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礼，一个关于冬奥的奇迹

陈晨曦

崇礼，因儒家“尚礼”思想而得名，百分之八十是山地，北面是内蒙古草原，南面是华北平原。在古代，它处于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的交界处。

这一点在北京冬奥会上得到了证明。21岁的美国跳台滑雪运动员安娜·霍夫曼(Anna Hoffman)当时正在准备比赛，她在国家跳台滑雪中心雪如意(Snow Ruyi)旁边拍摄到了壮丽的景色。离体育场不远处，一条发光的光带蜿蜒在陡峭的山脊上。“那只不过是长城！”霍夫曼的话语中充满了激动。

长城是古代中国留给世界的奇迹，现在的祭拜仪式正在创造新的奇迹。这座只有10万人口的塞北小城，正在成为亚洲乃至世界冰雪运动的新中心。这个地方不仅会因为举办冬奥会而出名，还会因为拥有一批赛后为普及冰雪运动服务的场馆，以及一种源于奥林匹克的运动精神而被后人铭记。

在崇礼赛区，班车“Z01”可直达云顶，可接驳古杨树场馆。但因为是循环路线，初来乍到的记者往往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小心上了反方向的车。

有经验的记者想到了一个去云顶相关场馆的办法，指着出租车往上走，跑到了古杨场馆。被关在封闭驾驶室的司机听不到记者的喊叫询问，但很容易听懂“手语”。他一上一下，记者们就不会再走错路了。

这一上一下，也基本揭示了崇礼赛区的场地分布。

往上走，云顶滑雪公园是自由式滑雪和单板滑雪的所在地。拥有U型场地技能、斜坡障碍技能、雪地技能、空中级技能、障碍追逐赛、平行大回转六个赛道，共获得20枚金牌。场地最高海拔达到2042米。

各种场地，设施齐全，让很多南来北往的外国玩家惊叹不已。美国自由式滑雪运动员nikki Page空走进这片场地说:“我们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场地。我们也很荣幸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建造一个漂亮的全新的体育场。走出赛道被点亮的感觉真好，因为它建得很漂亮。”

这里举办的大部分比赛都是中国选手的强项，顾爱玲、许、苏都在这里大显身手。其中，斜坡障碍技巧场地“雪长城”以其独特的滑行趣味性和观赏性受到运动员和全球观众的赞誉。

获得冬奥会女子单板障碍赛冠军的新西兰人辛诺特说，“这真是一条令人惊叹的赛道。‘雪长城’的建设是冰雪艺术的体现，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赛道。”在长城上做了1800度转体的苏说:“我觉得它很特别。在烽火台上做一些动作，对我们来说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再往下是古白杨体育场群，举办越野滑雪、跳台滑雪、北欧两项4个学科31个项目，产生31枚金牌。

与单板滑雪这种偏向年轻人的新兴项目不同，这里举办的项目多是冬奥会中的“老资历”，但并不是中国的强项。好在借着举办冬奥会的东风，中国雪上项目的短板补得很烂。赵佳雯成为第一个进入北欧两项冬季奥运会的中国人。越野滑雪全程参与。第一次，男女滑雪运动员都出现了。

参与人数增加了，成绩也有了突破。比如越野滑雪，在一些小项目上取得了历史最好成绩，但与世界水平相比，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中国运动员王强在7天内参加了3场比赛，差点闯入越野滑雪男子个人短距离半决赛。他的体能消耗可想而知。在完成男子4×10公里接力后，他说:“场地海拔高，对体能的要求会更高。而且连续比赛乳酸堆积更严重。”

国家越野滑雪中心最低海拔1638米，这让很多冰雪国家的运动员很为难。俄罗斯奥委会越野滑雪运动员亚历山大·博尔舒诺夫(Alexander Bolshunov)参加了三场比赛，获得了两枚金牌和一枚银牌。除了场地的难度，他对这里的场地条件和接待工作赞不绝口。“赛道的设计很有创意，但难度也很高，我感受到了挑战。”

