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八仙桌

文玉

我习惯每天早上起床，总是喜欢坐在那张作为餐桌的旧方桌旁，沏一壶茶，悠闲地听越剧。然而这一天，坐在桌边的老曾却无法放松。他儿子马上要结婚了，女方要10万彩礼，但老曾夫妇几十年的积蓄全花在给儿子买婚房上了。

我曾经盯着桌子上的蓝色瓷瓶发呆。这个瓶子是他昨晚从地摊上买的古董瓷瓶。面对瓷瓶，老曾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半包烟抽完，老曾终于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蓝瓷瓶，走出门去。

到了老城区，路窄，车多。以前拿着瓷瓶到处看，突然跳到路中间。当车冲到前面时，老曾眼睛一闭，双手抱头，怀里的瓷瓶掉在地上，砸了一地。一辆皮卡车猛踩刹车，停在了老曾面前。

我曾经偷偷抱怨过。事实上，他在盯着路过的宝马。这款皮卡能有什么利润？算了，能敲多少敲多少！于是老曾坐在地上哭道:“哎呀，疼死我了！”

皮卡车司机赶紧下车，赶紧跑过来说:“爷爷，你好吗？”

我哭得更大声了:“我的命根子！”他一边哭一边仔细观察司机。

司机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他皮肤有点黑，看起来很有精神。虽然穿着便装，但见多识广的老曾发现，看似随意的短袖其实都是名牌，那些牛仔裤一看至少上千元...

我暗自高兴。虽然是皮卡，但没想到还挺肥的！

司机想扶老曾起来:“爷爷，你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曾甩手:“你伤我没关系，但你不能杀我！”他指着地上的碎瓷片:“这是我家祖传的宝贝，比我的命还重要！”

司机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碎瓷片，马上明白自己遇到了碰杯的。他挠了挠头说:“如果你不去医院，你觉得你该怎么办？”

我曾经很不客气地说:“付钱！这是我的传家宝，你赔吧！”

司机拿起一块瓷器看了看:“叔叔，这个瓷瓶多少钱？”

老曾说:“我家的传家宝是无价的。看你小伙子还真，我觉得给二十万算倒霉。”

司机继续看着手里的瓷片:“你的传家宝是哪个朝代的？”

曾眼珠一转:“我祖上是清朝的，他们是清朝的！”

车夫举起瓷片对围观的人说:“他说是清朝的，但这瓶底的钱是大明崇祯年造的。”

什么？我愣了一下，马上改口:“那我就弄错了，是明朝的！”

车夫笑着说:“爷爷，您的祖先不是告诉您，崇祯前后十七年没有官窑瓷器吗？”

啊！老人愣住了，答不上来，只好继续打，继续哭。司机把瓷片扔了:“大叔，别演戏了，20万是不可能的。我给你2000块钱作为医药费。”如果你不满意，我们报警，请专家鉴定。"

我一听，立马起身掏出手机:“那……就把你手机给我吧。”

转完钱，司机回到车上走了。他过去常常把传递的信息看得合不拢嘴。然后，他买了包好的烟犒劳自己，然后就回家了。

刚拐进巷子，老曾居然看到了刚才停在他家门前的皮卡车，他们家的旧方桌正端端正正地躺在卡车的车斗里！

老曾赶紧上前，发现儿子正在和司机握手。他大怒，打断他们说:“你们造反了！谁让你在卖家里卖八仙桌的！”

儿子也很横:“下周就该去办嫁妆了。嫁妆钱不够。桌子不卖，房子要不要卖？”

“你是个不孝的儿子！这张桌子是你爷爷传下来的，不能随便卖！花了多少钱？”

司机笑，“爷爷，今天真巧。刚才那是你祖传的瓷瓶，这是你祖传的桌子。可能你的冰箱和电视是祖传的吧！”

老人盯着司机，继续问儿子卖了多少钱。看到儿子的父亲这么激动，怀疑他是在贱卖，小声说:“八万……”

实际上，老曾不确定这张桌子值不值这个钱。这确实是一件旧东西。这是土改时他父亲给的。当他听说它已经卖了8万元时，他暗暗高兴，但很快他又有了主意。他觉得这是一个发财的机会，马上大声说:“不行，太便宜了。至少要20万！”

儿子也明白了老曾的意思，马上附和:“对，对，我搞错了，8万不做，没有20万不卖！”

司机笑着摇摇头:“不是不能加价。10万我可以接受。”

一听说可以加价，我就更有底气了:“不行，没有20万我不卖！那我们把桌子抬回去吧！”

司机犹豫片刻，指了指货车上的方桌:“算了，反正还没弄好，你背吧。”

儿子一听，愣住了。老人和他的儿子互相看了看，小声说:“反正桌子是我们的，所以我们怕卖不出去？”

儿子只好走到车后面，伸手拖着桌子腿要拉下来，老人在一旁扶着。谁知那张八仙桌子刚到两人手里就散架了，桌子的四条腿滚了一地。老曾父子都傻了眼。老曾反应很快，马上转向司机:“你弄坏了我的八仙桌，赔钱！”

司机不慌不忙，指着路边的电线杆:“别这样。这里有一台照相机。谁打破的？你看一看就知道了。”

曾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儿子，咱们把桌子给别人收起来！”这是人家八万块钱买的，我们帮他保管好。”说着，他给了儿子一个眼色，两人迅速把所有的桌面和桌腿都搬上了车。

司机一看，说:“叔叔，我没付钱。这还是你的桌子！”

老人曾经双手叉腰:“年轻人不能食言。你和我儿子做了笔好交易。你怎么能反悔呢？”

司机说:“谈好买卖是真的，但是我的8万块钱买的是方桌，不是这堆桌面和桌腿！”

我曾经知道我错了:“你觉得多少合适？”

“打五折，4万。”

天啊，我想涨价，可是就是降下来！见多识广的老曾也傻眼了。他无能为力。谁让自己把桌子弄散架了呢？转念一想，反正是分崩离析了。卖四万块也不错了。他赶紧让司机把钱转过去。

转完钱，司机开口了:“大叔，这两个货我们都付过了，我们没有遗憾！”

老人连连承诺:“不后悔，不后悔！这张桌子是你的！”

司机一听，跳进卡车料斗，在那里蹲了一会儿。不一会儿，方桌就恢复了原样！

原来这种老式方桌不用一颗钉子，全部用榫卯结构固定。这个司机是处理古典家具的老手。刚才他搬桌子上车的时候，发现这张桌子上的榫卯有一个可拆卸的暗扣，可能是木匠为了以后修理安装的。

司机高兴了，试了试，果然打开了暗扣，可就在这时，老曾回来了，做出了上面那一条...

我一度一脸懵，想反悔，司机却跳下车，冲他挥了挥手机:“刚才我们所有的交易都被录下来了，反悔是不可能的！”

以前聪明了一辈子，现在完全没话说了。

临走前，司机从驾驶室探出头说:“爷爷，你碰瓷的事我不会报警的，因为你给我省了4万块钱！”

过了几天，传言老曾家的八仙桌竟然是老红木，还是明朝的。很有价值！

来自“故事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