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的飞机掉不下来

韩进

大叔以前是中学物理老师。学校建了校办工厂后，领导看他动手能力强，就让他负责校办工厂，兼职做劳动技术老师。我叔叔有胡子，经常不刮胡子。他不在乎学生叫他“大胡子”。再加上舅舅动手能力强，经常有同学开玩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我叔叔教我们做模型飞机。从上海买来的飞机模型材料，有两个机翼，一个机身，一个尾翼，用一根长长的橡皮筋弹射出来。翅膀和尾巴应该打磨，粘合和上漆。他教他的学生用小型发动机和螺旋桨制作飞机模型。发动机带动螺旋桨，把飞机带上天空空。用一根细细的麻绳，就可以拖着它绕天一圈，飞四层楼高。当然，飞机要精心制作，制作不达标或者操作不当都有可能掉下来。大舅很自信的说:“大胡子的飞机不能掉。”

当时有一个航模比赛，属于体育比赛的范畴。拿到名次的可以打分，高考会加分。所以“胡子”很受家长和学生的欢迎。他的一个学生做了一个遥控飞机模型，在一次国际航模比赛中获得大奖，后来在江苏体育局工作。大叔很骄傲，经常说起。

我舅舅家就像一个小工厂，有小车床，自制的钻臂器，老虎钳台等。各种电器配件和材料堆放在房子的角落里，用三块夹板在三角形的屋顶上搭建了一个平台，里面放满了航模材料。他从小就喜欢广播，并订阅了一份全国性的广播杂志。我大哥特别喜欢在他家玩，摆弄各种设备，借杂志回家，按照上面的电路图组装收音机。

后来迪达从南靖到洪泽县插队，因为和电工熟，人缘很好。大队有线广播喇叭线脱落，大队成员晶体管收音机不响了，会请他修理。没有电的时候，大哥教他在煤油灯盖上挂一根带挂钩的自行车钢丝，下面绑一块紫铜，放在火上加热，烫好后可以当烙铁用。

大队书记见大哥有本事，就出了个题，说:“给你500块钱，装个半导体功放两个月，这样没电的时候，我就可以用喇叭宣传中央精神了。”

大哥心想，家里有个“彪悍”的大哥，回南京两个月就可以了，应该下来了。大哥回来，给了大哥500块钱。大舅高兴地说:“没那么多钱，我们可以再装一台电视机。”于是，在我大哥的指导下，我大哥不仅安装了电池供电的放大器，还安装了带示波器的电视机。大队书记用牛车驮着扩音机，到各个生产队宣传党的方针政策。他越说越高兴。街上的邻居在家门口看到示波器上的电视节目越来越开心。

1983年夏天，舅舅的二女儿也初中毕业了。舅舅说:“等国家发展个体经济的时候，我觉得你可以开个航模材料店。你在前台，我负责普及航空空知识。”当时小学三年级课本上有一段课文“飞机是怎么飞的”，引起了孩子们对航空空知识的极大兴趣。制作模型飞机是一个学习的过程。16岁的冰夷在南京中央路租了一个小门面，卖飞机模型、轮船模型和各种玩具。周末的时候，我大哥和冰夷一起骑着三轮货车去木厂买各种木材，回家加工成需要的模型材料，用纸袋包着，里面有砂纸、胶水、橡皮筋。价格比上海低很多。为了推广它，我叔叔还带着冰夷去各个学校宣传和传授航模制作的知识。退休后，他致力于模型飞机的推广。店里的模型飞机都是他自己设计、绘制、制作的。他还设计了一个有顶有线的风筝，由冰夷操作，并赢得了第一届南京风筝比赛。国庆节，全家人出门，在玄武湖摆摊卖模型飞机和风筝。参观者必须通过他们的头脑来购买它们。

后来，我的叔公和冰夷在南京多所中小学担任航模制作辅导员，我的叔公自豪地把“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的故事搬上讲台。他们参与策划组织了多场航模比赛，我大叔叔指导的学生在比赛中多次获奖。

结果，冰出名了，报纸和电视台报道了她的故事。她当选为南京市第十届人大代表，推广航模活动的事迹被收入一本名为《人大代表风采录》的书中。大姑父对此最为自豪:“养出一个成功的孩子，比我出名还幸福！女儿帮我实现了普及导航空知识的梦想。”

我爷爷去世早，我大姑父承担了培养我两个妹妹早读书的责任，所以他35岁就结婚了。我叔叔75岁去世了，但他和航模之间的往事，尤其是他开玩笑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时的笑容，至今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编辑王东彦·437408345@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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