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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飞鸟

艾科一贫瘠的孩提时代,每每谈及乡村的天空里惯常出现的飞鸟,母亲就会义正词严地给我和弟弟灌输“益鸟当宠、害鸟当诛”的理念。在乡村有限的飞禽名录里,母亲眼里的益鸟,通常包括燕子、喜鹊,而人人“见而诛之”的害鸟,则非麻雀、乌鸦莫属。缘于母亲的教导…

柳井爱子

一个

小时候穷,每当我说起曾经出现在乡村天空的鸟空,妈妈都会给我和弟弟灌输“好鸟是宠物,坏鸟是惩罚”的观念。在农村有限的鸟类名单中,妈妈们眼中的益鸟通常包括燕子和喜鹊,而大家“见招拆招”的害鸟则属于麻雀和乌鸦。多亏了妈妈的教导,我和弟弟对这些无辜的小鸟有了非常明确的态度。善待益鸟,宠溺益鸟;面对伤害鸟类的行为,有惩罚的方法。这也成为了我童年挥之不去的温暖记忆。

不是人无情,而是麻雀天性不讨喜,处处“害”着这个世界。比如,当沉重的麦穗害羞得像庄稼地里的新娘一样“嫁人”,准备进入农场粮仓时,来自四面八方的麻雀就会大吼着冲进麦田“烧杀抢”。麻雀过境,硝烟四起,百姓苦不堪言。他们的到来,让粒粒饱满、外观极佳的麦穗面目全非。村民们煞费苦心地绑起若干稻草人站在麦海里,警告入侵的麻雀撤退,但效果往往不尽如人意。

每年夏收前后,都是和麻雀“决一死战”的时候。只有当村民们在地里的小麦上挥汗如雨时,他们才有时间和闲暇与麻雀展开一场真正的战斗。

每年夏天,父亲把刚收割的小麦铺在院子外面的水泥地上晾干的时候,也会在水泥地旁边的梧桐树下铺上凉席。席子上放着一桶凉开水,一个旧绣花枕头和一个老式红光收音机,他指示我坐在席子上看管好晒干的小麦,以免被贪婪的麻雀偷走。

闷热的夏天,我坐在梧桐树下的席子上打瞌睡,盯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天敌——麻雀。守麦的工作实在是太无聊了,于是我打开收音机,一边听着里面的歌曲节目,一边找来木棍、长绳、筛子做自己的捕鸟神器。我把绳子的一端系在木棍的中心,另一端握在手中。然后我把木棍斜立起来,在筛子下面放一把满满的粮食,然后远远地坐在席子上,等着麻雀自投罗网。一旦贪婪的麻雀跳到了筛子的底部,我就迅速拉动手中的绳子,当绳子向下移动的时候,就是活捉麻雀的时候了。这种捕捉方式虽然简单低效,但足以打发寂寞的夏日时光。

但是,单纯的捕猎并不能威慑麻雀的入侵。为了更好地保护小麦,村里有人用气枪树敌,胆大的村民甚至把猎杀的麻雀当成美味佳肴。每次我也想“嗜血食肉”我抓的麻雀,我妈总是严厉地警告我,麻雀是害人的鸟,它的肉不能吃,这样会脸上长痣,长难看的麻子。

农村公认的害鸟除了麻雀就是乌鸦。在乡下与乌鸦“正面交锋”的情况屈指可数。偶尔有乌鸦从天而降呜咽空。我忍不住学它的声音“嘎嘎嘎”地哀嚎、咆哮。这个时候我妈总会骂我。说她小小年纪学不到东西,不学大家讨厌的东西的乌鸦会叫,真是倒霉!我妈要摆脱这种厄运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痛打我一顿,以示“神明”她与害鸟相争;第二,她翻到了地上,啐了几口,表示她对厄运的厌恶。多年后,我知道麻雀和乌鸦除了食物和哀鸣外,还吃一些害虫。在物竞天择的自然界,它们其实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也是自然界的一个物种。人们不应该把他们当作敌人,惩罚他们。

喜鹊和燕子是公认的益鸟。

天气好的时候,时常会有喜鹊在院门前的白杨树上欢叫。每每此时,母亲做事就会万分小心,生怕惊扰了唱歌的喜鹊,将一天的好运白白葬送。巧逢喜鹊枝头叫,幸福好运要来到。喜鹊的出现,让母亲一整天都欢喜不已。而在我对喜鹊的印象里,除了它的名字和声音被寓意为美好之外,便再无其他认知了。我更加熟悉的益鸟,是乌黑油亮的燕子。天气好的时候,喜鹊经常在院子前的白杨树上叫。这时候妈妈做事会很小心,生怕打扰了唱歌的喜鹊,毁了一天的好运气。喜鹊的枝干一叫,幸福和好运就来了。喜鹊的出现让我妈妈高兴了一整天。在我对喜鹊的印象中,除了它的名字和声音被暗示为美好之外,没有其他的认知。我比较熟悉的益鸟是黑亮的燕子。

