夫的爱情故事。著名戏剧导演陈欣怡被聘为国家大剧院的导演,卢佳来被邀请担任指挥。

2017年,吕嘉指挥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演奏约翰内斯·勃拉姆斯《E小调第四交响曲》。(王小京 / 摄)2017年,卢佳指挥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演奏约翰内斯·勃拉姆斯《E小调第四交响曲》。(王晓静摄)

卢佳之前在欧洲歌剧圈很有名气,指挥过《茶花女》、《阿依达》、《图兰朵》等。,其中最多的是图兰朵,他本人最爱普契尼。“普契尼总是在尝试不同的风格。”《图兰朵》充满了中国元素,融入了很多印象派的因素。这部剧很有意思,各个部分包括主演、合唱、乐队都很有活力。”当他被国家表演艺术中心邀请时,他立即作出了回应。

2008年3月,由中国人自导、编剧、设计、导演的《图兰朵》上演,连演七场,场场爆满。从那以后,这部歌剧成了剧院的商标,每年上演一次。

《图兰朵》之后,卢佳与国家大剧院的合作增多。2012年正式接受邀请担任乐团首席指挥。那时,国家大剧院的管弦乐队才成立第二年。“和国外那些成熟的乐团比起来,这里什么都不是”。无论是乐器,演奏体验,还是曲目。陆贾几乎是从零开始训练乐团,像个工匠一样,一个个零件打磨,组成他想要的机器。

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有近百名演奏家,都是“80后”、“90后”。在排练一部新的歌剧或交响乐之前,陆贾有一个习惯,就是讲解音乐背景,包括作曲家所处时代的文化艺术背景。他谈到了布鲁克纳,一个淳朴的奥地利农民,但正是他的淳朴、执着和质朴,让他“他的音乐是一个透明的世界”;说起莫扎特,生活在欧洲文艺复兴和工业革命后的社会变革时期,中产阶级逐渐兴起。以前,它只在教堂和贵族家中演出,但现在它将在剧院演出——这就是世俗音乐会。所以莫扎特作品中的人文因素和世俗因素尤为明显。写社会上的形形色色的人,投入全部情感,“表现出对人类命运的悲悯”。

“指挥是一个乐团的灵魂,是艺术和音乐的引路人,而不是拍子机器。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传承。”

10年来,吕嘉和乐团的乐手们一起“磨”出了一部歌剧,一部交响乐。遇到难做的工作,他们会花更多的时间,直到把它啃下来。于是,乐团成为了一个贯穿交响乐和歌剧领域的乐团:一边参加歌剧演出,一边演奏莫扎特、贝多芬、布鲁克纳、舒伯特等大师的交响乐作品。

如今,国家大剧院的乐团已经逐渐成熟。“它已经达到了一个国际交响乐团的基本水平,但离顶级乐团还差得很远。毕竟人家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比意大利人更了解意大利歌剧。

吕嘉音乐生涯的转折点发生在德国。

1987年,卢佳从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直接读研。当时古典音乐圈掀起了一股留学潮。杨立青、唐慕海和苏聪都去了德国学习。后来陆嘉想了想,给柏林艺术学院发了申请,收到了入学考试的通知。

1989年初,陆佳兜里揣着300美元,乘火车穿越亚欧大陆,途经莫斯科和华沙,抵达德国柏林。不久后,他通过考试,成为柏林艺术学院的一员,开始了兼职留学生活。他每天早上去上课,12点开始工作,做过搬运工,去过精神病院陪过病人,去过当地的中餐馆包过饺子,端过菜。每天晚上工作到12点,回宿舍学德语复习音乐知识,经常到凌晨三四点才睡觉。那段时期,整个欧洲音乐文化在空之前蓬勃发展,热烈的氛围也感染了年轻的陆嘉。业余时间,他去音乐厅、歌剧院观摩学习,有时还去柏林爱乐乐团排练。

命运的改变往往发生在不经意间。一天,陆佳在一家餐馆工作时,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说“安东尼奥·佩德罗蒂国际指挥大赛”将在意大利特兰多举行。他马上投了简历,报名参赛。“比赛有一个环节,现场指挥乐队,音乐平台上有印刷精美的名曲。我看到这个乐谱上有一些错误。之后我停下来对评委说,‘这个分数不对,正确的应该是这样的。’法官说,‘分数没错,但你看错了。’我仍然坚持我的观点,不屈服。过了一段时间,评委鼓掌,说是为了考我故意印错的。"

最终,陆佳获得了一等奖和评委特别奖。比赛一结束,组委会就给了他6份演出合同,大赛评审团主席、意大利佛罗伦萨歌剧院院长也对他赞不绝口。一年后,在院长的推荐下,卢佳来到意大利的里雅斯特歌剧院担任音乐总监——这座歌剧院历史悠久,此前从未有亚洲人担任过音乐总监。

那一年,吕佳26岁。传统上,欧洲的许多年轻指挥家都是跟着一个著名的大指挥家当助手,学习几年,然后开始独立表演。他一上来就成了主任。由于找不到路,他不得不边排练边学习。“像海绵一样”,他吸收了老歌剧演员的经验,一头扎进意大利歌剧,慢慢融进歌剧院。

