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中的枪声

谢冰月

紧急任务

1943年7月13日，黄昏。

在通往赵传鬼子炮塔的崎岖山路上，三支伪军慌慌张张地往前跑。

原来，当天下午，鬼子和伪军在赵传和庞家堡炮塔会合，约有200人，打算到周围村庄烧杀抢掠。不料在常家庄附近，与抗日英雄冷天贵领导的红岩山游击队正面交锋。这三个家伙在战斗中被打散了，怕自己马上跑回炮塔被当成逃兵，就躲在树林里直到黄昏才赶回来。

这时，跑在最后的伪军突然听到树上有轻微的响声。就在他懵懵懂懂的一瞬间，一个黑影从树上跳下来，双腿紧紧夹住伪军的脖子，手掌狠狠劈在对方的头上。这家伙还没缓过来，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当场死亡。

躲在树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红岩山游击队的队长何金海。一大早，何金海去八路军平北军分区送情报。回来的路上，天已经黑了。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立即闪到路边，爬上一棵大树，正巧遇到三个伪军。于是，他故意放开前两个家伙，快速出招，干掉了最后一个伪军。

此时，处于慌乱状态的另外两个伪军听到身后的动静，也顾不得同伴了，一路拼命往前跑。

何金海在想办法甩掉这些家伙，然后他又有了一个想法:不行，他身上还有军分区传达的作战任务，不能耽误大事。想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拿着刚缴获的一支步枪和两枚手榴弹，向常家庄方向走去。

天快黑了，快到常家庄了。何金海听到了微弱的叫声。他的心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村子。他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朦胧中，我看到村口整齐地躺着8具老乡的尸体。这些家庭跪在他们旁边，痛哭流涕。几个抓着步枪的游击队员被噎在一边。

原来，常家庄是日军劫掠的主要目标。要不是天气寒冷，你的游击队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何金海强忍悲痛，低声问:“冷教导员呢？”

“跟我来。”说话间，游击队员王夫棠把何金海带到了街道上的一座低矮的石头房子里。

里面，冷天贵皱着眉头，低下了头，透过灰暗的油灯看着地图。看到何金海进来，他上前握住他的手说:“老何，你终于回来了！信息传递了吗？”

何金海点点头，“送到了。”

“上级有什么指示？”

何金海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冷天贵。

冷天贵打开信，在昏暗的灯光下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为了打击日本侵略者的嚣张气焰，命令你部迅速出击，夺取日伪庞家堡矿炸药库。宣怀县大队会有两个连配合你们的行动，后天黎明前完成战斗。

冷天贵见此情景，不禁长叹一声，一拳打在桌上，咆哮道:“终于有这一天了，小鬼子。你的末日到了！”

送水的人

冷天贵已经第四次自告奋勇去取出庞家堡炸药库了。

前几次因为条件不成熟，没有得到上级批准。

庞家堡位于张家口东北部，永定河和潮白河的分水岭上，因出产龙岩铁矿而闻名。

日军占领张家口后，视其为战略要地。他们不仅派重兵把守，还在这里修建炮塔、碉堡和炸药库，形成强大的交叉火力网，既能阻止抗日武装进攻，又能驻军，同时还能防止矿工逃跑。可谓铜墙铁壁。

东边的赤城，南边的花园，庞家堡南边的怀来，都有鬼子的炮楼驻守，形成一个“针形”的角落。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驻扎在各个炮塔的鬼子就会立刻赶来支援。稍有不慎，袭击庞家堡的游击队就可能腹背受敌，甚至全军覆没。

庞家堡鬼子据点堪称人间地狱。无数老乡被困龙岩铁矿黑白打工。小鬼子掠夺他们的劳动果实，践踏他们的生命，犯下滔天大罪。庞家堡炸药库储存的大量军火，为张牙舞爪四处扫荡的日军提供了充足的军需，对革命根据地构成了致命威胁。

近几天，八路军平北军分区接到地下党的情报，驻守在此的日军派出小股部队悄悄进入保定配合战斗。庞家堡鬼子的保护出现了短暂的空缺口，于是果断决策，命令冷天贵迅速夺取庞家堡弹药库。

冷天贵、何金海召集王夫棠、崔泰等骨干，精心策划了连夜夺取庞家堡炸药库的计划。

驻扎在庞家堡炸药库的魔王队长叫佐佐木，是一个杀人不吐骨头的魔王。因为村里的哄抢没有占到便宜，他很生气，决定抓几个矿工来泄愤。

第二天一早，他派鬼子到矿上，抓了五个因病失去利用价值的矿工，挂在一棵大树上。他们把火盆放在下面，点燃木炭，然后吸烟。听着矿工们的尖叫声，佐佐木忍不住发出狰狞的笑声。

这天下午，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几名矿工双手吊在树上，几乎被大火压垮。再加上下雨，他们突然抽搐，更惨了。

就在几名矿工被折磨致死的时候，不远处的水房屋檐下，两双警惕的眼睛正假装漫不经心地看着这边。

那是两个送水的民工。因为矿区附近的水又苦又涩，不能喝，鬼子就命令附近村子的人每天从山脚下给他们送水到炮房。

起初，人民不愿意准备不周，于是佐佐木把村里的人聚集起来，当着人民的面残忍地杀死了他们。为了避免更多的流血事件，几个成熟的男人站出来，答应每天给他们水喝。

佐佐木阴险奸诈，明知村民不甘心。村民只要送水，马上派伪军监视，就只能把车拉到水房，不准到处乱逛，东张西望。完成工作后，村民们必须自己喝一大瓢凉水才被允许离开。

佐佐木怕有人在水里下毒。真的是精疲力尽的问题。

这时，佐佐木也看到了送水人，他对身边的伪军队长喊道:“他们不干活在磨蹭什么？”

伪军队长不敢怠慢，冲进雨中，拔出手枪，冲着民工们喊:“别磨蹭，把水送进水房。”

雨夜战斗

民工们把车拉到水房门口，先把水放在木桶里，然后一桶一桶地把水倒进房间里的大桶里。

伪军小队长看着忙碌的民工，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抽出腰间的手枪，站起来对着往缸里倒水的民工，吼道:“你是谁？为什么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快说！”

民工说:“我是水力工程师大牛的哥哥。今天弟弟拉肚子起不来，就给我换了。”

傀儡首领半信半疑，想继续追问，却发现身后又有一个民工，突然举起枪管，嘴朝下扣在头上。说时迟那时快，之前被问话的男子迅速从腰间拔出匕首，刺向傀儡首领的脖子。

此刻，伪军队长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战斗惊动了值班室里的一个伪军。他拿着一把大枪冲出值班室。就在他跑进水房的时候，被一个扫腿绊倒了。送水的人跳起来，骑在他的背上，拿着他的刀，摔倒了，杀死了他。

白天空，电闪雷鸣，院子里大雨倾盆。水房里的打斗声完全淹没在乱舞的杂乱中，佐佐木根本没注意到。

其实，送水人是游击队崔泰和牛二假扮的。为了弄清炸药库的具体位置和日军的部署，冷天贵决定深入虎穴搜集情报。他找到连夜送水的民工了解情况，劝说他们交出水车，让游击队代替他们送水。

事也凑巧，也多亏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使敌人放松了警惕，崔太、二牛顺利混进鬼子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