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润泽的课堂，能生长奇迹

胡志英

在我近30年的教学生涯中，公开课的次数并不算多，而且这些公开课一般都有明确的目标——参加比赛，拿奖。所以，在参加比赛之前，我们要经历很多磨人的课，像排练一个节目，最后变成表演课。学生心中每一个问题都有答案，老师的评语也很机智。整堂课精彩纷呈，高潮迭起，完美无瑕。最终，我们如愿以偿，赢得了大奖。然而，每次公开课后，老师和学生都很累。其实这样的表演课离真正的课太远了。

所以上海的一堂未剪辑的公开课让我记忆深刻。那是2018年7月，我在上海参加“第三届学习型社区试点教师暑期研修班”。在观摩了台湾省艺术大学兼职教授吴慧琳(人称慧琳姐姐)的课后，第二天，我来到一堂公开课上，给一群陌生学校的陌生孩子上了一堂绘本课。而且做完一天的学习日程，已经是晚上了，不可能再排练了。

第二天，忐忑不安，我的公开课时间到了。上海世博家园实验小学二年级的孩子们排队进来。按照我的想法，我会通过绘本《风中落叶》传达一个理念: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和故事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价值的。

八九岁的孩子能理解这么深刻的人生哲学吗？你能跟上我的节奏吗？事实再次证明，孩子知道的远比大人想象的多，学生也远比老师想象的聪明成熟。

首先是热身活动，我拿着林熙蕾姐姐的手鼓，把昨天学的招数“学着卖”，让孩子们先充当一棵树。学生们自发的姿势非常有想象力，然后他们可以充当一片树叶。孩子们飘到地上，摆出不同的姿势。我让他们感受当下的感受，自然地引入绘本故事。十个同学玩了十片叶子，第一个玩叶子的女生用她的善良和创意让我惊讶:她飘到了水面，刚好一只蚂蚱落在了她身上。她救了蚱蜢的命。本来她只要躺着不动就行了，但是她在游泳，使劲地游。孩子们知道她要把蚱蜢送上岸，送到安全的地方。真是一颗金子般的童心！第九片叶子被扔进篝火里，孩子们自发地围过来取暖，第十片叶子被虫子吃光了，孩子们自发地围过来“啃”...孩子们都参与到了故事中，代入感强，完整地展现了自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问弹叶子的孩子当时是什么感受。有人回答，悲伤带给别人温暖，回报大树妈妈，感到骄傲。我不是无用的叶子，而是有价值的叶子。他们甚至学习了生命的循环，一个男生说了“生命是一个循环”这样惊人的话。

其中一个孩子给出了最独特的答案。他说他是一片解毒的叶子，想拯救被毒害的树木。虽然他的回答与我的问题无关，但他确实是在表达自己的感受。在设计课程的时候，我们往往会对学生的答案有预设的答案，这让我们很放心，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控制课堂。但是，学生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跑题的发言。这时候，我们是应该轻轻抛开题外话，按照预期目标去探究，还是应该尊重题外话，面对可能出现的课堂停滞？一般来说，我会更关注那些“精彩有趣”的演讲，而不是“好”的。因为每个孩子的言论都需要被尊重。

我一直在努力营造一个安静潮湿的教室。铃响的时候，我站在教室门口，环顾了一下所有的学生。大部分人立刻安静下来，我也平复了思绪，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了脑后。接下来的45分钟是我和学生们的“约会”时间。当我走上讲台的时候，我的表情是微笑的，我的语气是温柔的，教室里温和的气氛和交流自然就产生了。我不仅耐心听学生发言，还要求学生互相倾听，互相交流。

老师和学生一起成长。当我们真正看到，听到，尊重每一个孩子，我们会发现，他们都有惊人的潜力。他们不仅给我们惊喜，还常常用他们的天真和纯洁来引导和启迪我们，见证“奇迹”的成长。

(作者单位:湖南省娄底市第四中学)

编辑: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