1990年,吕嘉在意大利特里埃斯特市歌剧院任音乐总监时指挥音乐会。1990年,卢佳在意大利的里雅斯特歌剧院担任音乐总监时指挥了这场音乐会。

但因为他的年轻和东方面孔,还是有人质疑他,甚至不配合排练。有一次,陆嘉和一个大牌女高音排练歌剧,指出她发音不对。“她拒绝接受,说她是意大利人,她总是这样发音。你一个中国人怎么会懂意大利语?”陆佳回忆道。当时他用地道的意大利语背歌词,说这个词为什么发音,依据是什么。最后女高音被说服了。

陆嘉说,一个年轻的指挥家要想出人头地,没有捷径可走。“只有更多的舞台和更多的指挥”。“指挥越多,他越能理解作者和音乐想要传达的东西。表演每一部作品都像是结束一个生命。”

陆嘉的指挥充满激情和细腻的情感,受到了好评。用当地乐评人的话说,“他比意大利人更懂意大利歌剧”。

后来,卢佳陆续接到演出邀请,成为欧洲知名的指挥家。31岁时,他成为第一位指挥芝加哥交响乐团演出的中国指挥家;41岁时,他接任意大利维罗纳歌剧院音乐总监。倔强的他曾经给郑小英老师写过一封信,信中说:“他们说我不会指挥德国古典音乐。后来人们邀请我演出,我就会演奏德国音乐,我受到了表扬。”

如果不回国,陆嘉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未来的生活——在欧洲找一家历史悠久的歌剧院当艺术总监,每天演出结束后和朋友聚会,闲暇时去旅游。“欧洲的生活很舒服,吃喝玩乐,旅游。在山上,在海边,和朋友聚会,生活就过去了。”

吕佳选择了另一种生活。“对于一个指挥家来说,50岁开始是最好的时候。知识、思想、经历、眼界、阅历都有了一定的积累。你应该逐渐成为艺术领袖。”卢佳说,古典音乐在欧洲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已经成为人们的日常生活。在中国,歌剧和交响乐刚刚起步,他想把自己的经验、想法、音乐理念,以及欧洲管弦乐团的体系和规范带回来,传递给更多的年轻音乐家。

现在,吕佳正处于指挥家的“黄金时代”。每天的日程都排满了,不是排练就是演出。和他合作过的人都知道他的气质。在生活中,他很温和,但在工作中,他有点急躁。这个团体中有许多外国演员。在排练场里,他经常匆匆忙忙地说汉语、英语、意大利语和德语。排练时,允许表演者拉错音。“不是鼓励错误,而是不分心地展现音乐的本质”。工作之余,他喜欢读书,偶尔写书法。他的手机里有很多书法作品,等演出或者飞机的时候都可以看。他甚至有一个愿望——用交响乐演奏颜真卿的《侄儿手稿》。

"一名优秀的指挥家需要具备哪些基本素质?"记者问。

“有可测的和不可测的,太多了。比如记忆可以背诵乐谱;领悟,理解音乐背后的精神和思想;领导力、组织能力、沟通能力等等。至少你的耳朵很好。好的耳朵不仅能听到错误的声音,还能听到颜色。就像画家的调色板一样,这种颜色并不是乐队中所有音乐家都能听得见的。你必须调整它。如果你能想象出一千种灰色,你就可以在调色板上用这一千种灰色和其他色调混合出无限的排列和组合。”吕佳对声音非常敏感。几个演奏者演奏同一个音,他们都演奏正确,但他能马上知道谁的弓快一点,谁的弓慢一点。因此,有人称他为“一对金耳朵”。

也正是因为她的好耳朵,吕蔡佳走上了音乐之路。他出生在上海的一个音乐世家。他的父亲是指挥家,母亲是女高音。有一次,父亲想测试一下自己的耳朵,在钢琴上弹了四个音。他立刻准确地说了出来。我父亲又惊又喜,发现了他的音乐天赋。后来他开始跟妈妈学钢琴,跟爸爸学指挥、视唱练耳,然后自己拿起指挥棒。

至于音乐的意义,陆贾没有正面回答。他仍然记得在德国学习的日子。当他刚到德国时,他没有地方住。柏林正处于隆冬时节。天一黑,他就穿上所有的毛衣和羽绒服,走到地铁站的地下通道,坐在一个角落里直到天亮。入学后,他边读书边打工,攒钱买票看演出。“音乐可以让人忘记苦难”。

他仍然记得一场他永远不会忘记的表演。那是在罗马。演出结束后,一名中年男子在门口拦住了他,向他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妻子和一个孩子去世,另一个孩子独自生活,杳无音信。两年前,失业后找新工作,还是很艰难。我偶然在教堂看了一场吕佳的义演,然后他来听他举办的每一场音乐会。“我觉得音乐从最深处拯救了我,在灵魂里拯救了我。这改变了我的生活。我要好好生活,要有女朋友。”他对吕佳说。听了这话,吕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回到家,她还在想当时发生的事情,久久不能入睡。

“文化和音乐可以对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冲击和影响。”陆贾说,音乐是一门可以触及灵魂的艺术,他很幸运遇到了它。

1964年生于上海,指挥家。曾就读于中央音乐学院指挥系,师从指挥家郑小英,1989年赴柏林艺术学院。第一位担任意大利国家歌剧院总监的亚洲指挥家,2012年担任国家大剧院歌剧总监兼首席指挥,2017年担任剧院艺术总监和乐团音乐总监,最近还演出了“嘉荫十年”系列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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