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教育家(丰子恺的家庭教育)

宋飞军徐小弟

1955年，宋菲君（右）与外公丰子恺（中）、小舅舅丰新枚在上海日月楼中读报。在《丰子恺家塾课——外公教我学诗词》中，他回忆、讲述了丰家的“快乐教育”。1955年，宋飞军(右)、祖父丰子恺(中)、叔父冯在上海日月楼看报。在丰子恺的家塾课上——我爷爷教我学诗，他回忆并讲述了冯家的“快乐教育”。

“最近，我的心被四件事占据了:天上的神和星星，地上的艺术和孩子。这群像燕子一样的孩子，是世界上和我有最深亲和力的孩子。他们在我心中占据着神、星、艺术一样的地位。”1928年，丰子恺在《儿童》中写道。

他一直是一个“童心”的人，用纯真的眼神看着孩子的世界:他们会认真地把鞋子放在凳子腿上；因为小猫不吃蛋糕，花生被打翻在地，精心喂养的泥人不小心把它们打碎，嚎叫的哭声比破产、丧亲、全军覆没的大人还要凄惨；我会爬到父亲的书柜上，把墨水点洒在一张桌子和一条裙子上...

面对这样的孩子，丰子恺有时会变得不耐烦，但马上就后悔了。哼哼着喝完就笑，拿走一样东西就还回去两次。他举起的手在中途变软了，变成了爱抚。“天地之间最健全的心灵只属于孩子。只有孩子才能最清楚、最完整地看到世界上事物的真相。”他写道，“与他们相比，我真的被世界的智慧和尘埃弄瞎了眼睛，失去了亲人，我是一个可怜的瘸子。”

丰子恺经常给孩子们上课。课程叫“课”，是冯家的“家塾”。在桐乡圆源堂，在嘉兴金铭庙巷，在抗日逃难的路上，在富春江的船上，在桐庐、萍乡、长沙，在桂林的潘堂岭，在星汉楼，在贵州遵义的浙大宿舍，在重庆的沙坪草堂，在杭州西湖靖江路85号，在上海陕西南路的日月楼...“教训”总是要上的，孩子们。

作为冯家的长孙，宋飞君长期生活在祖父丰子恺身边，直到1960年考入北京大学物理系。在丰子恺的《家塾课——祖父教我学诗》中，他把课背后的故事串联铺开，“把长长的、支离破碎的记忆，小心翼翼地剪下来，取长补短，全部照抄”。

这些诗词的背后，不仅有诗人和诗人的逸事，更有一个大家庭在历史沧桑中的精神密码。“我成了我祖父的榜样”

作为冯家的长孙，我出生在抗日战争时期的逃亡路上。

1937年11月，日军侵占桐乡石门湾。我爷爷告别了精神的桃花源——元元堂，带着家里老少11口人，走遍了杭州、桐庐、南昌、萍乡、长沙、汉口、桂林，来到了贵州遵义。

颠沛流离影响了冯家子弟的学业。到了遵义后，爷爷想请老师给孩子补理科和英语。

我的父亲宋木发从浙江大学生物系毕业后，被介绍到冯佳当家庭教师。在补习期间，他爱上了尔小姐和我的母亲贤。1941年，他们结婚了。

我出生在1942年的清明节。那时候我爷爷已经到了重庆，是国立艺术学院的教授兼院长。听说我家有孙子了，我非常高兴。我的名字是我祖父取的。在古代，清明节被称为“方菲节”。这个出生在清明的男孩是“方菲的君主”。

不久，我家也搬到了重庆，我成了爷爷的“榜样”。满月的时候，爷爷画了《飞君月画像》；接种疫苗后一个半月，爷爷抽到了“飞军第一针”；两岁的时候，爷爷又画了《飞军吃蛋糕》。

当时我家住在秦家岗，地势低洼。我爷爷住在沙坪坝。他住的沙坪坝平房外有一棵枯树。我和我叔叔经常在那里玩。

我叔叔冯只比我大4岁。孙子和叔叔总是在一起打架。有一次，我问爷爷:“为什么我叫你‘爷爷’，他叫你‘爸爸’？”爷爷漫不经心地回答:“你小的时候，叫我爷爷；大的，叫我爸爸。”我又说:“那等我长大了，我也叫你‘爸爸’。”爷爷把这一幕画了下来，大家都觉得很好玩。

抗战时期，外公说自己虽然老朽，还可以用“五寸不烂之笔”写文章、画画，讨伐暴寇，激励中国军民的抗战决心。他画过两幅《轰炸》，一幅是母亲抱着孩子喂奶，一颗炸弹落下，母亲的头被炸飞，身体却未倒下;一幅是母亲背着孩子，炸弹把孩子的头炸飞，母亲还在跑。

