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枝条上开满了()的花(这繁花从树枝开到树梢不留一点空隙)

刘继荣

祝酒词的哀愁没了，刀水停了，太阳又照在发髻里的银簪上，花儿开了，日子还得往前走。

周末婆婆约我吃饭。我来了。锅里、碗里、盘子里什么都没有。婆婆满脸怒气，说小姑要离婚了。老人生气地说:“哼，当初，他们是挺着肚子结婚的！”我很好奇:“你现在要离婚吗？”

爱你，一如多年前。

婆婆“扑哧”一声笑出来，作势要打我，肚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婆婆有点不好意思，说因为心情不好，一天都没有正经的咬东西吃。太好了。我点了外卖，两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顿。她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感慨道:“你真好，还是个孩子。有你在身边总会让人发笑。”我笑着说:“算了。你现在生气了，你吃饱了。你一定有正经事要给我做。”老人哈哈大笑，噘起嘴唇，喝下了热腾腾的大麦茶。她叫我劝嫂子，生活要有秩序，不要乱来。

我迟到了，但是我嫂子没有乱来。她已依法友好离婚，房子和儿子属于她丈夫。她恢复了单身。嫂子也不是铁石心肠。跟我总结一下，回头跟我妈说实话，这样她就不会沮丧了。我笑，“你还不知道她的脾气吗？如果她有什么心事，她会因没有食物和茶而痛苦。还不如把她的靴子一起扔下去，她少受点苦。”嫂子点点头，“这还是外人的看法。我在她肚子里住了九个月，还没有你媳妇看得清楚。”这种恭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于是，我和老公安慰婆婆，努力让她接受这件事。一开始我婆婆像个孩子一样生气。她说女婿很棒，孙子也是个聪明蛋，只有女儿是个坏蛋。过了一段时间，老人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他开始想念孙小宝。鲍晓刚上一年级，他正忙着读书和阅读。而且他住的很远，所以没有空孩子。当老人想再次想起鲍晓时，他会再次责骂他残忍的女儿。骂够了，她就不骂了。举杯的哀愁会没了，刀断的水也停了，太阳又会照在发髻里的银簪上。花开了，日子还得继续。

婆婆开始接女儿的电话，收女儿的礼物，一切都悄然回归。甚至比以前更加，老人可怜女儿，可怜她孤独，可怜她工作忙，可怜她瘦，再也不提以前的狠话。久而久之，桂花日夜开。嫂子又来找我了，神神秘秘的，说有很棘手的事。离婚后，鲍晓由祖母照顾，但她无法适应这里湿热的气候，不得不回到家乡。她的前夫想让她的祖母接手。我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往返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太辛苦了。”嫂子似笑非笑的说，前夫的房子够宽敞，够两个奶奶住。我笑，婆婆多骄傲啊，怎么能和前女婿住在一个屋檐下。

阿姨不是坏人。

我嫂子求我，我笑“你自己说吧？”嫂子鞠了一躬:“我去的时候，老头怒火中烧，要从盘古开始骂。求求你，以后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下水，下火。”于是，我去找婆婆，婉转含蓄的说了出来。婆婆气得哈哈大笑，开始骂我结婚。感觉事情没希望的时候，婆婆露出了笑容。她说:“只要你答应一个条件，我马上就去。”我喜出望外:“你说他们花得起钱，就是很难找到一个有爱心的人。”我婆婆狡黠地说:“钱不稀罕。叫她改嫁。”

大嫂无奈，开始从家政中心找保姆。事情谈得七七八八，突然婆婆同意无条件搬到城南。她放不下鲍晓。当天的雾霾全部消散，露出一片清澈的蓝天空，大家都喜出望外。只有老人不开心。她说，“别人说起来都不好意思。”我说:“别人，别人叫你奶奶吗？会不会亲你的脸颊逗你笑？”婆婆脸上容光焕发，不再犹豫。她问:“你儿子空要来看我。”那是自然的。我婆婆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相聚。我的前姐夫是个慷慨的人。他像以前一样对待我们，吃喝玩乐，形同陌路，不改名。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给我们打电话。大嫂经常来看孩子，有时候，两个人并排站着，真让人笑:好一对夫妻。

在鲍晓的生日那天，每个人都来了，吃了，喝了，谈了，笑了。虽然喝了饮料，但都觉得有点醉了。天黑了，鲍晓不让妈妈走，把车钥匙藏起来，像贴糖果一样贴在妈妈身上。我和姐夫互相搀扶着，笑着分开了母子俩。看到小姑子湿漉漉的眼睛，婆婆生气地说:“你要是真的舍不得孩子受苦，现在就答应复婚。”姐夫愣住了，嫂子尴尬又无奈，一时也只有我能解围。我从鲍晓的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小姑，对大家说:“复婚是件大事，要认真考虑，不一定非要她马上同意。”

在嫂子离开的那一刻，鲍晓把纸皇冠扔在沙发上，哭着摔到地上:“我姑姑是个坏人。”婆婆一边哄孩子，一边抱怨，“你阿姨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她今天是不是着魔了？”呃？于是一眨眼，我就成了恶人，我站在那里，心里千百遍的感慨。姐夫抱起孩子，认真地说:“对不起。我阿姨不是坏人。她爱家里的每一个人，一直在帮我们沟通。”我鼻子酸酸的，喉咙发紧:是的，我爱这个大家庭里的每一个人。

后来，那些树枝开成了花。

姐夫话刚说完，婆婆也醒悟了:“我真的老糊涂了，根本不是你的错，一切都靠你。”老人拉着鲍晓的手，一字一句地教他:“阿姨，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听着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我的心都融化了。我赶紧拦住他们，我们三个人轻轻拥抱在一起。我曾经希望世界上所有的河流和湖泊都是相连的，我可以乘一艘小船去所有的地方。此刻，我觉得这个愿望实现了。日月照耀的地方，人心光明，岁月可亲。

姐夫开始收拾碗筷，动作有点笨拙。他不习惯做家务，但他坚持不让我们帮他，说他需要一个学习的过程。厨房里满是水。鲍晓明天早上要去上学，所以先去睡觉吧。今晚的蛋糕非常好吃。我还没吃饱，就又切了一个角，端着盘子慢慢享用。婆婆伸手说:“也给我一个。”一边吃，婆婆一边说:“我也想通了。两个孩子离婚时都是公事公办，很友好，离婚后也互相照顾。都是好孩子，分开也好，复合也好。我不会再被迫这么做了。”

马上就是八月天了，我们又要相聚了。鲍晓给我看了刚刚写的论文。里面有一句话:我最爱的人是我的老母亲。我相当失望:这么快？爸爸带他去见他的新妈妈了。如果我婆婆知道，她会说:大白菜，地里黄了，三岁两岁没妈...

我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老人拿起一支笔，认真地教孩子，“我姑姑的叔叔不老也不新，但这是他写的……”鲍晓恍然大悟，伸出舌头，擦掉错别字，写下正确的字。这个字有很多笔画。一共13笔。因为被喜欢，所以笔端繁花似锦，笔端辉煌。而生命，因为那些树枝，已经绽放成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