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报答

郭萱

程刚是刑警队的副队长。为了破获一个贩毒团伙，他奉命只身来到中缅边境，假扮成毒贩与毒贩接触。没想到，他在毒贩的窝点里遇到了老对手胡三。胡三元是程刚县一个黑社会组织的头目。他的团伙被程刚打垮了，但他逃脱了。没想到，他跑到这里来当毒贩。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程刚一见形势不妙，一脚踢倒两名暴徒，逃之夭夭。狠毒的胡三代人在后面追。爬山时，程刚的脚扭伤了，情况非常危急。

程刚一瘸一拐地拼命跑着，身后追赶者的脚步越来越近。程刚钻出小树林，眼前豁然开朗。我看见一条路蜿蜒而过。就在这时，一辆满载纯净水的皮卡车开了过来，程刚跳到车前，挥舞着双臂，大喊停下来。皮卡车“按喇叭”，司机探出头来。程刚连忙说:“师傅，有坏人追我，让我失手了？”

司机打开车门，程刚急忙跑了过来。车刚开走，程刚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三等胡然走向公路，挥舞着砍刀，气急败坏地咒骂着。好险。再晚一步，它就可能成为他们剑下的幽灵。

司机也通过后视镜看到了一切，问:“他们为什么追你？”

程刚不想暴露身份，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欠了点赌债。”

司机摇摇头说:“我不该救你。赌场老板不好惹，但看在我老乡的份上，我让你上来。”

程刚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老乡？”司机的微笑:“你问‘中国不是我们家乡的方言吗？“聊得挺好，两人同是一个县的，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

司机介绍自己叫滕超，来这里十几年了。他热情地邀请程刚去他家。程一见天色已晚，行走不便，便答应下来。

滕的家在一座大山脚下，三间瓦房孤零零地立在路旁。程刚注意到这里的人很分散，也没有什么邻居。车一停，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跑出房间，孩子气地喊爸爸。滕从驾驶座上拿起一个新买的喜羊羊玩具，跳下车，塞进女儿怀里，然后双手抱起小女孩。父女俩亲热了好一阵子。这时，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端着洗脸水走了出来，说:“晚饭好了，请先洗脸。”

当看到另一个陌生人从车上下来时，这个女人愣了一会儿。当她丈夫介绍她是老乡时，她马上笑着请程刚进屋。

晚宴并不丰盛，但处处透露出女主人的用心。看着这个温馨的家庭，程刚心里感到一阵温暖。他突然想到他的到来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就赶紧给局领导打电话，让他们联系这边的自治州公安局，自己来接。因为是变相调查，他什么证件都没带，连手机都丢在路上了。于是程刚借了滕超的手机在院子里打了个电话，事情很快就解决了。自治州公安局表示会立即派人去接他。

当程刚回到屋里时，他发现气氛突然变了。滕超阴沉着脸问:“你是警察吗？”见程刚点头，滕超继续问道:“来缉毒的？”

程刚问:“你怎么知道我是瘾君子？”

“大家都知道，来这里的警察几乎都是来抓毒贩的。”滕不安地转了两圈，说:“对不起，你还是出去吧。我家留不住你。”

“老乡，这是怎么了？”程刚笑着问。

滕冷冷道:“毒贩都是亡命之徒，心狠手辣。我有老婆孩子，但我不想得罪他们。”

程刚想了一下，说:“如果我现在走，公安局的同志一会儿来接我，我就找不到地方了。我只是和你一起去兜风。毒贩不会认为我在你家。”

滕的老婆也帮说情，小姑娘也说:“我要警察叔叔讲抓贼的故事。”滕脸色铁青，勉强答应让等到警察来接他，然后起身去了里屋。程刚很尴尬，他不得不戏弄这个小女孩，并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天完全黑了，外面的狗突然狂吠起来。滕超的老婆出去看了。她刚出去，就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腾从里屋跳了出来，也站了起来，两人几乎同时冲了出去。借着灯光，他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滕超的妻子躺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在她旁边，站着几个面目狰狞的人。不用细看，程刚就知道其中一个是胡三。

