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季节

蛾

还记得十年前的一个中午，阳光被回忆的滤镜装点得很温柔，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场篮球赛。比赛的最后几分钟，胜负没有悬念，但我还是盯着屏幕，因为有一个人可能会上场。

果然，广告结束后，镜头切回场内，孙悦白净的脸得到了一个巨大的特写。他的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却充满了热切的期待。那一刻，中国球迷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比赛毫无悬念，孙悦一球未中。解说员张大伟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他说，希望能有更多的垃圾时间，让孙悦能有更多的上场机会。

当时姚明伤病缠身，几乎处于半退役状态。阿联虽然一直能够得到一个稳定的表象，但在大洋彼岸追求梦想的时候已经变得疲惫。在他们的星光下，孙悦的机会更加渺茫。他还是觉得几个闪光点点缀着中国粉丝急需填充的感情。

那时候的他，真的是一个眼睛明亮，牙齿洁白的少年。他留着当时只有年轻人才会留的发型，眼神里流露出当时才有的自信和骄傲。还记得北京奥运会的夏天，世界篮球峰会，中国男篮人才济济，球星云集。人们的目光追随着姚明、阿联、大支，甚至是要把球传给姚明的传奇人物陈江华。但是有一个人是从一片红色中被deus ex吸引的，他就是身披9号的孙悦，他在霍华德头上灌篮，在加索尔面前三分命中。在与德国男篮的生死战中，上亿人锁定频道观看，孙悦的连续突破和勇敢投篮，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个“大胆”的少年。

那个夏天，中国人民记住了他，他们的对手也记住了他。在孙悦对阵的球员中，经常凌晨4点起床的篮球王，和孙悦约定在洛杉矶并肩作战。于是，我们看到了文章开头的场景。

孙悦的美似乎总是和夏天有关。北京的夏天，他赶上了中国男篮。土耳其的夏天，他运球过了重重的希腊中锋，解说比赛的张卫平脱口而出“孙悦，和他一起打”，充满了前辈们对接班人的期待。斯台普斯的夏天，漫天飘落的五彩纸屑中，孙悦喝着香槟，手里拿着沉甸甸的戒指，可惜姚明，阿联，甚至大支都无解。

对孙悦稍有了解的球迷都知道，少年时的他因为与奥地利神的长约而荒废，在应该经受高水平对抗的成长期只能打野球。从北美旅行回国后，孙悦加入了北京男篮，为球队两次夺冠立下了汗马功劳。之后，虽然饱受伤病困扰的孙悦依然在国内顶级联赛踢球，但直到他退役的消息传出，都很难再见到他的身影。这几年经常在综艺节目里看到孙悦，就像一个成功人士在商场和运动场馆里游荡。已经有些沧桑的中年人举手投足间。

人们美好的回忆似乎总是和夏天有关。空天气温暖，阳光明媚。在我的记忆里，孙悦永远是二十多岁。他打出了充满活力的篮球，带来了太平洋的风，让小小的篮球连接起不同的面孔，让我们对那些夏天充满期待。我怀念那段时间的篮球，我也怀念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