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与牛仔蓝

仁多

生活在2200多年前的荀子和牛仔蓝有什么关系？两者之间的秘密联系，隐藏在《劝学篇》中的名言——“青出于蓝而得，青出于蓝”。“绿”不是绿，“蓝”也不是蓝。

荀子口中的“蓝”字，并不是我们常说的“蓝”，而是一种可以提取蓝色染料的植物。这类植物提取的染料就是荀子的“青”，也叫靛蓝。

世界上有许多植物可以用来提取靛蓝。其中常见的植物有菘蓝(豆科)、蓼科、爵床科和十字花科菘蓝(菘蓝)。菘蓝堪称“宝藏植物”，不仅可以用来提取染料，还可以治病救人。其根为常用中药菘蓝，其叶为另一种中药菘蓝。

靛蓝的使用在世界各地都有悠久的历史，各种含靛蓝的植物在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蓝色适合生长在热带地区，是印度提取靛蓝的主要原料。地处欧洲温带，菘蓝适宜其生长，所以菘蓝成为欧洲靛蓝的来源；中国幅员辽阔，横跨六大气候带:热带、亚热带、暖温带、中温带、寒温带、高原气候带。所以，在制作靛蓝的原料方面，我们选择了“万物”——靛蓝、马兰、菘蓝、辣蓼都是我国制作靛蓝的原料。

在我国传统手工染色技术中，靛蓝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早在夏朝，我国古籍中就有了“五月，启灌蓝蓼”的记载，《诗经》中也有“终朝采蓝”的句子。这说明从那时起，我们的祖先就已经开始种植蓼蓝，并且非常熟悉它的生长习性了。

靛蓝在中国传统手工染色工艺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早在夏朝，我国古籍中就有“五月，蓝莓始收”的记载，《诗经》中有“末代采蓝莓”的句子。这说明从那时起，我们的祖先就开始种植何首乌，并且非常熟悉它的生长习性。

北魏《齐民舒窈》中有这样的记载:农历七月，在地里挖一个坑，把辣蓼割下竖立在坑里，加水，然后用重物压水，使水保持在辣蓼上方。发酵一两天后捞出残渣，所得汁液用一定比例的石灰水搅拌，最后沉淀在水底的糊状物为靛蓝。

有趣的是，在提取靛蓝的过程中，还衍生出一种古老的美容产品。靛膏沉淀后，将剩余的溶液匀速搅拌，直至液面出现丰富的泡沫，将这些泡沫捞出晾干，就成了古代妇女画眉毛用的靛蓝。染色，不是

就像蘸酱一样简单。

从植物中提取靛蓝只是染色的第一步，真正体现技术含量的操作还在后面。

接下来，从植物中提取的靛蓝要用水稀释，然后在染缸中加入石灰或其他碱性物质，最后慢慢加入米酒或酒糟制成染液，静置一段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染缸中的染液会发生神奇的变化——染液中的蓝色逐渐消失，变成黄绿色。

这种复杂操作的原因是什么？这得从靛蓝的性质说起。从现代化学的角度来看，靛蓝属于吲哚类天然染料。这种“高冷”物质既不溶于水，也不溶于酒精，对织物纤维没有亲和力。常规染色方法无法上色。

古人在靛蓝染液中加入米酒或酒糟，是为了让酒和酒糟中的微生物发酵染液，将靛蓝还原成蓝绿色的靛白。靛蓝与碱性溶液反应，变成黄绿色隐色体，这就是染料溶液变成黄绿色的原因。Cryptomer比indigo聪明多了。它不仅溶于水，而且更容易染棉和亚麻纤维。

那么问题来了，黄绿色的隐色体是怎么变回蓝色的呢？织物在染液中浸泡一段时间后，应在阳光下晒干。在阳光和空气体的作用下，隐色体再次被氧化，变回靛蓝，于是美丽的蓝色在织物上“重生”了。

事实上，在这些步骤之后，在整个靛蓝染色过程完成之前，还必须完成几道固色工序。很难想象古人在没有任何现代化学基础的情况下，如何设法找出如此复杂的一套技术。靛蓝染色技术让蓝色这种自然界中非常稀缺的颜色走进了人们的生活，甚至一度成为织物最常见的颜色。蓝色牛仔裤与荀子的“绿”

大家熟悉的“牛仔蓝”来自于荀子的“蓝”——靛蓝。

由于靛蓝染色不够牢固，牛仔裤经过一段时间的打磨洗涤后会部分脱光，呈现出内蓝外白的独特颜色。然而，恰恰是这种褪色的特性，让牛仔裤变得迷人而怀旧，于是，老化就成了牛仔裤制作的一个过程。

牛仔裤诞生于工业革命席卷全球的时代。随着纺织工业的快速发展，全球对染料的需求大幅增加，从植物中提取靛蓝已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市场需求。1890年，德国化学家霍伊曼在拜耳的基础上发明了以苯胺为起始原料的靛蓝合成法。此后，合成靛蓝开始大规模生产，并逐渐取代植物靛蓝占领市场。现在的牛仔蓝其实就是合成靛蓝。

合成靛蓝和天然靛蓝化学结构相同，染色原理与传统靛蓝染色大致相同:将靛蓝染料还原成水溶性靛蓝隐色体，然后用空气体或氧化剂对纤维进行染色、氧化、固色，最后皂洗、烘干。然而，在古代的靛蓝染色工艺中，使用的材料都取自大自然，但在现代，牛仔服装生产过程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是对环境极其不友好的。

首先，靛蓝染料的人工合成过程中需要大量的化学试剂，产生的废渣容易造成环境污染。但在织物染色阶段，目前使用的还原剂“保险粉”不仅污染大，而且容易吸湿自燃，存在巨大的安全隐患。最后，为了让牛仔裤看起来更时尚，牛仔裤制成后，厂家往往会用丙烯酸树脂、酚类化合物、高锰酸钾、次氯酸盐、纯碱、焦磷酸钠、草酸和双氧水等化学试剂对牛仔裤做旧处理，导致褪色、起皱、破损。

不仅如此，牛仔裤的生产要消耗大量的水。制作一条牛仔裤需要20升水，但全球每年生产和消费约7亿条牛仔裤，产生的污水量惊人。毫不夸张地说，牛仔蓝的每一抹都在侵蚀着我们的青山。

那么，有没有办法兼顾牛仔蓝山和青山呢？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人们开始追溯靛蓝的起源，将现代科技与古代智慧相结合。

两千多年前，先民就发现了靛蓝植物的微生物发酵方法，今天的科学家也深受其启发。他们确定了能够合成靛蓝的微生物类型，并利用基因工程技术增强微生物生产靛蓝的效率，让这些可爱的小生物成为生产靛蓝的迷你工厂。结合大规模发酵技术，生物靛蓝可以再次回归我们的生活。

(魏牧摘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我是科学家”，赵喜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