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 守护海南长臂猿就像守护自己的孩子

张志国

在原海南雨林国家公园管理局保护区，有一位助理林业工程师陈庆，他与海南长臂猿结下了37年的友谊。对于陈清来说，海南省中部高耸的群山就是他的家，那里是他的“家”——海南长臂猿，这些精灵是他最深切的牵挂。在陈庆眼里，长臂猿就像他们自己的孩子。

常年穿行在霸王岭山区，陈庆黝黑的皮肤特别粗糙，短短的头发和银线已经穿透了将近一半。他平时话不多，但当他谈到海南长臂猿时，他总能和侃侃聊得来。

1984年，陈庆成为霸王岭自然保护区的一名生态护林员，开始了他保护长臂猿的生涯。可以说，陈庆见证了海南长臂猿种群的繁衍和恢复。从“林二一代”到现在的海南长臂猿“土壤专家”，他见证了海南长臂猿只有两组。9只恢复到现在的5组35只。

今年3月，年满60岁的陈庆退休了，但退休后他仍然很忙。他经常被科研机构“点名”一起去山里考察。因为陈庆，山里的工作有了保障。

陈庆今天依然是那么热情，别人眼中的莽莽大山和他在一起也变得亲切深情。“这种植物是小葡萄，长臂猿最喜欢吃；这是一棵洋槐，是森林防火的好树种”...

伐木工人转向生态护林员。

陈庆的父亲是原霸王岭林业局冬儿林场的伐木工人。1979年4月，18岁的陈庆成为冬儿林场的一名伐木工人。一次偶然的机会，陈庆和吉本第一次相遇。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在上山去切割点的路上，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鸣叫声。他抬头看了看那棵树，发现有一些猴子在树上玩耍。陈庆现在盯着他们，那些长臂猿也停下来，好奇地看着他。就这样，双方狐疑地对视着，长臂猿不动也不跑，彼此熟悉起来。从此，海南长臂猿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1984年，由于工作需要，23岁的陈庆借调到霸王岭林业局林业部，到霸王岭自然保护区工作。当时，华南濒危动物研究所在霸王岭进行长臂猿种群生态研究，请陈庆当向导。经过这次科学考察，陈庆对海南长臂猿有了更多的了解，对长臂猿的生活状况有了初步的了解。那一年，在当了6年伐木工后，陈庆决定调到霸王岭自然保护区当生态护林员，开始了他在霸王岭的护林护猿生活。许多人对陈庆的职业转变感到困惑。作为一名伐木工人，他的月薪很丰厚，但作为一名生态护林员，他的工资只有几十元。然而，陈庆决心与森林和海南长臂猿为伴。我记得有一次，陈庆在下班休息时听到了长臂猿的叫声。他小心翼翼地顺着声音摸索过去。那是一群长臂猿在树上玩耍，他很高兴看到它们四处张望，和谐而好奇。从此，陈庆在心中坚定了一个信念:长臂猿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

陈庆每天早出晚归，翻山越岭，坚持到观测点聆听海南长臂猿动人的歌声，判断它们的位置，跟踪监测海南长臂猿的活动范围，了解海南长臂猿的生活习性，开创了长臂猿生存与保护研究课题的先河。

经过多年对海南长臂猿的生活习性、繁殖、种群变化、栖息地等基本情况的持续跟踪观察和监测，陈庆积累了丰富而宝贵的监测数据，拍摄了许多海南长臂猿活动和珍稀植物的珍贵照片，为制定海南长臂猿和珍稀植物保护规划提供了丰富的基础资料。陈庆参与编写出版了《海南植物图鉴》、《海南珍稀保护植物图鉴及分布特征》、《海南鹦哥岭自然保护区的生物多样性与保护》、《博鳌国际论坛海南长臂猿保护总结报告》、《海南长臂猿作品集》、《海南长臂猿食源植物图鉴》。发表论文《海南黑冠长臂猿栖息地群落优势种及取食植物生态位特征》、《海南黑冠长臂猿数量调查》、《海南黑冠长臂猿主要取食植物区系多样性研究》、《海南濒危植物芭蕉种群结构及动态特征》等。

翻山越岭保护猿猴。

守护长臂猿和生态护林员一样，要经历几道考验:一是孤独，二是黑暗，三是危险。由于海南长臂猿通常在早上6点左右开始鸣叫，所以有必要住在山上进行监测。由于住宿站和监控点之间有几公里的山路，每天必须凌晨4点起床，带上干粮，用手电筒照明，6点前到达监控点。在黑暗中，你要爬山，你要被蚊子和山水蛭咬。工作环境相当艰苦。但陈庆毫无怨言，依然坚守岗位，兢兢业业。

