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照走光，摄影馆须担责

秦风

拍艺术照太暴露了。

生活在沈阳的李静在50岁生日时，想为自己拍一组艺术照作为生日礼物。她看到风子摄影馆有优惠，就决定去了。

2020年5月24日，摄影馆前台的工作人员接待了李静，向她推荐了“浮世绘”风格的艺术照。据工作人员介绍，“浮世绘”原本是日本风俗画，现在已经应用到摄影中。“套餐价格从168元到3688元不等，打折期间打6折，100元起。”工作人员还向李静展示了十几个样品。样本中的女性没有衣服遮盖身体，但她们没有暴露乳房和下体的私处。李静说按照效果图完全可以接受，然后她选择了价格最低的套餐，预付了100元。

四天后，李静去摄影馆拍照。助理让李静脱衣服摆姿势。摄影师随后进入工作室，从不同侧面“点击”了十几次。照片不是马上可取的，需要提炼。6月27日，李静接到摄影工作室前台工作人员的通知，让她选片。当李静看到那张另类的照片时，她立刻惊呼道:“这张照片是怎么拍的？私密的地方都能看清楚。”工作人员解释说:“是根据你选的样片拍的。如果觉得不行，可以重拍。”李静着急地说:“不是这样的。摄影师是个男的，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工作人员捂嘴笑道:“拍照的老师是帅哥，没兴趣见你。”李静气得浑身发抖，拨打了110。警方认为这是一起普通的民事纠纷，建议李静通过诉讼解决。精神损失赔偿

连续几天，李静的目光一直在晃动她的裸照。一想到摄影工作室的所有工作人员都会看到它们，我就感到羞愧。她彻夜未眠，感到非常沮丧。

2020年7月5日，李静到医院治疗。医生让她填写抑郁自评量表，分析报告的诊断意见是可能有严重的抑郁症状。自评焦虑量表结果分析报告中的诊断显示，可能存在严重的焦虑症状。医生开了相应的药。李静支付了618.32元医药费，购买了246.72元药品。

李静将摄影工作室告上法庭，要求摄影工作室赔偿治疗费865.04元及精神损害赔偿10万元，并判令摄影工作室及男摄影师赔礼道歉，禁止一切形式的交流。

针对李静的诉讼，摄影博物馆辩称，原被告已成立“浮世绘”摄影服务合同，被告已尽到了拍摄义务。原告违反合同，不想拿走五张精制照片的著作权，与被告无关。如果被告没有任何侵权行为，原告不可能因拍照而出现抑郁症状，产生的治疗费用不应由被告承担。原告主张的精神损害赔偿病历只是他的自述，抑郁自评量表和焦虑自评量表并不能证明原告确实受到了精神损害。由于被告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没有必要道歉。

一审法院经审理认为，摄影工作室拍摄照片前制作的样张是利用拍摄角度和姿势遮挡顾客的相关私处，但拍摄的照片与样张有出入。李菁私处被曝光，导致李菁情绪出现问题，去医院治疗。摄影工作室应承担侵权责任。原告提供的正规医疗票据金额为618.32元，予以支持。至于精神损害抚慰金，酌情支持1万元。原告要求被告赔礼道歉也符合法律规定，应予支持。李静还要求，严禁摄影馆通过各种形式传播涉案照片，因其未提供证据证明传播的存在，不予支持。

2020年11月30日，沈阳市铁西区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摄影工作室赔偿李静医疗费618.32元、精神损失费1万元，并向李静赔礼道歉。销毁照片

李静和摄影馆分别上诉。二审期间，李静提出，因摄影工作室拍摄的裸照导致其患上抑郁症，摄影工作室应支付后续治疗费用5万元，并增加精神损害抚慰金5万元。此外，鉴于侵犯了个人隐私，摄影工作室除了承担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的责任外，还必须与李静签订协议，彻底销毁该系列照片，绝不对外公开，充分保证隐私不再被侵犯。

摄影馆回复说，李静明明知道拍这张艺术照的时候没有穿任何衣服，她完全接受。李静有权在摄影工作室拍摄的艺术照中选择五张照片。只要确定了选择，摄影工作室完全可以通过底纹或者其他装饰方式，将暴露的隐私部分全部遮挡或者全部删除。李菁所谓的感情问题，完全是她自己的原因造成的，与摄影工作室无关。

二审法院认为，摄影工作室为李静拍摄的照片中，有十一张与样片效果图不同，暴露了李静的个人隐私。李静看到这些照片后，不仅当场向公安机关报警，还出现了抑郁症状。一审法院根据病历资料和抑郁焦虑自评量表结果分析报告，认定李静患病与摄影工作室未按服务合同约定拍摄存在直接因果关系，确认摄影工作室侵犯了李静的人格权，判决其支付李静医疗费618.32元、精神损害抚慰金1万元，并赔礼道歉。该判决结果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故对摄影工作室的诉求不构成侵权的理由不予支持。另外，根据查明的事实，李静要求增加赔偿的诉求不予支持。

2021年4月1日，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宣判，维持原判，由摄影工作室赔偿李静医疗费618.32元、精神损害抚慰金1万元，并向李静赔礼道歉。补充一个判决，摄影博物馆彻底销毁了李静拍摄的暴露其隐私的十一张照片，保证其隐私权不会再次受到侵犯。[以此案为例]

民法典有单独的人格权部分，与财产权、合同、侵权责任、婚姻家庭、继承各部分并列，可见立法者对公民人格权的高度重视。在民法典人格权总则中，仍规定行为人承担消除影响、恢复名誉、赔礼道歉等民事责任的。，因侵害人格权，应当与行为的具体方式和造成的影响范围相称。此外，民法典延长了人格权的保护期限，停止侵害、消除影响、恢复名誉等请求不适用诉讼时效，可以更好地保护民事主体的人格权。(文中人物及摄影图库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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