我家住茅草屋的时候,每年春天燕子都会在正房的横梁上扎营。每一年,我都见证了一个慈爱的闫富艳妻子的过程,从检查选址到捧泥到筑巢,从一只小燕子的出生到家庭迁徙。泥土夯实的房子虽然低矮局促,但土房因为燕子的呢喃歌唱,变得温暖灵动。我可以忍受燕子每天的唧唧喳喳,唱歌,我也可以接受它们每天吵着要吃的,要宝宝,但是我不能忍受它们不顾主人感受,在屋子里就地排泄的坏习惯。自从小燕子在我家“安家”后,她天生爱干净的妈妈,每天都孜孜不倦地做“铲屎官”。有时候家务忙不过来,她会“委以重任”,让我担起“铲屎官”的责任。然而,我天生懒惰。为了躲避妈妈的惩罚,我突发奇想,在垂直于鸟巢的地上铺了一些废报纸,准备迎接燕子粪“从天而降”。

在和燕子在一起的平凡时光里,妈妈每天的表情都是开朗的,有时候甚至用剩菜剩饭来对待燕子无休止的吵闹。父亲对燕子的态度完全服从母亲,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偶尔会被它们的叫声困扰。燕子的动力似乎永远不会枯竭。他们的叽叽喳喳的交流像是尖叫的争吵,又像是激情的调情。燕子无休止地飞来飞去。

一个明媚春光的早晨,我写完作业搬了个木凳坐在门框边,看着鸟巢里羽翼未丰的小燕子看着正房外面的世界。他们是渴望飞向遥远的世界,还是在等待老颜早早觅食归来?渐渐习惯了他们每天的窃窃私语,我突然担心,有一天,老阎和她年轻的家人飞走了,心里会有失落。如果没有燕子的呢喃,我的童年将黯然失色,局促的土房将沉闷如笼。

但是,燕子毕竟是“善变”的。

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在草地上抓了一些绿色的虫子,高兴地跑回家,想让燕子吃顿好的。等我到了正房,熟料已经去梁上窝空了。燕子没有和我道别就离开了。该飞的时候就飞,该来的时候就来,留下一屋子的陪伴和凌乱的寂静。突然,没有了燕子的呢喃,整个房间死气沉沉,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第二天早上,我正准备用竹竿把窝夷为平地的时候,从外面跑过来的妈妈喊了一声:“不许捣!毁鸟巢会让你秃顶。要保住鸟巢,明年春天燕子就来了!”说到保护益鸟的理由,妈妈们从来不会无话可说。平静下来后,我放下了手里的竹竿,却也怀念起燕子的声音带来的喜悦,期待着下一个春天,那时我的童年会被春天的声音弄得眼花缭乱。

如今,时代变了。转眼间,我离开家乡近20年了。20年来,我走遍了繁华的都市,却鲜有鸟儿成群结队,嬉戏吵闹,人与鸟共处一室的场景。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鸟出现在城市公园或者行道树上,它们都会得到最值钱的东西。但是那些城市的鸟防御性太强了。人稍微走动一下,就展开翅膀飞走了。他们不给观众任何“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也许观鸟的愿望只有回到农村才能实现。在城市定居的那几年,每次回老家,大多都是人多拥挤的隆冬时节。冬天的乡村一片寂静,白雪皑皑,很少有鸟空出现。原来农村观鸟也是有季节性的。

一个温暖晴朗的春日早晨,我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马路上熙熙攘攘的城市风光。突然,我有一种想回老家看鸟的冲动。不管是益鸟还是害鸟,我都想和它见一面,重温童年温馨的一幕。越想越难克制,于是开车直奔老家。

当我心潮澎湃地到达家乡的村庄时,突然感到内心无限失落。田野依然生机勃勃,村庄周围的树木正在接受新的花朵,仰望蓝天空。在空中,一对对燕子在啁啾,在盘旋。鸣叫过后,它们飞向未知的远方。它们为什么不回家筑巢?我低头看了看村子,答案在我胸中一清二楚——整个村子都是高楼大厦,家家装修的都比城里好。每家每户都被铁墙围着,邻居也很少光顾,所以连蚊子苍蝇都进不去。燕子无处筑巢,只能飞走。他们会飞到哪里去露营?

燕子飞离了这个越来越现代化的村庄,却飞不出我单纯的童年记忆。只有这样才能告慰自己,才对得起我们此行的意义,两行随波逐流的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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