回到上面提到的“雪如意”，它绝对是古杨树场馆中的标志性建筑。夜幕降临，会场灯光全开，矗立在山梁上的“雪如意”美轮美奂，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雪如意”是中国首个符合国际标准的冬奥会跳台滑雪场馆。顶部与地面的差距超过130米。参赛选手身临其境，奇妙的经历让他们难以忘怀。日本选手小林在跳台滑雪男子个人标准台比赛中获得金牌。他对《雪如意》的评价很简单直接:“很爽。”

从2月12日开始，一场降雪不期而至。13日，雪量增加。短短几个小时，崇礼赛区的群山银装素裹。

北京冬奥组委副主席杨树安表示，从13日早上5点开始，张家口动员了1000名闭环工人扫雪。早上7点，云顶滑雪公园一片繁忙，一台大型雪铲正在U型场地作业。为了保证当天比赛的顺利进行，保障组的工作人员排好队，推着手中的雪铲，迅速将地面的积雪清除出赛道。

“比赛场地对雪道的平整度、硬度、摩擦力都有影响。我们正在做的是铲出覆盖表面的新增加的雪层，并将赛道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正在现场作业的保障组工作人员李强说，对于站台区域等关键部位，还采用了“吹雪机”，“将站台区域蓬松的“新雪”赶走。”

多场比赛受降雪影响，顾爱玲在崇礼的亮相推迟了一天。除了她参加的自由式滑雪障碍赛技巧，原计划于2月13日晚进行的自由式滑雪女子空中级技巧资格赛、14日上午进行的自由式滑雪障碍赛技巧女子决赛和男子资格赛、15日上午进行的男子决赛都推迟了一天。

张家口赛区云顶场馆群后勤副主任文淑说:“降雪对比赛场馆有明显的影响。场地湿滑、结构蓬松的‘新增雪’会影响赛道积雪的温度和质量，同时会增加赛道表面的摩擦力，不利于运动员竞技动作的发挥。此外，降雪带来的大风天气也会影响比赛的安全性。"

但是，天生亲近冰雪的运动员，并不在意漫天飞舞的雪花。2月12日上午，在单板滑雪障碍追逐赛混合团体决赛结束后，金牌得主林赛·雅各布利斯(Lindsay Jacobellis)谈到了降雪对场地的影响，他说:“我与其他竞争对手距离很近，所以每次跳跃和着陆都必须非常小心，但说实话，我非常享受比赛。”银牌得主米歇尔·穆利(Michel Moolli)说，“我更喜欢今天的比赛环境。场地处理的很好。也许下雪的时候我可以滑得更快。”

在冬奥会历史上，因天气原因推迟或取消比赛的情况并不少见。1984年萨拉热窝冬奥会，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几乎将赛程推迟了近一周。1998年长野冬奥会，雨、雪、雾、闪电的组合也频繁改变比赛日程。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温暖的天气和降雨导致高山滑雪、单板滑雪和跳台滑雪的比赛改期。四年后的索契冬奥会，相对较高的气温导致山区浓雾弥漫，影响了这里的冬季两项和单板滑雪项目。上届平昌冬奥会时，时速超过60公里的强风使跳台滑雪和单板滑雪的运动员无法安全着陆，比赛只能改日举行...

及时预报雨雪和极端天气是有效手段，但山地天气预报是国际公认的难题。每海拔100米，气象环境差异很大，崇礼最大海拔落差达到1300米。张家口市气象台台长黄说:“张家口赛区复杂的地形地貌形成了显著的局地小气候特征，精准预报难度极大，为历届冬奥会之最。”2017年以来，中国气象局组织的35名重点预报员组建了冬奥会张家口赛区预报服务队。每年冬天，他们都驻扎在赛事核心区，进行长达数月的强化冬训，已经能够实现复杂地形下分辨率100米、每10分钟快速更新一次的冬奥会关键气象要素预报。

正是准确的提前预报，让云顶场馆集团从2月11日开始启动应急预案。除了专门的铲雪除冰队伍，还配备了1300人的应急队伍，人工除雪。16台铲雪机、50台吹雪机也24小时“查漏补缺”。山地跑、场馆周边等各领域工作人员连夜赶出来清扫积雪，确保场馆正常运行。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除了少数推迟的项目，崇礼赛区一切井然有序，志愿者坚守岗位，班车准点，新闻中心运行正常，没有发生意外。越野滑雪、冬季两项和其他项目也在雪地上竞争，寻求一种不同的刺激。

