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普通话的露丝遇到说方言的铁蛋

杨涛

琳琳总是抱怨另一半不浪漫，不是因为没有烛光晚餐，而是因为她的另一半做爱时总是在床上说方言。

她前男友会说，那条腿怎么样；前男友会说，做什么，你能做这个或那个吗；琳琳说:“你哈哈，我们的全部幻想……琳琳以前把自己想象成《泰坦尼克号》中的露丝。当她和这些方言调情的时候，她立刻变成了村里的翠花，和铁蛋有一腿。”那些酝酿已久的深情蜜意，突然因为对方的方言而烟消云散，优雅的交响乐不得不变成村口的梆子戏和二人转。

在一次性沙龙上，琳琳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她的困惑。同时，她对在场的人做了一个小调查:和伴侣在床上亲热的时候，说的是普通话还是家乡话？

这个话题立刻让在座的男男女女都笑了起来，纷纷分享自己的经历。一个男的说他老婆是湖南人，普通话不标准。亲热的时候，无论是表达温柔的爱意，还是极度的兴奋，都带着浓重的湖南口音。另一个男的说他老婆是陕北人，每次抱怨他的莽撞，他都喜欢说一句陕北话“你个瓜！”每次听到这种方言，他都觉得老婆很可爱，甚至什么都不做。他互相拥抱，互相嬉笑打闹。一位女士的丈夫是成都人。每次做爱后，为了表达对妻子的无限感激和满足，她总会感叹“你个龟儿子”来找乐子。这位女士有时会表示不满，但她的丈夫说，在普通话的词汇里，真的没有更合适的词来形容那种幸福。

一个女的跟我说，她跟老公老家是南北方，但是他们亲热的时候，她还是喜欢说普通话。她觉得只有普通话才能让自己进入梦幻又刺激的境地。就像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演的是王子和公主的童话爱情故事。“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一个说普通话的城市居民来到我们的村庄，每个人都对他感到敬畏，仿佛那句普通话代表了上流社会的城市生活、艺术和水平。”然后，她考上了工作，定居在了城市。每次回老家，大家都觉得她说普通话矫情，很小家子气，但她就是喜欢这种风格。她觉得自己有一颗骄傲和追求时尚的心。这种追求也应该体现在择偶和床上。

语言有一个鄙视链。在国外，伦敦人看不起美式英语，说罗马语的看不起西西里人。因为在文化和历史上，后者代表着优雅。那么，当说普通话的露丝遇上说方言的铁蛋，这场床上的战争就注定没有结果了吗？

不是，当然有时候会从方言变成普通话，就像春节期间北京国贸的凯文和安娜。回到老家就成了狗残和二奶。说普通话的露丝和说方言的铁蛋，只要欣赏对方的美，理解和包容对方的不同，再加上一些语言作为素材，就能欣赏到对方的美。其实这样的情侣生活也可以挺享受的。只是不要把普通话当成“上流社会”，把方言当成“农村低俗”。

试想一下，就算露丝在床上遇到一个彬彬有礼的有教养的英国绅士，无论她表达什么，都是礼貌的:“能不能请你下来一点？”“如果你喜欢……”这样优雅的床上生活是优雅的，但也必然会越来越乏味无味。也许露丝会怀念那个直接勇敢原始的铁蛋。铁蛋在表达爱意时可能不会像牡丹亭那样拐弯抹角，但也有一种男性荷尔蒙的美，哪怕是无私的“你个龟儿子…”

那时候，你会在床上想起什么，乡愁，童年的田野，放牛的土路，还是家乡做饭的炊烟？也许，你认为的会比这些更美。

所以在床上说普通话还是方言的矛盾并不是不可调和的。关键是欣赏对方的美，并做出适当的调整。铁蛋要学会好好洗澡，认真健身，因为你家露丝讲究这个；露丝，你也要学会适当的忽略对方的无礼，因为你家的铁蛋最初依旧，你的纯真依旧。这样，两个人的床下生活不仅会保留原有的风情，还会有浪漫、诗意、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