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高级趣味的人,人应该趣味生活

马德:《读者》是签约作家，出版过很多畅销书，比如《请原谅生活给你制造的一切困难》、《当我放任自己的时候》、《在沉默中享受生活的清凉》、《心存善念慢慢修行》、《允许自己虚度光阴》等。多篇文章入选中小学教材。

“你这个和尚，整天看什么看，瞎扯什么！”每当我过着乐此不疲的俗气生活时，程就会把王阳明的禅语扔过来。

“等你老了，什么都不用勉强。”我和他开玩笑。

“看你，破山贼容易，破心贼难。失去生活中每一种美好的味道，就意味着你生活在危险之中。”程依然面色严肃。“更何况，你多大了还跟我玩这种老掉牙的游戏！”

说实话，我真的很怕他。程对生活很认真。所以，每当这个家伙站出来居高临下的教训我的时候，我只能弯腰去听。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表达的是，人一旦没有了兴趣，就会空剩下一副皮囊，行尸走肉，毫无意义。

以前我和程看NBA总决赛，商场徘徊，被售货员盯着看。在一家小面馆，为了看一场比赛，吃了三个小时的一碗面，让老板加了五次汤。我不想让程重复所有这些“辉煌”。我说都是年轻时候的，不值得再提了。他指着自己白发苍苍的脑袋冲我吼道:“现在怎么了？我们还年轻，革命者永远年轻！”

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势，我只好点头称是。人都要这么无趣。程总说这是一个人活着的底线。我不敢让他看到我最近看最喜欢的足球比赛能睡一半的残酷事实。

我怕他会看不起我。

朋友罗盘，嗜茶如命，此生只向茶低头，刻个“使茶人舒心”的印，看谁想把它给谁的额头。谁要是不爱喝茶，圆规就会尖叫，会说:二草身名毁，江河不流。

圈子里有争论，利益需要设定和创造。人要不要找乐子，取决于自己有没有资格找乐子。指南针说有个剧叫林冲夜奔。烧了草院子，林冲被迫上了梁山。听他唱道:“漫漫长夜，奔跑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怀里抱着一把雪片刀，一步一个脚印，痛哭哀号，奔向远方。”你说，在这样的夜晚，林冲的内心是什么感受？生活如此艰难，他怎么谈得上乐趣？可不可以和《人间传奇》里的王子猷一样，“一夜下雪，睡了一觉，忽然记起黛安的路”，于是“夜航一舟，到了老地方，出了大门却一去不返”？

一个雪夜，拜访了戴。当他有闲、有钱、有条件的时候，他可以和名人搞一场浪漫的恋情。指南针说，优雅有趣，完全独一无二。一点都不好笑。

程反驳说，苏轼被贬黄州。一天晚上，“我在月光下脱衣入睡”，于是我去承天寺找我的朋友张怀民。在皎洁的月光下，我不是也很享受夜游吗？一个被贬谪的人，生活在贬谪的地方，心情应该很糟糕，应该没有合适的心情。他不也一样自满浪漫吗？

重要的不是外界给了你什么，而是你想给自己什么。不良的外部环境可能会限制你，但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优雅。

真正的优雅是不容易被生活打败的。当程说出这句话时，圣人附体了他，他的脸上闪着胜利的红光。

我也不能闲着，用汪曾祺的一个故事来呼应一下。汪曾祺被打成右派，在张家口沽源县待过一段时间。沽源县有一个马铃薯研究站，王的主要工作就是绘制马铃薯的“地图”。王说，那时候没有领导，没有会议，自己一个人，自己照顾自己。每天

在露水中，去试验田里摘些花，插在玻璃杯里，向花描述。真的是神仙的命。画完一个土豆，如果土豆块没用了，就埋在牛粪火里烤着吃。

至于在沽源县的那段时间，汪曾祺曾向北京的朋友描述过。有两句话，每一个想优雅却无法优雅的人都要好好学习。程和圆规显然被王的故事打动了，特别想知道一个落难的儒雅之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我说，诗意的精神真的很重要。汪曾祺的两句话是——

坐在一束鲜花前，我的眼睛亮如猛虎。

编辑/宋凌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