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门帘子

陈治国

清朝光绪十五年是光绪皇帝的结婚年。内务部部长傅昆忙得像陀螺一样。提前一年多，他就会和内务部、商业部、工业部、内务部下属的七师三院的人一起，为婚礼精心安排各种各样的事和物。一切准备就绪，细心的傅昆发现新房的窗帘不见了。

没有窗帘，就像男人的嘴巴缺了门牙，多了一道屏障，让洞房的空间“一览无余”。真是丑闻！现在快年底了，明年就要举行皇帝的婚礼了。真的很急！正在这时，傅昆的管家来报告说，在你家教书的李先生说可以承接做新房的窗帘。

告诉李福坤先生，他有两个老乡，是苏州织部的资深绣工。同治叶结婚时，他们做了新房的门帘。由于战争和饥荒，他们流落到北京。听说光绪大婚，他们来找李先生帮忙，看能不能接点刺绣活儿。哎，困了。给人的枕头！傅昆马上把做窗帘的活给了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们，窗帘虽小，却是“面子工程”。你看，这东西挂在皇帝洞房门口。皇帝和皇后每天出来进去，不知道要碰到多少次门帘。所以一定要用最高档的面料，最贵的丝线，最好的工艺来绣。千万不能马虎，十天后交成品。

李先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两个绣工，他们不敢怠慢，夜以继日地努力工作。在库雅待了九天，大幕就完成了。第十天早上，管家和李先生小心翼翼地把一幅崭新的幕布献给了傅昆大人的箱子。傅昆把它展开，惊喜地“啊”了一声——只见明黄色的缎子上绣着一对金银线的龙凤。龙在上凤在下，龙凤舞于云端。构图设计精致，大方，气势磅礴。最神奇的是那一对龙眼。无论你站在哪个角度，桂圆似乎都在凝视着你，用威严而慈祥的目光，象征着皇帝，这位“真龙天子”，他凌驾于九天之上，洞悉一切，俯瞰人间！

傅昆二话没说，拿起一支笔，一边在内务府专用信笺上签发公文，一边委托管家和李先生将门帘交给内务府有关人员勘验。

显然，他对管家办公室的内部事务很熟悉。他带着李先生挨个拜访了内务处的大小官员。他们仔细检查了窗帘后，都竖起了大拇指。看到幕布受到内务府各色人等的青睐，一路顺利过关，李先生心花怒放。

然而，一个新的问题即将到来:窗帘的价格。福坤爷指示李先生与绣工一起仔细核对窗帘的用料和工钱，列出价格明细，最后算出总价，报给管家。李先生和两个老乡关起门来做了很长时间的窗帘。从材料到工资，最多值五十两银子。学者李先生多次强调:“我们既然是清朝的人，就要对清朝的皇帝忠诚。五十二就是五十二，切不可漫天要价，欺君之弟。再说，只要是建立在诚实的基础上，以后还是跟大人傅昆说比较好。”

两个绣工有点不情愿。其中一个说，“即使我们抓到一只野山雀，我们也需要赊账支付一些糠皮。如果不给管家和傅昆大人一些好处，他们能为我们效力吗？你还能想到下一次吗？休息一下！”

在绣工们的一再坚持下，最后五十两银子的价格变成了五百两！

李先生小心翼翼地把账单递给管家时，时刻准备着接受管家的训斥和账单的讨价还价。果然，管家眯着眼睛看着账单笑了。李先生正感觉脊梁骨发麻，听着管家的训诫:“你把我们大清皇帝当你的江南小财主了？真的！”

李先生只觉得自己错了，结结巴巴地说:“我那两个老乡无知，多有得罪。我们听了巴特勒先生的裁决，没什么好说的！”

没想到，管家拿起笔，“唰唰唰”地把账单上的“五百两”银子改成了“五千两”，然后把账单扔给李先生，命他们再修改一遍细节。

这一来，李先生彻底傻眼了。他想不到一个小窗帘值五千两银子。要知道，他教一辈子也挣不了一千两银子！但是，看管家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

无奈之下，李先生急忙找来两个刺绣工人，商量如何一起列出账目明细。他们挖空，绞尽脑汁“开源增流”，但无论如何，也凑不够五千两银子的钱。最后一个绣工灵机一动，把所有材料的产地都改成了江南的苏杭。此外，过高的“差旅费”勉强凑够了钱。

这一天，李先生战战兢兢地带着管家去见傅昆大人。当他看到傅昆大人端端正正、一本正经地坐着时，他更仔细地陈述了议案的细节。没想到，傅昆只看了一眼假账单，就扔到了一边。让李先生吃惊的是，他看到傅昆举起笔，在“五千两银子”前面强行打上了“两万”二字。一瞬间“5200”这个词变成了“25200”！李先生吓得昏了过去，只听傅昆说:“咱们去会计部领银票吧！”

李先生像个醉汉，跌跌撞撞地跟着管家去拿银票，银票被管家暂时抱在怀里。途中管家开导李先生，说这两万五千两银子，傅昆大人得留两万，因为内务府七司三院各方面都需要定下来。这是规矩！剩下的五千两怎么分配，我们再商量。

没想到过了几天，宫中的太和门突然起火，烧了两天两夜。建于明朝永乐年间的太和门，立即化为灰烬。那一天，李先生和刺绣工人在汇宾楼设宴招待巴特勒先生，以示感谢，并讨论了钱的分配。李先生听到太和门被烧毁的消息后，叹了口气说:“唉，这太和门就是太和殿的‘卷首子’。没有太和殿的这幅‘卷首子’，就像婚礼洞房的幕布。成何体统！”

绣工们也附和:“是啊是啊，太亮了，老佛爷和光绪坐在金色大厅里一眼就能看到午门、端门和天安门广场！”

“还不止呢！”李先生喝得太多了，仍然在侃侃讲话。“眼看婚期将至，按照老规矩，皇后鸾玉必须堂堂正正地过宫门五道。现在，少了一扇门，与仪式格格不入！唉，洞房的门帘不见了，还有我的哥们；没有太和门，就不能用纸扎出一个太和门！恐怕这婚礼运气不好……”

看到巴特勒先生一言不发，李先生知道自己弄错了，立即停止了谈话。两个绣工一听说要用纸再绑一个太和门，立刻兴奋起来。是啊，一个帘子值两万五千两银子，一个太和门不准堆金山银山？他们一高兴就忘了分银子，只是向管家敬酒，央求管家替傅昆大人美言几句，好多捞点活。管家没有说话，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没想到那天李先生的“醉话”成真了:为了太和殿能有“卷首之子”，同时也为了皇后栾玉能跨过“五道门”，内务府用纸在旧址上搭建了一座同样风格的临时太和门。只不过李先生实在接不下活了，他们也没有钱做窗帘——他们和管家喝酒后的第二天，刑部突然派人把李先生和两个绣工抓走了，罪名竟然是“批评皇上不敬”！这时候李先生才恍然大悟，用纸绑太和门的想法，是自己酒后失言产生的。现在，恐怕是被算计了，被杀了！

他们被关进监狱后，李先生失去了消息。后来刑事部的一个狱卒透露，李先生入狱后就疯了。他和两个绣工被处死前，一直喃喃自语:“门帘，卷首，你们没皮没脸没脸！”

来自“故事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