滕超达叫了一声，冲了上去。他挥手扫向一个歹徒的脖子，歹徒立即仰面倒下。程刚抓起门边的铲子加入了战斗。

转眼间，滕超已被乱刀砍倒在地。程刚愤怒地吼叫着，挥舞着铁锹，拼命冲上去，赶走了歹徒。铲子是长的，刀子是短的。歹徒虽多，但一时半会儿无法靠近。混乱中，只有胡三喊:“让开，让开！”程刚估计胡三可能有枪，就直接冲向胡三，没给他举枪瞄准的机会...

就在关键时刻，警笛响了，带走程刚的警察到了！胡见情况不妙，撇下受伤的歹徒，带领其他人逃跑。

他的生命处于危急状态。他右手攥得紧紧的，一把车钥匙露在手指间。在关键时刻，他把它当成了武器。而他的妻子，被刺中心脏，早已没有了气息。

这时，一直躲在屋里的小女孩跑了出来，扑倒在妈妈身上，痛哭流涕。程刚，一个钢铁般的男人，忍不住哭了。他当刑警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内疚过。

程决定留下来照顾滕超。他给领导打了电话，得到了批准。

很快，胡三等歹徒被抓获，滕超逐渐康复。这一天，程刚又去见了滕超。滕发现今天的脸色很凝重，就问他怎么了。程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十二年前，我接手了一起谋杀案。一个小伙子晚上喝完酒回家，途中与人发生争执，后发展成打架。结果被对方扼住了喉咙。据目击者称，他看到凶手徒手出拳空，在受害者喉咙处挥舞，受害者倒地。我一直想不通凶手用的是什么凶器，直到那天胡三冲进你家……”

随着程刚的讲述，滕超的脸色变了。程刚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天你也挥了一下拳头，歹徒就倒下了。你手里拿着钥匙。事后想起当年的案子，突然意识到钥匙细长锋利，有一定的杀伤力，和当年受害人的伤口一致。而且你从老家出来的时间也和命案发生的时间一致。还有一件事，滕超，其实我们县没有姓滕的...我把你的血液送回去了做DNA测试。虽然我希望一切只是巧合，但是今天检测结果出来了。你的DNA和当年死者衣服上沾的凶手的血是一致的……”

程的话一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滕超开口了，“你想干什么？”

程刚说:“我希望你去自首。”

滕突然喊道，“不，我不走！为了救你，我的家庭被毁了，你却要把我送进监狱！你还有良心吗？我救了你的命，你一直说要报答我。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程刚悲伤地说:“抓住凶手是警察的天职。我...忍不住逮捕你。”

滕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冷静下来说:“那天，我喝了酒，头脑发热，一时冲动，犯了罪...事情发生后，我四处逃亡，最后在这座荒山里定居下来。那天我也让你搭车，因为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不踏实。我平时帮助别人，也是赎罪的意思。没想到……善恶有报。现在，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只有一件事要问你。我妻子死了。我入狱后，请好好照顾我的女儿。”

程刚沉默了很久，低下了头，轻声说:“这个……我可能做不到……”

“什么？”腾愤怒的眼睛几乎要燃烧起来。程刚叹了口气，“因为，我很快就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

原来，程刚接手此案时，急于立功，在凶器未找到的情况下仓促结案，导致一名无辜青年锒铛入狱。滕的出现证明了当年办了一件错案。程刚说，“我注定要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我已经申请降级，并接受了新的卧底任务。接下来，我可能会在边境卧底很长时间...你放心，我会把你女儿交给我爱人抚养，她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的！”

滕喃喃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你不说，这个案子的真相永远不会被外人知道。”

程刚没有说话。他心里默默想:只有这样，才能成为对大家最好的回报。

出自《超凡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