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疑云

田雪梅

58岁的李是一名刑警。今天下午两点，老婆哭着打电话说:“陶陶走了！”老李脸色煞白，请假回家。

陶陶老李的孙子，今年八岁，每年暑假都会来他爷爷家住一段时间。这个暑假刚刚开始，他来这里才一个星期。

老李到家时，他妻子正急得团团转，说:“午饭后，陶陶想去踢足球，所以我们下楼了。孩子在空地上踢，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坐了一会儿肚子痛，回家解解手，然后十分钟后下楼，陶陶就不见了。”

正在这时，老李的手机“叮”地响了。老李打开手机，看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孩子在我这里，准备一万块钱，五点钟准时放到楼下2号垃圾桶里。”

妻子的腿突然软了，催着老李赶紧给对方回电话。

老李说:“这是绑架。你得先报警！”

老婆眼睛瞪得圆圆的:“报警？把孩子安全换回来很重要！如果报警，如果孩子出了事，我们还能活下去吗？”

老李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坚持道:“绑匪想得很好，以为他需要的钱少，所以我们不会报警。我是警察，不能纵容犯罪。”老李说着，拨通了他搭档的电话。

十分钟后，老李的搭档带着两名队员赶到。老李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小区有南北两个大门，门口有监控。四名士兵兵分两路得到监控。

老李去了南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问值班保安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出。

保安想起了什么，调出了前一天早上的监控录像，指着一名男子说:“最近这个人每天早上都会出现在小区对面的公交车站，眼睛老是瞄着小区，看着就不正常。”

监控视频中，老李一家离开了小区。然后，老李往右，就是上班。我妻子带陶陶去了左边。这是去公园的。那人盯着老李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老李皱皱眉头，把图像定格放大。呃？这家伙看着眼熟！裤兜里还有一只黄色的橡胶手套——想起来好像是小区附近洗车店的洗车工！老李平时走路上班，所以周末开车。我去洗车的时候，这个小伙子主动帮忙。他不仅把车洗得很干净，还把后备箱里乱七八糟的物品整理了一下，所以老李对他有些印象。

老李向保安道谢。凭着强烈的正义感，保安对老李说:“老李，如果再让我看到这小子，我一定帮你抓住他！”老李笑着说:“不用帮忙。如果你再见到他，就给我打电话。”说完，他匆匆走向洗车场。

洗车场老板告诉老李，那个叫张家林的洗车工今天早上请假了，说要回老家。这有点可疑。谁知道他是真的回老家了还是干了别的。

店主发现了张家林的身份证复印件，上面显示他的家乡离这里有两个小时的车程。那边有个老李的战友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他立即联系他的同志，帮助检查张家林今天是否已经回到他的家乡。

20分钟后，他的战友打电话回来，说张家林从高中辍学后就再也没有过正当的工作，经常打架，还蹲过监狱。然而，张家林的父亲是个好人。去年这个时候，一个工地的楼塌了，他爸爸救出了两个人，自己却被埋在废墟里。张家林今天早上9点在客运站下车，然后去祭品商店买了一些纸。他应该回去祭祀他的父亲。中午12点，他再次出现在客运站，上车返回。

所以，张家林没有时间犯罪。不过，这小子好像在盯着老李的行踪。为什么？

老李刚从洗车店出来，搭档的电话打来，说北门监控也没看到孩子。绑匪把孩子藏在小区里了吗？

就在老李走回南门的时候，看到保安抓住一个年轻人，把他拖进了门卫室。看到保安老李，他激动地喊道:“李警官，我抓到这小子了！”当老李走近时，被“抓住”的是张家林。

张家林使劲摇着他的胳膊:“我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抓我？”

保安直起腰说:“说吧，你今天绑小孩了吗？”

听到这里，张家林看着老李，惊讶地问:“你的孙子丢了吗？”

老李吃了一惊。这短短的一句话确实耐人寻味。没等老李回答，张家林说:“我有线索了。”

让张家林的保安进入门卫室，调出前一天早上的监控录像。视频中，老李向右拐去上班，妻子领着陶陶向左拐去公园。然后，从南门走出一个大爷，也跟着陶陶他们去公园了。张家林说，“就是他。这个人从你孙子来了就一直跟着他。”

保安仔细辨认了一下，说:“这不是我们小区的业主吗？让我想想...哟，是3号楼的老赵。”

老赵？怎么会是老赵！

老赵是谁？去年这个时候，市里发生了一起绑架案。小学生赵乐乐被绑架，绑匪索要30万元。赵乐乐家人报了警，老李报了警。老赵担心孙子安危，坚持破财免灾。乐乐的父亲相信了警察，于是按照老李的要求，想办法拖延赎金支付，对付绑匪。后来绑匪急了，发来视频，拿刀顶着乐乐的脖子，威胁不交赎金就撕票。老赵当场晕了过去。背景暴露了绑匪的位置。根据视频，警方在郊区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救出了乐乐，但绑匪早已溜之大吉。乐乐受到了惊吓，一个开朗的孩子，现在却抑郁了，晚上睡觉总是做噩梦。

老李纳闷，老赵什么时候搬到自己小区了？

无论如何，这种巧合太不正常了，需要调查。物业帮忙给老赵家打电话。老赵看到警察，没有一丝慌张。陶陶抱着一只小狗跑了出来:“爷爷，你为什么来接我？”

通过陶陶的讲述，老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中午，陶陶在小区花园里踢足球，奶奶回家上厕所时，一只小狗跑了过来。陶陶喜欢狗，所以他放下足球和小狗一起玩。那只小狗是老赵的。老赵走过去对陶陶说:“我是你的邻居，我住在3号楼。你奶奶去医院了，让我照顾你。”看到警惕的眼神，老赵说:“你爷爷叫李，是警察，我们是朋友！”陶陶相信了。

老李气得一把抓住老赵的衣领，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老赵也激动了:“绑我孙子的人抓到了吗？如果不是你耽误了时间，那混蛋会拿刀吓我孙子吗？他能有这么大的心理创伤。我是今年春天搬到这个小区的。路很窄，我发现你也住在这里！我静静地看着你的行踪，想着怎么才能让你痛苦。最近发现你孙子来了，突然想到，如果你自己的孙子被绑架了，你会怎么办？你就趁机把你孙子带走吧。”

老李一时语塞。对，绑乐乐的人还没抓到，这也是他的心病。

老赵发泄了一下情绪，脸色平静了一些。他说:“我可以直接从阳台看到2号垃圾桶。你要是真的投钱进去，我就看不起你了！现在，我的心解决了，你可以把我铐走了。”就在老李的搭档拿出手铐的时候，之前一直在附近沉默的张家林走了过来，脸色苍白地说道:“警官……那个绑架案是我干的。”声音虽小，却如平地惊雷。

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张家林向老李坦白了一切——

张家林说，小时候父亲独自把他养大，高中辍学后，他在社会上胡混，不止一次把人打伤。他爸一气之下，把他赶出了家门。去年，他来这儿想挣点快钱，便挺而走险，绑了一个小孩，向家属索要30万元。可对方筹钱很慢，好像在有意拖延时间，他就拍了一段视频，威胁对方要撕票。谁料老家打来电话，说建筑工地楼塌了，他爸被埋在里面，生死未卜。顿时，张家林心慌意乱，更没心思拿赎金了，扔下小孩，赶紧回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