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荒岛，互帮互助还是自相残杀

一群人沉没后，漂流在海上或荒岛上，往往形成一个孤立的小社会。当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的时候，陆地上的规则就完全不适用了，可能会出现杀人甚至吃人的情况。大多数人能活下来，或者只有少数人能活下来。你会选择什么？

互相帮助还是互相残杀？

一群人沉没后，漂流在海上或荒岛上，往往形成一个孤立的小社会。当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的时候，陆地上的规则就完全不适用了，可能会出现杀人甚至吃人的情况。

1820年，美国捕鲸船“埃塞克斯”号遭到抹香鲸袭击后沉没，幸存的20名船员被迫登上几艘小船。他们在海上遭受了严重的暴露、脱水和饥饿，幸存者不得不吃死去船员的尸体。当身体不够吃的时候，剧组就开始抽签决定谁被吃了。经过抽签，只有8名船员幸存。最后一名船员获救时，其他7名船员的尸体已被吃光。

然而，也有一些幸运的案例，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幸存了下来。1855年，朱莉·安妮号从澳洲驶往美国，撞上珊瑚礁沉没，51名幸存者被困在荒岛上。船长组织全体人员进行自救，造风箱，修理船只，寻找食物和淡水……后来有人自愿冒着生命危险出海求救，使幸存者全部生还。

耶鲁大学社会和自然科学系教授尼古拉斯·克里斯塔基斯(Nicholas christakis)对沉船事件非常好奇:为什么这么多沉船漂流在海上或荒岛上，有的互相残杀，有的互相帮助，全部生还？

为什么类似的沉船会有不同的选择？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克里斯塔基斯和他的研究助理查阅了大量相关的沉船资料。

在对比沉船的过程中，克里斯塔基斯发现了两个典型案例——这是发生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的两起沉船事件——“因弗·科阿德”号和“格拉夫顿”号。两船幸存者互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结果大相径庭。“因弗内斯考阿德”号上有19人，一年后只有3人获救。格拉夫顿号上的五个人全部上岸后，两年后都活着离开了。

1864年5月11日，因弗内斯·柯尔德号在新西兰奥克兰岛西北部一个陡峭的海湾失事。五个人中有十九个人游出了船，爬上了一个多岩石的海滩，旁边是一个高耸的悬崖。

由于缺乏食物，他们把一个病人和一个护士留在了悬崖底部。其他人艰难地爬上了悬崖顶。幸运的是，他们很快就抓到了一头猪作为食物。护理员立即将病人丢在崖底等死，自己爬上了悬崖。后来，太虚弱或受伤而无法行走的人被遗弃了。最终只有船长乔治·达尔加诺等人获救。

“格拉夫顿”号完全不同。

“格拉夫顿”号比“因弗·科阿德”号早坠毁4个月。那是在奥克兰岛的南部，有五名男性船员。

沉船的时候，大副弗朗索瓦·勒纳尔生病了，但是沉船之后，大家并没有放弃他，而是用绳子把他和其他物资搬到了岸边。

克里斯塔克斯认为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开始的利他行为就非常有助于团结和激励所有幸存者，激发他们的合作和互利关系。这与将病人直接抛下悬崖的“因弗科德”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月后，船员基本在船上安顿下来。船员们一致推选托马斯·马斯格雷夫船长为“领队”。生病后，勒纳尔指示船员建造船舱、风箱和锻造炉。为了打发时间，他们还制作棋子、多米诺骨牌、扑克牌等。剧组还互教外语(剧组来自不同国家)。

后来，为了不让大家送命，生病的马斯格雷夫和另外两名船员划着一艘修好的小船出海求救。他们找到救援人员后，返回奥克兰岛，救出了剩下的两名船员。

对比克里斯塔基斯的两起海难，发现行为良好的群体具有以下特征:他们有非常好的领导者，其表现形式是温和的等级制度，没有残暴的因素；幸存者相亲相爱；群体成员善于合作，有益于他者精神等。

“好社会”的特征是什么

沉船事关一个更大的命题——“好社会”的研究。

克里斯塔基斯发现，成功的幸存者社区都表现出“社会套装”的一系列特征，包括:个体具有独特的身份、爱伴侣和孩子、友谊、社交网络、合作、偏好自己的群体、轻等级制度、社会学习等。这一套特征使得幸存者能够形成一个很好的社会来抵御恶劣的环境，而一个失败的小社会在这些方面是非常糟糕的。

人类历史上很多悲剧都充满了自私、仇恨和残忍，所以很多人把现存社会想象成一个丛林社会，相信“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但人性中有竞争也有合作。对沉船的研究表明，只要一开始就定下利他主义的基调，人性中最好的一面就能被激发出来，即使在绝境中，人们也能携手谋生。

(纸网2021年9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