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无深爱却也不是苟且

晨阳

月光下，我们白天见过很多次的废弃工地，现在已经被模糊影像的可疑阴影笼罩，唯一要走的路也是忽高忽低。风一吹，奇怪的声音和影子一次又一次地晃动。我忍不住走近林佶，他笑着说:“你有时会害怕吗？”

我赶紧挪开身体，虚张声势道:“切，谁怕了？”说着，一个黑影从我身边经过，我吓得抱住了林佶的腰...

我大吃一惊，发现林佶的双手也抱住了我。在月光下，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万籁俱寂，那一刻的感觉难以形容。这似乎很奇怪，我觉得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刻。我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敲鼓一样。他吻了下去。

林佶是我的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我们很疏远，很陌生。半年前，我们突然被双方单位派到一起工作，于是有了密切的联系。

这项新任务既繁琐又艰巨。我们每天呆在一起，在城市里四处旅行。单位派车不多。为了节省时间，我们经常从办公楼后面的废弃工地走到市中心。白天，这个工地上有很多高低不一的石头和灌木，勉强可以走过去。我们边走边聊。他很幽默，总是让我发笑。和他共事几个月，工作压力前所未有，但也是前所未有的快乐。

虽然我们都很清楚自己的已婚状态，本能地抗拒超越同学同事的感情，但是我们的感情还是在日常的公司里悄悄生长，根本没有人能帮到我们。

有了这个开始，我们的感情就像洪水一样，寻找每一个在一起的机会。小镇不大，彼此熟人也不少。我们基本上不敢去别的地方。只有这个废弃的岩石嶙峋的地方，才能接受我们阴暗的感觉。

有了这样一种隐秘的感觉，我们的工作关系不是更和谐了，而是更诡异了。本来我们是互相尊重，互相商量的。现在，他会下意识地要求我服从他。

即使我不是一个特别强势的人，我们还是多次发生争执。毕竟我代表我单位的立场，他代表他单位的立场。曾经，我们谁都不肯妥协，最后吵了起来。他脱口而出，“为了你单位的利益，你得跟我拼了。不知道以后遇到你家会怎么样！”

像重锤敲鼓一样，我愣住了。我突然意识到我从来没有把他的利益和我的联系在一起。在内心深处，我的兴趣和他的截然不同。

我对他的感情太淡了。我想只有在那个特定的时间段，我才会想以更亲密的姿态和他一起面对困难，或者别的什么。我不能肯定地说。

我们分手也是在那个工地。那次争吵后十天。黄昏我们走到那个地方，他想讲个笑话，我却忍不住笑了。

我们走着走着，黑夜抓住了一切，原本清晰的一切都变成了影子。

他叹了口气，“这次你不会害怕了吧？”我点点头:“我不怕。”他拿来一个手电筒，塞到我手里。我们没有再说什么。我们默默地走过工地，回到办公楼，然后回家。

我们又一起工作了半年，才回到各自的单位。

后来我离开了县城，去了别的城市，但是每年回家看望父母的时候，我总是下意识的开车经过站点。据说场地用途几经变更，最后变成了一个大公园。

2011年，我回县城，妈妈一大早就带我去公园打羽毛球。手里拿着球拍，看着周围绿油油的草地和整齐的花坛，就像任何一个公园一样。我突然想到，如果这是十年前的公园，也许我和林佶之间的故事就不会发生。

从那以后，除了我老公，我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感觉。

两年后，我被拉进了高中同学的微信群，林佶也在里面。我不时和他交谈。回想当时，虽然早已心灰意冷，但心里还是暖暖的:虽然没有深爱，但也不勉强。

算是对得起自己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