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的小洞

毛罗·科罗纳/比亚翻译

在我漫长的登山探险中，我有过几次奇迹般的逃脱。

有一次遇到雪崩，被拖了200米。死亡没有向我招手。我的一个朋友死于同一次雪崩，死在同一个地方。我曾经在500米的高度，碎冰从山上掉下来只是轻微擦伤。好几次从岩壁上掉下来，只受了点轻伤，命保住了…

最令人惊异的奇迹发生在纯净谷悬崖上的一条新的攀登路径上。

我和我的朋友卡拉图在一起。当我们到达离峰顶80米处时，一块向外突出的巨石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钉了一颗安全钉，越过障碍后，我惊讶地发现，小路滑得像大理石一样，坡度也只是比以前稍微陡了一点，但前进的难度却急剧增加。

很快，我在离我4米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裂缝，心想──不，没关系，我可以钉钉子。我像猫一样，蹑手蹑脚地爬上这条裂缝，终于来到裂缝处，却发现钉子穿不进去。

我开始慌了。

得益于多年的经验，我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静。我抬头看见一个很大的攀岩立足点。我又一次像猫一样爬到了希望的远方。虽然只有15米长，但感觉有好几公里长。我不能停下来，否则我会掉下去。带着必死的念头，我尽力往上爬。

下面30米处有一个石棚。如果我不小心掉下去，我会死的。我喘着气，直到来到一个我以为很大的落脚点，才知道那根本不是落脚点，而是一块脆弱的风化岩石。

我沿着岩石小路四处张望，想看看哪里有一条裂缝，可以让我钉一颗救命的安全钉。没什么，岩壁都是光滑坚硬的。这时，我的手指已经没有力气了。眼看就要掉下去了，我冲着卡拉图大喊小心。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奇迹出现了。一个小洞！就在我的鼻子前面，出现了一个直径和圆珠笔头一样大，深的圆孔。它的形状如此完美，几乎就像是用钻头钻过一样。就在我的力气快要耗尽，全身颤抖的时候，我把固定在登山工具袋上的钢钉钉进了小洞，然后张开双手，用一根绑在腰间的30厘米长的绳子把自己挂在了这个小钉子上。

我休息了一会儿，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恢复体力和控制力后，我继续爬了几米，把一颗救命的钉子牢牢地钉了进去。啊，终于摆脱困境了。

当我和朋友们说起这次冒险时，大家都说，可能一开始我太害怕了，没注意到这个小洞。但我一直认为那个小洞后来确实出现了，因为上帝想给我一个礼物。

选自《特别关注》，2020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