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朝下

茶老三

张、李四、秀子是同辈，住在同一个村子。这年盛夏的一天，秀子突发奇想，让张三和李四陪她去离家很远的山顶看日出。结果秀子不小心掉进了一个被枯枝落叶覆盖的坑洞。

这个洞很深。为了尽快救出秀子，张三和李四脱下外套，撕成布条，拧成绳子，绑在一棵树的根部。张先滑进洞里，没想到晾衣绳不够长，够不到洞底。它仍然有一米多远。更糟糕的是，秀子摔断了腰，动弹不得。

张回到地面，跟李四说明了情况。两个人一起:回家拿绳子要两三个小时。这么长时间，受伤的秀子耽误不起。但是，两人的衣服里只剩下内衣，根本无法延长绳子。看着李脚上的鞋子，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用四根鞋带把他们的脚踝绑在一起。下面的人低着大脑袋抱住秀子，上面的人拽着绳子使劲往上爬，这样才能救秀子。李四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后，张三也认为是个好主意。张又高又壮，爬绳是最好的选择。李四有点瘦，适合低着大头抱秀子。

表面上看，这样的分工，李四比张三更省力。其实李四比张三更危险。四根细细的鞋带能否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完全是未知数。一旦鞋带断了，李四就会低着头倒下，一死一伤。幸运的是，最终两人用这种方法成功救出了秀子。

秀子养伤后问李四:在她大头朝下救她的时候，你不怕弄断她的鞋带摔死吗？李四趁机向她表白:只要能救出她，非死即伤！正是这句话，让秀子对李四始终不渝，毫不手软。即使李四后来因为赌博一贫如洗，秀子也从未想过离开他。

秀子选择了和李四好，张三却不服气:要不是我拼尽全力爬上来把你拉扯大，李四能一个人救出秀子吗？中午时分，张三把李四叫到村里的井边，从腰间解下一根绳子，绑在井边的树干上。他扑倒在地，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李四的脚踝上，让李四一直问张三怎么办。

张伸手折了一根树枝，扔到井里说:“还记得我们怎样把秀子从井里救出来吗？现在，我绑住你的脚，你低着头下到井里去。只要你能把我刚才倒扣扔进井里的树枝拿出来，你和秀子好不好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做不到，就别怪我不仗义。就算你和秀子结婚，我也会追秀子不离不弃！”

此时，井台边上已经围满了围观的人，一些调皮的小男孩不停地拍手叫好。用绳子吊着腿，用金钩倒挂，大头朝下从井里倒着爬，除了武林高手，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张这是故意为难李四，试图迫使他放弃秀子。

秀子闻讯，解下套在李四腿上的绳子，对张三说:“在我心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像李四一样，可是我单独跟你们两个是好不了的，是不是？你心里不平衡，这样捉弄李四太忘恩负义了。不就是低头从井里捡树枝吗？我替他做！”说着就扑到了井边，头伸进井里就要往井里跳，吓得张三一把将她拉了上来。

表演这一招，让张三彻底死心之后，她的心，不知是怒还是咋，张三很快就娶了邻村的一个姑娘。结婚后，他保持着满满的精力，一心发家致富，在承包的地里种着圆圆的枣。经过不断的摸索，他终于成功了，赚了很多钱，成了村里的首富。这时，李四学会了和一些闲人赌博，越陷越深...

这一天，张三路过黎思嘉田边时，看到了秀子悲伤的脸。知道她和李思姬不幸福，他心里难受。进村后，正巧迎面碰上李四骑着一辆破自行车，一手拉着车把，一手打着电话。张突然想起来自己故意碰瓷李四，说对方摔断了胳膊，要赔偿自己的医药费和误工费。李四看着张三流血的胳膊，一时蒙了，但是没钱。他家承包了十亩农田，年收入还不够打麻将输的。张还建议李四去他家用工作还债。李四不想去，但她在辩解。秀子闻讯，对李四说:“我们不能无理取闹。既然我们伤害了别人，支付医药费也是合理的。你不去，我去！”李四当然不放心秀子和张三天天在一起。最后，他决定硬着头皮去。但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中了张三的道。他工作时心不在焉，结果摔断了腿。从此以后，他骗张三吃喝开销。张三不但不认真研究，还把自己因为腿伤无法耕种的十亩田地转包出去。

三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秀树从外面回来，对李四说:“你总是知道用一个破手机在网上打麻将赌博。据说张三把我们家十亩田都种了圆圆的枣，今年赚了几十万！村里说你的吃喝费用都靠张三，可是张三用我们家的田赚了好多钱！”

李四坐不住了。他马上打电话给张三，说他的腿伤已经好了，想收回田地自己耕种。

张看穿了李四的心思，说:“你想做个交易，是不是？有没有想过？当我归还土地时，我有理由让它恢复原状。你死的时候最好好好利用一下！不过，为了不白白糟蹋这一轮枣园，我想和你打个赌。如果你能戒赌，老老实实跟我学怎么管理圆圆的枣园，我就把果园给你。如果你输了，那十亩地的所有权归我。你敢赌吗？”

只要你有这十亩圆枣园，就意味着财源滚滚。李四的心激动得怦怦直跳，马上就要和张三拿到字据了。张三说:“你戒不戒赌，我怎么睁大眼睛？如果你真的敢打赌，那就‘低下头，让村里所有的村民作证’。"

低头是村里的一个古老习俗。任何染上恶习的人，如果他知道自己的错误，想改，就会被两个壮汉搀扶着，各抱着悔过者的一条大腿，让他低着头，双手撑着地从村子的东边走到西边，让所有人都见证，如果他再犯以前的错误，以后就低着头走路。这个习俗看起来有点滑稽，但是犯错的人，只要犯过，就再也不会犯了。

这一天，村道两旁挤满了看客。有人问李四:赌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突然下决心改了？李四说:“赢了十亩圆枣园，踏上小康路就是傻子。”

李四刚刚低着头在前面经过，张三居然低着头在后面“走”。人们很纳闷，就问张三，他是为了哪一桩？三方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地解释——

原来张三特别不高兴他没有选择自己的秀子。为了让秀子后悔自己的选择，张三发财后，经常给村里那些游手好闲的人一些钱，让他们每天找李四打牌赌博，让他不学好...但后来张三看到秀子日子不好过，肠子都悔青了，就想出了碰瓷李四的主意，逼着李四冒着风险给自己打工，让他重新做人，不再沉迷赌博。而是用手机在网上赌博...为了让李四彻底改变，他出资，在李四转包的田地上建起了一个圆形的枣园，并以果园为赌注，促使李四下定决心戒赌。

张三讲完事情的始末，难过地说:“因为我的自私和狭隘，不仅害了秀子，还差点毁了李四。为了记住这个教训，我必须低着头，让村里的村民做个见证。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李四一听，低着头“走”得更快了...

(编辑:田放)

(标题、插图:谢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