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的心灵电子版(章鱼的心灵百度云)

彼得·戈弗雷·史密斯·黄英

当章鱼或者鱿鱼是什么感觉？动物能意识到它们感觉到的一切吗？一个完全不像人脑的大脑是如何看待世界的？

它是心灵在海洋中的起源，或者说最早的模糊的心灵形式是在海洋中形成的。痴迷于潜水的心灵哲学研究者彼得·戈弗雷·斯密关注的是从进化的角度探索意识是如何来源于生物的物质基础，以及动物是如何进化出主观经验，即动物作为这类动物的特殊感受。当裹着橡胶的哺乳动物代表在海里遇到同样对他好奇的头足类动物时，物质和心灵不仅在物理层面上相互牵引，还带来了对身心关系的新认识，这种认识不同于人类。

头足类动物变得聪明了。

就像头足类动物的身体向现在的形式进化一样，另一个转变正在发生:一些头足类动物变得越来越聪明。

“聪明”是一个有争议的词，我们最好仔细理解这个变化。

首先，这些动物进化出了巨大的神经系统，包括更大的大脑。它有多大？一只真正的章鱼有超过5亿个神经元，这几乎以任何标准来衡量都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虽然人类的神经元更多(多达1000亿)，但章鱼更小，类似于许多更小的哺乳动物(如狗)。头足类动物的神经系统比其他任何无脊椎动物都要大得多。

大小绝对重要，但相对大小通常能告诉我们更多有用的信息。

相对大小是指大脑体积与身体体积的比例。通过这个比例，我们可以知道一个动物对自己的大脑“投资”了多少。可以通过称重来比较，只统计大脑中的神经元。即使这样衡量，章鱼的分数也是很高的。虽然不如哺乳动物，但大概在脊椎动物的评分范围内。

然而，生物学家认为，测量大小只能为我们了解动物的脑力提供一个粗略的指南。有些动物的大脑结构不同，突触或多或少，突触的复杂程度也不同。在最近对动物智力的研究中，最令人惊讶的发现是一些鸟类非常聪明，尤其是鹦鹉和乌鸦。从绝对大小来说，鸟类的大脑相对较小，但大脑很强大。

当我们试图比较两种动物的脑力时，也会发现一个问题:没有单一合理的标准来衡量智力。

动物的栖息地和生活方式不同，所以各有所长。我们可以用工具箱类比:大脑就像一个控制行为的工具箱。世界上不同行业的工具箱都有一些共同的元素，种类也很多。在动物中，我们发现的所有工具箱都包含某种感知(尽管不同的动物收集信息的方式不同):所有(或几乎所有)双侧对称的动物都有某种记忆模式和学习风格，从而可以利用过去的经验来应对现在的经验，有时它们的工具箱还配备了解决问题和计划的能力。有些动物工具箱更复杂，更耗能，但更多的工具箱可以别出心裁，用不同的方式。例如，一种动物可能有更强的感官，另一种动物可能有更复杂的学习能力。不同的动物可以依靠不同的工具箱生存。

当我们比较头足类动物和哺乳动物时，缺乏单一的标准使研究更加困难。

章鱼和其他头足类动物都有极其精致的眼睛，它们的结构和我们相似。大神经系统的两次进化实验也进化出了相似的视觉机制，但那双眼睛背后的神经系统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结构。当生物学家观察一只鸟、一只哺乳动物甚至一条鱼时，他们可以将两种不同动物大脑的许多部分相互对应起来，因为脊椎动物的大脑都有一个共同的结构。但是当我们比较脊椎动物和章鱼的大脑时，所有相应的部分都消失了，它们和我们的大脑之间什么也没有。的确，章鱼甚至没有将大部分神经元集中在大脑中，而是大部分分布在手腕上。

综上所述，最后我们明白，要知道章鱼到底有多聪明，最好的方法不是比较，而是观察它们能做什么。

章鱼做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章鱼最著名的轶事是关于逃跑和偷窃的。比如水族馆里的章鱼会在晚上突然袭击隔壁的水族馆来获取食物。

这些故事除了听起来有趣，并不能突出章鱼的高智商。虽然进出隔壁的海洋馆要费点力气，但是海洋馆本身和潮汐池并没有太大区别。我发现了一个更令人着迷的行为:至少有两个水族馆里的章鱼学会了关灯——它们在无人看管的时候向灯泡里喷水，使灯短路。在新西兰奥塔哥大学，章鱼喷水使灯短路的行为给实验增加了太多的成本负担，实验人员最后不得不将它们放归野外。德国的一个实验室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章鱼的这些行为看起来真的很聪明。

然而，我们也可以从更日常的角度来解释这种行为。章鱼不喜欢强光，会对任何惹恼它们的东西喷射水柱。所以水柱喷到光里的行为，可能就不需要解释了。当人类没有观察到它们时，章鱼往往会远离它们的洞穴漫游，并向特殊的物体灯泡喷射水柱。