1957年，丰子恺六十大寿时，全家在日月楼前合影（后排右一为宋菲君）。抗战时期，我爷爷说，他虽然老了，但还能用五寸之笔写文章，画图画，与暴力土匪作斗争，激励中国军民抗日的决心。他画了两个“爆炸案”，其中一个是一个母亲抱着孩子喂奶，一个炸弹掉了下来，母亲的头被炸飞了，但她的身体没有掉下来；一个是母亲背着孩子，炸弹把孩子的头炸掉了，母亲还在跑。1957年，丰子恺六十大寿，全家人在日月楼前合影(后排右一宋飞君)。

1944年中秋节，全家人在重庆团聚。那天晚上，我爷爷填了一首《何心郎》:

“七年倒很久了。Xi巴山客在中秋，全家先叙。每一个孩子都会在过去的一天里长大，如果他咬了一口，就会被提供酒。今夜月满期待，又有几个人团聚？天啊，真厚。

老园子里的焦土被蹂躏后，幸好盟军喝了黄龙，时间差不多了。来日本，会有上千架盟军飞机，把中原的暴匪一网打尽，然后还我河山如初。诗集没了，你问那群孩子爱不爱这座山城？说完之前握握手。"

次年，日本无条件投降。那时候全家人都盼着回江南。汽车票非常难买，经过漫长的等待，1946年，我们终于踏上了通往东方的道路。那一年，我4岁，小，吃饭的时候够不到餐厅的餐桌。我爷爷拿了两个厚厚的“刺海”放在我屁股下面。紫湖畔日月楼中

回到杭州，我爷爷在李希湖畔的荆江路租了一套房子。我在这里度过了快乐的童年。

房子后面就是宝石山保俶塔，向西不远是西泠桥，过了桥就是苏小小墓和孤山。那时候，外公在屋里创作，我就在外面玩儿，看到什么新鲜事，就找他说一说。一次，我看到一位女黄包车夫，拉着车和别人说说笑笑。我立刻告诉外公——女人拉车，是很稀奇的事。外公赶忙出来看，但人已经不见了。外公仔细问了我女车夫的模样，过了两三天就画了一幅《黄包车妻》。

1963年春节，丰子恺在日月楼。屋后是抱石山宝坻塔，向西不远处是西陵桥，桥对面是苏小小墓和孤山。当时我爷爷在屋里创作，我就在外面玩。当我看到新的东西时，我会和他说话。有一次，我看到一个女黄包车夫，拉着黄包车，和别人有说有笑。我马上告诉我的祖父——女人拉车是很不寻常的。爷爷急忙跑出去看，却不见了。爷爷仔细问了我女车夫的长相，过了两三天，他画了一幅黄包车老婆。1963年春节，丰子恺在日月楼。

丰子恺的漫画《黄包车妻》和《白象的遗孤》。丰子恺的漫画《人力车老婆》《白象孤儿》。

家里有一只大白猫，名叫白象，眼睛黄绿相间。白象是这一带的明星，一会儿穿梭在路上的车流中，一会儿爬到树上。后来，白象生了几只小猫。我的叔叔和婶婶每人都有一个。后来，白象不见了。爷爷写了一张“寻猫启事”，到处张贴。后来我才知道，它知道自己的生命会耗尽，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愿死在家里。

白象的两个后代，我爷爷一直陪着我。每当他支起脚看报的时候，他们就爬在他的脚上，一高一低，别人看到都会笑。爷爷画了一幅特别的画，叫做“白象孤儿”。

爷爷的画就是这么“即兴”，生活中的小事，寥寥几笔，就成了他的绘画题材。他的画很普通，很接地气，从文人到普通人，甚至外国人，每个人都能看懂。

我在杭的时候，“四大世家”之一的孔祥熙过生日，高价向我爷爷要了一幅画。爷爷断然拒绝，他不死心，又找朋友杭州市长周湘贤上门要画，还是没给。报纸刊登了这条新闻:“孔祥熙屈尊求画，丰子恺丢面子”。

我妈告诉我，第二天早上，我爷爷去后门买粥。卖粥的老头说，冯先生，你天天喝我的粥。我可以向你要一张照片吗？爷爷说，你等等。我回去给他画了一幅。我觉得爷爷并没有刻意摆出拒绝和有权有势的人交朋友的姿态。他有艺术家的随性之心，也有自己的画。他想给谁就给谁。

我妈告诉我，第二天早上，我爷爷去后门买粥。卖粥的老头说，冯先生，你天天喝我的粥。我可以向你要一张照片吗？爷爷说，你等等。我回去给他画了一幅。我觉得爷爷并没有刻意摆出拒绝和有权有势的人交朋友的姿态。他有艺术家的随性之心，也有自己的画。他想给谁就给谁。

