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少爷

杨晓帆

光绪年间，应家是药都的豪门。掌柜应先生靠口外做药材发家致富，娶了第四任老婆，却只生了个男孩，应先生。英师傅自然成了英家十几口人的骄傲。

就这样，英大师过上了美好的生活。衣食住行，一切都很完美。但是英大师不像城里的其他公子哥儿。他不学诗不学书，专横跋扈。他不仅学习努力，而且对仆人极其宽容。他对曾瑞是最和蔼可亲的一个书童，他们是兄弟。曾瑞十六岁时，应大师突然对他说:“这些年来你一直跟着我，所以你不能总是跟着我。拿着这钱，学个手艺。”曾瑞感激涕零，含泪离开了大院。

离开贾的家后，和他的堂兄去了北京学习厨师。做一个熟练的厨师不容易。有些人一辈子都做不出一道好菜。曾瑞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在北京的第五年被一所宫殿选中。这位王子喜欢吃鱼，而做鱼是曾瑞的绝活。曾瑞会做的鱼有72种，有鱼丸、鱼汤、鱼粥、干蒸鱼、豆瓣鲜鱼、脆皮鲫鱼、白鱼丁、鳎腐鱼、酸菜鱼、水煮鱼、五柳活鱼、鲤鱼。有了这样的技能，生活自然就好了。入京第十年，娶了本王爷的丫鬟，生了个儿子，其乐融融。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都说人叶落归根，药都的人乡土观念更强。这年的腊月，曾瑞和他的家人回到了杜尧。令曾瑞大为吃惊的是，这座毒品之都已今非昔比。房屋倒塌，大门被烧毁。原来，土匪孙殿英于十二月攻入城内，放火烧杀抢掠十八昼夜。城中富商几乎被洗劫一空[/k0/]，家人很少被杀自杀。首先，曾瑞去犹大街梅家大院找梅少爷。此时，英家大院只有六间完整的房子，英少爷正坐在天井里的红木椅子上。英家十四口人被杀或自杀，只剩下年幼的英。

我在曾瑞北关永和街买了一套房子。安顿下来后，我开始为英大师准备两盘来自皇宫的好菜。一个是给他压惊，一个是表达藏在心里40多年的情分。

这一天，天还没亮，曾瑞和他的妻子就开始忙碌了。第一道菜是“烤羊肉”:先将整块羊肉洗净放入锅中，加水、葱、姜片、胡椒粉，用小火慢炖。待汤汁耗尽后，加入酒和酱油，炖至汁熟。然后将炖肉出锅，切成一指粗的小条，整齐地放入大碗中，再将酱油、葱花、姜末、胡椒粉、糖、酒和少量鸡汤调成的酱料均匀地撒在肉条上，放入笼中蒸至肉酥烂，出笼时滴上香油。

第二道菜“八仙锅”更讲究:鸡宰杀后，剃毛、去内脏、洗净，放入大锅中，用水、盐、胡椒粉、菱角、黄酒炖两小时；鸭子宰杀后，去毛、去内脏、洗净，用水、葱、荸荠蒸三小时至熟；将每只海参切成四块，鱼翅清理干净，火腿切成半指粗、四指长的条状，鸽子蛋煮熟后剥去外壳，白菜切成三指宽的块；将猪油倒入锅中，将油加热，然后倒入干紫菜、大葱、姜末、白菜块，用鸡汤煮至熟透。然后在八仙锅底放白菜，后面放鸽子蛋，前面放海参条，两边放火腿和鱼翅，中间放鸭子，旁边放鸡，把鸡汤倒进锅里，蒸一个小时，这道菜就可以上桌了。

曾瑞端了两个菜上桌，然后又加了两盘什锦蔬菜和水果，就两荤两素，四菜一汤。应大师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玉泉泉，没有动筷子。曾瑞和他的妻子请他品尝烤羊肉，但他放了一块荔枝在里面。他让我尝尝八仙锅，但他在里面放了一个苹果。一顿饭，少爷只吃了几个素果，喝了三杯酒。曾瑞夫妇不便劝说，只好作罢。酒撤下后，曾瑞不解地说:“先生，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得尝尝。”英大师沉默地摇了摇头。曾瑞又劝他，应大师只好说:“我闻不到菜里有烟味。你这两道菜不是炭火做的！”“啊！”曾瑞惊叹道:“我的主仍然活得如此精致。”应大师笑道:“人啊，活一百岁有什么用！”

当应大师回到应的住处时，他停止了进食。到了第六天，他告诉曾瑞:有四万两银子被埋在地主西楼北角的地砖下面。第七夜，应大师眯着眼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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