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

艾文

回到老家院子，爸妈在树荫下打零工，一脸悠闲。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眼睛里充满了活力。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个小院子了。

其实渭北地区大部分农家院都是这种风格。它占地100多平方米。至于长什么样，全看主人喜好了。小院墙从夯土换成了青砖，房子附近的地面是水泥的，其他部分都保留了原生土，因为父母喜欢种花草树木。

可惜的是，院子里的老桑树和藤蔓在房屋修缮重建时被挖走了，父亲又移植了新的枣树、石榴树、核桃树和无花果树，也算是眼花缭乱了。可能是因为雨水太多。院子里的核桃树每年都长大不少，果实长势旺盛。风一吹，门楼的屋檐都碎了。无花果树枝繁叶茂，果实硕大，白里透红，几天就可以吃了。都说这两株石榴树的果实不好吃，但是好看，所以父亲总是不愿意换新品种。至于日期，估计会在中秋节前后。

芦荟种在废铁盆里，随意放在核桃树旁边，在树荫下野蛮生长。它静静的簇成几团，紧紧的扎在一起，与城市里柔弱娇嫩的盆栽大相径庭。

那些指甲花植物是专门为侄女种的。每次来到院子里，她都要采摘嫩嫩的茎、叶、花，捣烂成泥，用手指裹上桑叶，几个小时后，指甲自然变红。夜来香是盛开的季节，有红色的黄都。拉下两片挂在耳朵上。谁说这不是最天然的耳环？

在南墙肋上，有几根装丝瓜的木杆。树叶和藤蔓垂成一个绿色的屏风，像搭起了半个帐篷，点缀着黄色的花朵。不经意间，几根细长的丝瓜垂下，若隐若现。

角落里有一片竹席那么大的菜地，韭菜、葱两排，边上还有几丛香菜。饭前可以抓一把青菜，每餐都是新鲜食材。

院子向阳的位置有一个小酱缸，被遮得严严实实，却掩不住溢出的淡淡清香。如果再晾一个月，估计就可以配餐了。我妈是做酱的好手，也是黄豆、花生、红辣椒、花椒等常见食材。她总能处理好光线、温度、封口等复杂的流程和工艺。

柴火堆在墙根。粗的是根和果枝，细的是从藤蔓上剪下来的干树枝。父亲把它们整齐地切成一英尺长，并整齐地码成两叠。用水果和木头做的食物比城市里的厨房和酒店里的厨房做的好吃。

我爸爸手艺好，业余时间学木工。就连我屁股下的小木凳子都是他做的。拖了20年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强。

快到午饭时间了，屋外下着零星小雨，妈妈在门口的饭桌上包着蒸饺。父亲眯着眼睛，靠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摇着蒲扇，心安理得。收音机里正在放阿沁歌剧，可能是怕打扰我，所以他故意把音量调低了。

晚上格外安静，路灯投下昏暗的光影，村道上行人稀少，没有汽车的噪音。一场阵雨过后，青蛙的声音又大又响，而且比另一只更好听。

我开着窗户睡了一夜，早上的鸟叫声当然比闹钟还甜。日上三竿，风吹来，露水退去，父亲拎起竹笼，踱到菜地。采摘后，他清除杂草。西红柿、茄子、豇豆、秋葵、黄瓜等。都堆到旺季了，根本吃不完，只能采摘送人。一个辣椒比一个好，不辣不欢的家庭每年总要种两垄。

只呆了一个晚上，我又要离开了。我妈已经把水果蔬菜收拾整齐了，让我带走。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所谓的安心，就是我的故乡，大概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