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东方服饰之美

柳园

中国古代传统服饰文化，如同璀璨的珠宝，淹没在历史长河的泥沙中。于是，就有这样一群人，痴迷地探索着隐藏的真实表象，试图还原自己的绝世光彩...

服装是民族文化的一部分，它的款式、面料、图案、色彩、做工、穿着风格、配饰都承载着民族的个性和气质。但是什么是中国服装呢？显然，它不是一种以简洁明快为特征的套装。那么是宽袖袍的汉服吗？也在怀疑。

面对这个问题，太多人在思考，在争论，终究没有定论，也就不了了之。然而在江浙沪，却有12个认真还原古代服饰的年轻人。经过五年多的努力，中国古代服饰之美已经露出了博物馆和文学之外的冰山一角。“经过适当的改进，这些服饰完全可以进入日常生活。我们希望中国服饰能像日韩服饰一样成为一个独立的体系。”中国古代传统服饰研究民间组织核心成员刘帅透露了这个团队的终极目标。

半专业的“考古”服装团队

刘帅从很小的时候就迷上了长袖善舞的服饰。在大学期间，他对中国传统服饰非常关注，并开始有意做这方面的研究和挖掘。从2007年开始，刘帅就和身边两三个有相同喜好的朋友合作，一起努力恢复传统服饰。

2008年5月，复原了一套魏晋十六国女装——红黄配紫绿白。“这么多颜色都呈现在一件衣服里，这在古代是很正常的。而我们现在的衣服，出现三种以上的颜色，就会觉得花哨。”当模特穿上这套服装，她立刻有了一种安静而强大的气场。

以前只存在于博物馆和文学中的服饰，以近乎完美的面貌呈现出来，给了刘帅很大的动力。在随后的四年时间里，追回了50多套古装。“每追回一套，都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你会感受到中国的丝绸文化，感受到中国服饰中天人合一的境界，感受到东方的审美。你就会明白，最适合中国人身材和气质的，不是西式的衣服。”

伴随每一件华丽礼服的，是队员们对“考古”和“科研”两方面的艰辛探索。在还原一件具体的衣服时，每个人都会有相对明确的职能分工，在考证、选材、染色、裁剪、制作等方面各司其职。一个成员通过图书馆、书店、考古报告、博物馆陈列或出土实物找到相关信息，并进行分享。然后，大家会对这个服装是否可以还原做出预判，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操作。“皇帝、皇后等特殊人群所穿的礼服，往往使用非凡的工艺和材料，这是我们目前力所不及的，所以我们目前的重点是贵族、文人等人群的制服。”

可以肯定的是，会有专人负责研究、搜索、考证。如果那件衣服是唐朝的，那么相关成员会寻找同时期的壁画和陶俑，并关注出土的服装信息，包括鞋子和配饰。

在服装版型和尺码的考证中，寻找素材也在进行，这是整个过程中最难的环节。“现在市面上的布料不适合做传统的衣服，因为图案、颜色、质地都不一样，传统的图案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的。”为了找到合适的面料，团队成员跑遍了江浙沪的丝绸市场，收效甚微。后来开始做定做，所以交了很多做面料的朋友。“现在的服装面料颜色多是民国和清朝的。我们要的大多是先秦到宋代的，所以这些朋友给我们提供一些专门的、古董的、稀有的面料。”

材料找到后，颜色也是个问题，成员们开始学习操作古染。“如果有什么东西出土准确，就顺着它。如果没有实物参考，就一点一点地尝试石染、草染，直到染出确切的颜色。”接下来，经过印刷、裁剪、模特试衣、梳头、化妆和装饰，一件服装被宣布修复，直到它最终定稿。“我们做的是还原古代服装的形象，包括衣服怎么穿，鞋子和饰品怎么搭配，头发怎么梳，发髻是什么形状。”刘帅说，团队里有三个人专门梳理头发，梳理一根复杂的头发可能要两三个小时。

一种力量叫做爱。

2012年初，《中国手工艺》组织了一次“日本工艺考察之旅”。一位参加代表团的先生向记者分享了一个细节:在日本的大街上，大多数人都穿着现代服装。同时，穿全套和服甚至全套武士服的人也很常见。让她惊讶的是，大家都没看穿成这样的人，哪怕是好奇的人。这似乎是我们公司常见的事情空。

在中国，如果有一套人穿的是传统服装，大部分人会把它当成一种不正常的情况。说到复杂和方便，和服无论是穿着还是服装整体造型都非常复杂，但为什么和服会成为一种常态？这可能与日本对传统服饰文化的继承和发扬有很大关系。中国对传统服饰的传承真的很欠缺。

对此，刘帅表示，要让民族服饰在新时代重新流行起来，被大众接受，需要广泛的文化认同，而文化认同需要社会各界的努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目前在传统服饰修复领域做研究的人很多，但真正实践的人很少，政府的关注就更白了。“五年来，我们也得到了很多老师的指导和帮助。比如北京服装学院的姜老师，在古典刺绣方面给了我们很多支持。无论如何，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新认识中华文明的价值，并被其魅力所吸引。随着文化的复兴，民族服饰一定会在她曾经的辉煌中绽放。”刘帅很有信心，他想建立中国传统服装的产业链，包括面料，珠宝，鞋子和其他配件。

诚然，这是一个敢想敢做的团队，但他们还是需要深入持久地去做。目前大家都是因为兴趣爱好在业余时间做，没有成立正式的组织，所以申请相关的资金、物质、智力支持有很多障碍。

其次，传统服饰修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在修复的过程中，大家并没有特别注意文献图纸和工作笔记的保存。目前一套衣服回收后会被封存，但是回收一套衣服有很多细节，很多都是团队成员自己摸索出来的。如果能记录下各种细节和步骤，就能为以后的工作和为人留下一份珍贵的档案。

此外，传统服饰如何进入现代生活，也是这个团队必须思考的问题。刘帅也知道，发掘传统服饰，用传统元素制作现代配饰，与知名品牌合作，甚至举办展览和“秀”都是有可能的。可能是时间和精力的问题。一切都有待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