四五年级的时候，爷爷开始教我古诗词。每周教20首左右的诗，1篇古文，从《古诗十九首》中的“一行又一行”到王波《王腾亭序》中的“夕阳与孤本齐飞，秋水共一色”。

在教学时，爷爷总是一边讲解，一边画示意图。他告诉白居易的《长恨歌》，“军队的人停下来，没有一个人会动，直到他们的马蹄下，他们可能会踩那些蛾眉”，并画了一个女人跪在地上，周围都是带枪的士兵；杜甫的《古迹追忆》，《她的脸！你能想象春天的风吗？，裴欢空属于夜月的灵魂”，描绘了一个高调而来、佩戴配饰的女人。爷爷问我，我读这句话的时候，能听到叮当响的声音吗？

爷爷喜欢旅游，每次出门都有诗词相伴。他说起姜夔写的《扬州慢》，第二天就带着姑姑姑父去扬州二十四桥“圆梦”。我家一起去了庐山和南京，到处都有诗歌课。

有一次，我爷爷讲到苏的《春雨楼头尺八，何时见浙江潮》，突然问:“钱塘江潮是什么时候？”家人回答:“下周，农历八月十八。”爷爷对我说:“请你向学校请假，全家去海宁观潮。”

当时我在复兴中学高一，不准请假。把我爷爷写的纸条交给班主任，然后班主任去找校长。听说是丰子恺先生有意为之，校长破例批了假。

我们租了一辆车去海宁。春潮来之前，河水很浅，有几个人在钓鱼。我的祖父偶然读到李益的《江南曲》:“自从我嫁给了曲塘商人，他每天都不遵守诺言。如果我想到潮汐是如此规律，我可能会选择一个河男孩。”这首诗我一下子就背下来了，一直背到今天。“飞花令”和“旅游地图”

爷爷的文艺气息特别浓，晚饭前的游戏是“猜诗句”。有一次，全家人去城隍庙吃饭，点完菜，叫大哥冯华展先出去，商量一首诗。那一次是“九里山前的战场”。

大爷进来，从七个人里随机问了七个问题。第一个人回答时，句子中必须包含“九”，第二个人的回答必须有“李”字，以此类推。我是第一个回答问题的人，憋了好久。大姑父想了一下，不知道哪个词显得牵强。第三个人答完，马上说:“在九里山前打个战场。”大家都笑了，但老大哥的水平还是很高。

这是冯的《飞花令》，我们经常在饭后、候车室、西湖游船上放。

“游地图”是我们在爷爷家过除夕和春节必玩的游戏。这张图是我爷爷在抗战时期逃到江西萍乡时得到的。类似于“飞行棋”。6个人玩，分别是慈客(书生)、石喻(道士)、剑侠、美人、渔父(渔翁)、傅仪(和尚)。从第一站老乐亭开始，大家轮流掷骰子，走几步。到处都有典故。

例如，“王腾亭”就是王波为王腾亭写序的地方。此处“遇六党行，免客二字”。如果不是“六”，那就是“一罚还不行”，在王腾馆往往要打几个回合，要罚很多钱，才算成功。比如《易经》是燕丹王子白衣献荆轲的地方，所以“侠客已赏三贺”。众赏侠客三礼，各赠侠客三礼。

还有一个“蓝通”站。恰巧走进这一站的人，必须丢“姚(1)”才能出去。只有石喻可以直接通过。我记得有一次，我叔叔走得最快，但是他过不了蓝关，直到其他人都超过了他。他抱怨道:“难怪韩愈说‘雪抱青马回’。“就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吧。

受外公和小姨丰一吟的影响，我从小喜欢京剧。为了给小姨伴奏，外公请梅兰芳的琴师倪秋萍先生教了我大半年胡琴。记得有一次，我操琴为小姨伴奏《霸王别姬》，日月楼的院里，站满了听戏的街坊和路人。

“览胜图”是丰家过除夕和春节时必玩的游戏。受爷爷和嫂子冯亦吟的影响，我从小就喜欢京剧。为了陪我姑姑，我爷爷请梅兰芳的钢琴家倪先生教我胡琴半年。记得有一次，我弹琴给姑姑伴奏《霸王别姬》，日月楼的院子里都是看戏的邻居和路人。“游地图”是冯家除夕夜和春节必玩的游戏。

二年级的时候，我给爷爷写信，希望跟他学美术。爷爷马上回信:“你要学画画，我当然教你。”从那以后，我每周都去我爷爷家，学完了诗歌和绘画。高中的时候，我拿我爷爷当模特，画了素描。爷爷说画的不错，我很开心。得到了艺术大师的肯定。

这是一种“快乐教育”。爷爷给我们搭建了一个平台，从古诗词到京剧绘画，让我们找到自己的兴趣。

回想起来，爷爷几乎从不批评孩子。只有一次，初一的时候，学习成绩不错，但是调皮捣蛋，品德考了4分(一般考5分，穷孩子考4分)。爷爷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他说:“一个人的行为第一，学习第二。表现不好学也没用。相反，如果你表现好，即使你知识贫乏，你仍然是一个好人。”