另一方面，我看的两个类似的故事给人的感觉是，章鱼能很快明白自己的行为是否可行，比如是否值得准备位置，瞄准灯泡去做空。应该设计一个实验来测试章鱼行为的不同解释中哪一个更准确。

下面的例子说明了一个更普遍的事实:章鱼具有适应特殊圈养环境和与饲养员互动的能力。

野外的章鱼大多独居，大多很少社交。在实验室里，他们往往能很快了解如何在新环境中生活。比如很早就发现章鱼可以识别不同的饲养者，并相应表现出不同的行为。多年来，许多实验室都讲述过类似的故事，但起初只被视为轶事。

或者在新西兰的实验室里，章鱼不停地关灯，一只章鱼无缘无故地讨厌一名实验室工作人员。每当她经过水族馆后面的走廊时，章鱼就会从她身后向她的脖子喷射近2升水。在加拿大达尔豪西大学(Dalhousie University)谢利·阿达莫(Shelly adamo)的实验室里，有一种乌贼可以向实验室的每一位新访客喷水，但它不会向常规访客喷水。2010年，一项实验证实，太平洋中的巨型章鱼真的可以认出不同的人，即使穿着制服。

哲学家Stephen Ringkvist曾经在实验室研究章鱼的行为。他说，“当你研究鱼的时候，它们不知道自己处在一个像水族馆一样的非自然环境中。但是章鱼就完全不同了。他们知道他们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你在水族馆外面。它们所有的行为都受到被圈养的影响。”森林

Quest研究的章鱼会把他的水族箱弄得乱七八糟，甚至会操纵和测试水族箱。他曾经遇到过一个问题:他养的章鱼会故意把自己的手腕伸进水族箱的出口阀门里，堵住水流，或许是为了抬高水位。然后整个实验室都被淹了。

宾夕法尼亚州米勒斯维尔大学的琼·博尔(Joan Bor)也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可以解释林克维斯特的观点。博尔是最严谨、最挑剔的头足类研究人员之一。她以一丝不苟的实验设计而闻名。她坚持认为，只有当实验结果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解释时，我们才能假设头足类动物具有“认知”或“思想”。

和很多研究者一样，博尔有很多关于头足类动物的故事，用令人费解的现象呈现这些动物的内心想法。其中一件事困扰了她10多年。

章鱼喜欢吃螃蟹，但实验室通常会喂它们解冻的虾或鱿鱼。章鱼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习惯这些二流食物，最终还是会的。一天，博尔走过一排排水族馆，给每只章鱼喂了一条解冻的鱿鱼。当她到达终点时，她原路返回。然而，第一个水族馆的章鱼似乎在等她。这只章鱼没有吃掉他那份鱿鱼，而是以一种引人注目的方式拿着食物。当博尔站在那里时，他看到章鱼慢慢地游过水族馆，游向排水阀。

另一边，同时死死地盯着博尔。当它到达排水阀时，它仍然盯着博尔，然后把鱿鱼块扔进了排水管。

除了所有其他关于章鱼向实验者喷水的故事，博尔的故事让我想起了我亲眼所见的一些事情。被锁定的章鱼有时会试图逃跑，而当它们逃跑时，总能准确地选择实验者没有注意到它们的时间。如果你把一只章鱼放在一桶水里，它有时在水里看起来很舒服，但如果你不注意，哪怕是一秒钟，你都会看到章鱼在桶外的地上静静地爬行。

我一直以为自己高估了章鱼的这种行为，直到几年前听了全职章鱼研究员大卫·谢尔的一次讲座。雪儿还注意到，章鱼似乎能够察觉到他是否在以一种微妙的方式观察它们，并会在他没有注意到它们时逃跑。我觉得这可以算是章鱼的自然行为。毕竟，章鱼会在凶猛且眼光敏锐的梭鱼没有注意到它们的时候选择逃跑，而不是在注意力出现的情况下落荒而逃。然而，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章鱼可以如此迅速地对人类做出这些行为(无论是否戴着水肺面具)。

这样的故事积累下来之后，对于章鱼在标准学习实验中表现好坏的实验结果，我们又有了另一种解释。

总的来说，章鱼在这些标准实验中不出类拔萃的原因是，所要求的行为并不是章鱼的自然行为。但章鱼在实验室环境中的行为表明，这些“不自然的行为”对它们来说并不难实现。章鱼可以打开罐子拿到里面的食物，有一次章鱼被拍到从里面打开罐子——没有比这些更不自然的行为了。我认为标准学习实验的问题在于，这些科学家认为章鱼会对不断拉动杠杆以获得沙丁鱼奖励和一片一片地吃那些二流食物等行为感兴趣。老鼠和鸽子可能会这样做，但章鱼不会。他们不擅长狼吞虎咽，处理每一块食物都要花很长时间，而且可能吃不饱，所以很容易对这种行为失去兴趣。相比之下，至少对于这些章鱼中的一些来说，将灯从水族馆上方拖回洞里，以及向研究人员喷水可能更有趣。

本文内容来自《章鱼之心》一书，作者彼得·戈弗雷·史密斯，黄英译，九州出版社，后浪出版社，2021年3月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