记得1987年6月的一个早晨，他带着录音、摄像机等长臂猿监测设备在森林里寻找长臂猿。走了几圈，没有听到长臂猿的声音，他感到失落和担心。突然，森林里传来一阵唧唧喳喳的声音，悦耳动听。虽然只有几秒钟，但他很快确定那是一只海南长臂猿！他兴奋地朝鸣叫的方向冲去，不料被一根拐杖搅了一下，连人带设备翻了几个跟头，脚也摔断了。他忍着一阵阵的疼痛，扛着设备，跪着爬，花了两个多小时才爬回老车站。受伤100天，简单治疗两个多月后，他重返工作岗位。

1994年4月的一个下午，他在去山里的路上发现一群四只长臂猿在树上玩耍。这是另一个新的长臂猿家族！他们到底住在哪里？带着这份好奇，他蹲下来盯着那棵树，一直到天黑才去车站。车站里的人看到天黑了，陈庆还没有回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打着手电筒在山里找他，半路上遇到了。晚饭后，他想知道吉本斯是否还在那个地方过夜。他不顾同事劝阻，拿着手电筒独自回到长臂猿出现的地方观察，确定是长臂猿的临时住所后，又返回了现场。已经是午夜了。

霸王树种植密集，海南长臂猿个头不大，根本找不到它在树中间的位置，只能靠声音来辨别位置。海南长臂猿移动速度快，需要观察它的体力。如果丢了，就很难再找到了。在雨林中很容易受伤。陈庆的头部、右臂和右腿都受了伤，留下了10多厘米长的伤疤。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别人看似无聊的巡山、护林、种树，在陈庆却有着不一样的乐趣。他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观察和记录长臂猿的数量、饮食和嬉戏。陈庆介绍，霸王岭长臂猿分为四个族群，A群主要生活在红河谷周边；B组在南岔河附近活动；C组喜欢在苗村地区；D组似乎更倾向于东二队林场。陈庆说，一个长臂猿家庭通常以“一男两女”的群体工作，并将一起喂养它们的幼崽。但小长臂猿长大后会“分家”，有时家庭成员会因为内部矛盾而“分家”。

“地球”专家有真本事。

陈庆在巡逻工作中不忘学习。每天在巡逻过程中，还坚持兼顾动植物监测和研究。而且遇到不知名的植物或动物，很难找到参考书和资料，仔细斟酌。经过30多年的努力，我在参与项目工作时，通过自学和虚心请教研究所的教授和学生，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和知识，成为省内外具有植物鉴定话语权的专家。

现在，陈庆已经成为海南动植物界最好的“土壤专家”之一。霸王岭等林区的许多科研院所都邀请他参与科研项目，如中山大学生命科学院、华南农业大学、热带林业研究所、深圳胡仙植物园、昆明植物园、广东省微生物研究所、海南大学、海南师范大学等省内外科研院所，以及省内各保护区、香港嘉道理等单位。陈庆参与了数百个项目。值得一提的是，几乎所有在陈清开展的动植物研究项目都成了最热门的话题。

陈庆还擅长制作动物和植物标本。霸王岭分馆科普馆的大部分动植物标本都是他自己制作的，他为科普馆的建设倾注了大量心血。在陈庆的带领下，对海南长臂猿的监测已经常态化，使得海南长臂猿的数量、食用植物和习性、活动区域等逐渐了解和掌握。

“丛林中的植物，有时就像长臂猿和其他动物一样，非常神秘，很难找到合理的理由解释清楚。”令人振奋的是，如今，霸王岭前期被破坏的生态区恢复进展良好，长臂猿在海南的活动范围也在增加。长臂猿似乎越来越愿意亲近人类聚居区。

在陈庆看来，猴子比长臂猿更活跃，但长臂猿比猴子更灵活。可见海南长臂猿是愿意和人类亲近的。以居住在白沙宋庆乡庙村地区的C族为例。村子里难免会有嘈杂的噪音，民间节日也会燃放鞭炮。然而，一年之后，庙村的村民似乎已经习惯了听到长臂猿在丛林中鸣叫。可以看出，他们从来都不愿意远离这片区域。村里也有很多水果和植物，但从来没见过它们进村觅食。似乎它们一直在刻意与人类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很高兴能和这些丛林精灵在一起。我这辈子都离不开长臂猿。”

陈庆说，虽然他退休了，但他仍然愿意跑到山里去。他总觉得，这深山密林里的每一株植物，每一只动物，都有一种精神，都有一个故事。即使退役，他也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在长臂猿科学的研究或者公益活动上，让更多的人关注和关爱这种世界上最濒危的灵长类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