曾经的贫困县崇礼，苦于环境寒冷，当地人纷纷外出找工作。1995年，时任中国滑雪协会秘书长的山想在京周边寻找合适的滑雪场，看中了崇礼莽莽雪山的自然环境，在这里建起了华北第一个滑雪场。2015年，发展冰雪运动近20年的崇礼登上冬奥会舞台，从此成为国际公认的“世界上最适合滑雪的地方之一”。

如今正值雪季，在北京通往崇礼的高速公路上，不时可以看到车顶装着滑雪板的私家车向山上疾驰而去。这是立世空冬天常见的景象。京郑高速、京张高铁的建成通车，进一步拉近了崇礼与北京，乃至崇礼与世界的距离。

从北京清河高铁站乘坐京张高铁，50分钟后就是毗邻古杨树场馆的太子城站。走出高铁站，你会看到雪山。相信这一幕会让每一个滑雪爱好者心动不已。

冬奥会到来之前，“张家口+崇礼区”被评为2020年中国冰雪旅游十大热门线路之一。截至2020/2021雪季，崇礼已举办国际国内冰雪赛事300余场，参与冰雪运动的人数超过500万。《中国冰雪旅游消费大数据报告(2020)》显示，张家口已成为中国十大热门新兴冰雪旅游目的地之一。仅去年雪季，崇礼接待游客246.2万人次，收入20.2亿元，同比分别增长83%和87%。

冬奥会后，云顶滑雪场将以冰雪运动和山地度假为重点，打造集运动、休闲、会议、度假为一体的山地型旅游度假区。国家跳台滑雪中心将建成集餐饮、演出、展览、娱乐、高端会议等为一体的商业综合体。和一个大众跳台滑雪训练基地。国家越野滑雪中心将在比赛结束后改建为山地公园，以组织冬季和夏季的冰雪体育活动。国家冬季两项中心满足国家体育训练和赛事，建设了适合青少年的滑雪训练和冰雪体验基地。杨树古场馆群主任国盈表示，赛后场馆群将整合场馆、场地、设施，以山地运动为重点进行四季运营，实现可持续发展。

崇礼以此为契机，全面提升冰雪设施水平。张家口市政府副市长刘海峰说:“全市已建成9个大型滑雪场，高、中、初级雪道177条，总长164公里，分别占全省总数的65%和88%；建了20个滑冰馆。”

北京冬奥会留给崇礼的不仅仅是这些场馆的遗产。

冬奥会结束后，通过广泛开展群众性冰雪文化体育活动，张家口赛区将打造成“全天候、全时段、全球化”的冰雪娱乐中心和避暑胜地。可以想见，“后冬奥时代”，冰雪运动乃至冰雪产业将在张家口迎来又一次井喷。

冰雪经济持续升温，“冬奥会红利”实实在在惠及了赛区和周边群众。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崇礼每五个人中就有一个人从事与冰雪相关的工作，超过三万人直接或间接进入冰雪产业和旅游业，端上了“雪饭碗”，大大提高了生活质量。“冰雪也是金山银山”在崇礼得到了完美的答案。

留在崇礼，无私奉献的志愿者精神。

如果说2008年的“鸟巢一代”是以微笑服务融入世界的开放一代，那么冬奥会的“冰一代”将向世界展示自己的自信和担当。

在崇礼，降雪伴随着大风和低温。晚上，国家越野滑雪中心的室外温度下降到零下15度。“回去暖和一会儿，”志愿领队说，语气中几乎带着恳求。

两个在混采区值班的志愿者摆摆手说:“运动员还没走完。让我们看着他们一段时间。”虽然由于暴风雪的影响，记者的数量已经大大减少，但是这些穿着蓝白大褂的志愿者们仍然坚持着。

服务崇礼的志愿者大多来自河北的高校。这些贴着“00后”标签的年轻人，并没有人们认为的一切傲慢自大空。他们的热情源于他们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帮助他人。他们会主动交谈，出谋划策，用周到热情的服务，在寒风中为每一位冬奥参与者献上温暖。

志愿者精神，帮助崇礼完成一次软件升级；志愿者的风采也是国家未来的生动剪影。

奇迹正在发生，而且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