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文艺

罗思良

古元上世纪70年代创作的木刻版画《回忆延安》。创作于20世纪70年代的元代木刻版画《延安往事》。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以下简称《讲话》)发表后不久，郭沫若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凡事都有做的权利。"据毛泽东的秘书胡乔木说，毛泽东非常赞赏这一意见. "《讲话》是在抗日战争的硝烟和延安整风运动的思想洗礼下诞生的马克思主义经典文献。《讲话》虽然打上了当时革命和战争环境的烙印，但作为深刻阐述文学和文化问题的经典文献，《讲话》具有超越时代的持久意义和当代价值。

面对抗战背景下延安文艺界的各种问题和争论，毛泽东总结说:“我们的问题基本上是群众的问题，怎样为群众服务的问题。”在他看来，“人为什么的问题是一个根本问题，是一个原则问题”。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解决当时延安文艺界的其他问题就像乘风破浪。比如文学作品应该歌颂光明还是揭露黑暗？如果明确了革命文艺要为人民服务，那么就要热情歌颂人民，特别是人民英雄和人民创造的事业。对于人民的敌人和不利于人民的事情，要毫不留情地揭露；至于人民的一些缺点，要站在人民的立场上“讽刺”，千万不要“冷嘲热讽”。再比如，关于文艺界的宗派主义，如果所有的文艺流派都能站在人民的立场上，那么固守门户之见的争论就变成了毫无意义的争论。由于座谈会抓住了这个根本问题，延安文艺界的整风运动进行得很顺利，从而确立了文艺为人民服务的根本方向，新中国成立后得到了坚持和发展。

以人民为中心还是以资本为中心，是社会主义文艺与资本主义文艺的根本区别，唯物史观认为，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国家有力量。因此，社会主义文艺必须坚持为人民服务，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把人民的冷暖放在心上，把人民的喜怒哀乐倾注笔端，为亿万人民鼓与呼。这是社会主义文艺的根本方向，也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文艺发展的主流。然而，一些失去价值观的文艺从业者却把“以人民为中心”抛在了脑后，成了服务资本的马前卒。他们用“饭圈”文化诱导青少年的畸形消费，从“以人为中心”跌落到“以资本为中心”，伤害了作为文艺消费者的民众。新时代的文艺工作者要牢记“为什么”这个问题最重要的是不要让文艺成为市场的奴隶。相反，他们应该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方向。在满足人民精神需求的同时，要提升人民的文化主体地位，真正为人民创作、表达、演唱歌曲。

根据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文学艺术和文化作为人类的认识成果，是社会、经济和政治生活的反映。社会政治生活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它所反映的文学艺术和文化也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反过来又作用于社会政治生活。然而，过去中国的作家和知识分子并不十分清楚，文学和文化的创新和发展应该植根于社会生活。中国古代画家“师古”的画风和古代学者对经典的阐释和注释行为，表明他们相信古代经典是文学和文化的源泉。对此，毛泽东在《讲话》中明确指出，人民生活“是一切文学艺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唯一源泉”。显然，在毛泽东看来，无论是中国古人还是外国人的书籍或著作中的什么作品，当它们是文学艺术的源泉时，充其量只能是第二源泉，第一源泉只能是社会生活。毛泽东的重要论述，为中国革命文艺和社会主义文艺扎根社会生活奠定了理论基础，也为中国文艺发展跳出“向后看”的思维惯性提供了思想指导。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经济和政治生活日新月异，文学艺术不断繁荣发展。然而，社会稳定和富裕的生活也带来了许多诱惑。如何抵制这些诱惑，真正潜下去，扎根在人们的生活中，特别是像刘清14岁在皇甫村精心书写的创业史，是当今文艺工作者必须回答好的现实课题。文艺的真实性和深刻性，只能来源于雄伟厚重的人民生活。通过抄古人、克隆山寨，通过描写“茶杯里的风波”、“宫廷里的秘事”，是不可能形成长盛不衰的作品的。文艺要吹响时代的号角，就必须立足于时代。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民书写了波澜壮阔的史诗，时代见证了无数变迁和悲欢离合，是取之不尽的文艺源泉，新时代文艺工作者的一个重要使命，就是深刻把握民族复兴的主题，扎根新时代人民生活，动情讲好中国故事，展现新时代精神。

座谈会前延安文艺界争论的一个问题是文艺普及和提高的关系..毛泽东在《讲话》中指出，根据地人民长期受统治阶级压迫，不识字，没文化。对他们来说，首先需要的是“雪中送炭”，即文艺普及，而不是“锦上添花”。但是，人们要求普及，也要求提高。普及工作不可能长期停留在同一水平。“因此，我们的改进是以普及为基础的；我们的普及是改良指导下的普及。”毛泽东的重要结论为辩证认识和把握文艺大众化与提高文艺水平的关系提供了思想指导。新中国成立后，面对80%以上的人民文盲率，中国共产党重视文艺大众化，这对提高人民文化水平、丰富人民精神生活起到了巨大作用。当然，过于强调文艺的大众化也使得高质量的文学作品难以产生，这在改革开放后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扭转。

从根本上说，社会主义文艺是人民的文艺，就是说社会主义文艺要为人民所喜闻乐见，要做好文艺的普及工作。但是，人们的审美水平日益提高，文艺也要逐步提高，为实现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做出贡献。因此，《讲话》提出的处理普及与提高关系的辩证原则并没有过时，新时期的文艺工作不仅要重视普及，而且要不断提高。值得注意的是，在文化市场繁荣发展的大背景下，有人把文艺的大众化异化为低俗、庸俗、媚俗，把大众化等同于流量，也有人把文艺的提高异化为怪诞、不纯朴的“自恋”和“自说自话”。两者的共同症结在于忘记了普及和提高都应该是为了人民而普及和提高。新时期文艺大众化要着力解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生活需求问题，打通人民群众文化生活的“最后一公里”。新时期文艺要进步，就要精益求精，努力创作无愧于时代和人民的优秀作品，扭转中国文艺有“高原”无“高峰”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