过了一段时间，我就不敢去爷爷家了。后来，我忍不住了。我和妈妈一起去了，低头叫了一声“爷爷”。爷爷同意了，说“飞君变了，还是个好孩子”，然后带着我和小叔叔去了城隍庙。

我非常不赞成补习班的“题海战术”，家长对孩子人生的规划，家长把孩子的教育完全委托给学校。教育第一。就我而言，我在学校学到的文学知识没有家里给我的教育丰富多彩。“自制望远镜，在天上看火星空”

高三分文科班的时候，我喜欢语文也喜欢美术，数学物理成绩都不错。当我拿不定主意时，我问我的祖父。那时，我的祖父正端着一杯茶在日月楼的阳台上走来走去，读着文的诗“你能猜出我为什么航行，像一个古老的明智的情人，穿过雾蒙蒙的五湖，忘词吗？”在他嘴里。

我跟我爷爷说了我的苦恼。爷爷听了这话，没有片刻犹豫就对我说:“飞军，在我们这个大家庭里，学艺术、美术、外语的人太多了。你是唯一一个数学和物理学得这么好的人。”还看了一句英文:“只有一个！”他建议我学物理，去北大。

听了爷爷的话，心里的天平立刻向理工科倾斜。后来，我如愿以偿了。我的第一志愿是考上了北大物理系。我学习很努力，寒暑假都不回家。毕业后从事物理学的研究，光学工程和光学仪器的开发。直到今天，79岁的我还是科学院的客座研究员。

80年代开始画“仿冯画”。我最喜欢的画有《人散后，月牙儿如水》《月上柳梢》《老王斜塘前的燕子》等。，都有诗在里面。

有一次，一个学生问我，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你会选择哪条路？想了想，还是学物理吧。学了物理以后，诗词美术可以作为爱好，但是一个画家不可能把物理作为爱好。大家都笑了。

现在想想，很多事情都有因缘。我学术生涯的起点，其实来自外公的一幅画。

左图：外公丰子恺为宋菲君画的《自制望远镜》。右图：宋菲君的“仿丰画”《月上柳梢头》。现在想想，很多事情都是有因的。我学术生涯的起点其实来源于我爷爷的一幅画。左图:祖父丰子恺为宋飞君画的自制望远镜。右图:宋飞君《仿冯画》和《月上柳梢头》。

大四的时候，物理书上讲了望远镜的原理。我和同学在旧货市场买了一个平凸透镜做物镜，用一些放大镜做目镜，用纸糊一个镜筒，做了一个开普勒望远镜。我们用它看到了木星的四颗卫星，土星的光环，金星的盈亏，以及月球表面的环形山。

那个周末，我兴奋地告诉爷爷。他很高兴，问我，我能看看火星的卫星吗？我说火星有两颗卫星，火卫一和火卫二，太小看不到。第二天，爷爷给了我一幅画，还写了一首诗:“自制望远镜，望着天上的火星空。仔细看，他明年会去旅行。”

还有一次，爷爷带我去旅行，我半夜偷偷爬起来看南极老星。当年南极学长的纬度很高，看到地平线附近明亮的学长，我很兴奋。这时，我爷爷也起来了，给我披上一件衣服，问我:“飞君，你看见老星了吗？”“就是这样！”我赶紧给爷爷看看。

很多年以后，我才发现，我爷爷在文章里讲过中西各种天文传说。当时我太粗心了，没有想到我爷爷也是天文爱好者。现在，我和我的团队研发生产的光学系统，比我们当年做的望远镜不知要精密复杂多少倍。

2020年6月3日，国际小行星命名协会批准“风子邢凯”。它是木星和火星之间的小行星。它是在我祖父100岁生日(1998年11月9日)时被发现的。网友说从此天上出现了一颗艺术小行星。

一个多月后，中国第一个火星探测器“天问一号”发射升空。作为嘉宾，我坐在国家天文台的运控大厅里，心里想起外公60多年前的预言：“自制望远镜，天空望火星。仔细看清楚，他年去旅行。”

宋菲君一个多月后，中国首个火星探测器“田文一号”发射升空L 空。作为嘉宾，我坐在国家天文台的运行控制大厅里，想起60多年前爷爷的预言:“自己做望远镜，天上看火星空。仔细看，他明年会去旅行。”宋飞军

长子丰子恺，1942年出生于贵州遵义，1960年考入北京大学物理系。中国科学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国际光学工程学会SPIE院士。

丰子恺(1898-1975)

祖籍浙江桐乡石门镇，师从洪舒同大师，被誉为“中国现代漫画鼻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