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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逝母爱依然

舒雨不知何时起,缺爱已成为中国式亲子关系的伤和痛。高泱泱,一位奋斗在北京的中医,从小成长在一个单亲家庭,她的妈妈张怡强势、专横,她自认为从未得到过妈妈的爱。直到妈妈身患骨癌,一度濒临绝望,却因为高泱泱怀孕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将枯萎的生命延长…

时光流逝母爱依然

虞书

不知从何时起,爱的缺失成了中国亲子关系的伤和痛。在京打拼的中医高玲玲,成长于单亲家庭。她的母亲洋子强势专横,她认为自己从未被母亲爱过。

直到母亲患上骨癌,一度濒临绝望,但因为怀孕,她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延续了几年枯萎的生命,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最后我妈去世了,但她留下的回忆,高到足够一辈子…

以下是高的自述。

我和妈妈之间的那些年,就像针对麦芒。

作家王朔在《给女儿的信》中写道:“我不记得爱过我的父母。当我年轻的时候,我害怕他们。当我长大后,我开始惹恼他们。后来我把矛头指向麦芒,一见面就吵架……”

这真的是我和我妈的写照。

我叫高,1980年出生于湖南怀化。我4岁的时候,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听说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奶奶强烈反对。算命先生说我父母不和,老人信了。但是我爸宁愿和他爷爷奶奶翻脸,也不愿意和我妈结婚。我妈妈叫Yoko,从事金融行业多年。因为家里穷,怕被婆家人看不起。我一路爬到市分行的最高层,负责中小企业的贷款业务。同时,她的婚姻也因为竞争走到了尽头。

我离婚的时候,我妈除了我的抚养权什么都不要。大家都觉得我妈很爱我,可是她总是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我根本见不到她,更别说感受到她的爱了。

偶尔和我妈相处一小段时间,我只觉得她脾气越来越大。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她气得跳起来,在客厅里大喊:“你怎么连洗碗这种小事都做不好?我要去见一个客户,一会儿就回来。”然后,扬长而去。

又是一年除夕,我和妈妈坐在电视机前。她一直在打电话,声音忽高忽低,一脸的不耐烦。我赶紧关小了电视,但妈妈还是不满意。她气呼呼地关掉电视,离开了房间。

那年新年零点,我看着窗外五颜六色的烟火,心想:迟早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家,远离她。

于是,在小学的最后两年,我跳过了2年级,直接上了2年级,然后上了高中。我选择住校,直到考上北京协和医学院,我终于离开了她。

大学毕业后,我成了一名中医。对于这个职业,我妈曾经强烈反对,说中医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和她争论,而是在医院上了几年课,辞职自己开了一家中医理疗馆。这次我妈飞到北京,把我从头到脚骂了一顿。最后她生气了,一听说我恋爱了,马上让我安排她见我男朋友邢韵。

那天下午,我妈从头到脚看了邢云一眼,然后就走了,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妈希望我嫁个有钱人家,对方有上进心,事业上能互相帮助,但邢韵是典型的文艺青年,不懂规划,随波逐流。

最终,我嫁给了星云。结婚那天,我妈给了我20万,说是我的嫁妆,还跟邢云父母说,至少要在北京买套房。

那20万,我原封不动的还给我妈了。我和邢云在北京租房子住了近十年,两年前才靠自己的努力在北京南三环买了一套小两居室。这些年,我和我妈,一个在老家,一个在北京,很少在一起。就算打电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客套,彼此不熟。

然而,2017年3月,我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她说要来北京看病,顺便看看我。我问妈妈怎么了,但她拒绝告诉我。心里莫名的一阵恐慌。

直到我在北京西站接她,陪她去北京协和医院,我才知道她被确诊为骨癌。在老家的医院没办法给她治疗,所以她来了北京。她一是想看看自己的病还有没有希望,二是想看看我至少有没有好的坏的。我带着我妈一连去了四家医院,连最权威的专家都束手无策。最后医生告诉我只能保守治疗,能活多久就活多久。我的心理防线在那一刻崩溃了,哭着问我妈:“你怎么不早点去医院?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但是我母亲非常开明。在北京化疗花了不少钱,却看不到好转的希望,于是决定回老家慢慢休息。我再苦,也打不过固执的妈妈。最后,邢云亲自送母亲回老家,为她请了一名护士,并委托几个朋友帮忙照看。

回到北京后,邢韵向我转达了她妈妈想说的话。我妈说她一直觉得是她欠我的,说我小的时候她没有好好爱我。她也向邢韵道歉,叮嘱我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然后,给我一个信封,里面装着老家两套房子的房产证,已经过户到我名下了。我抱着邢云哭了一夜,把那些年我在母亲那里受的委屈都告诉了他。

最后,学过心理学的邢云唤醒了梦者。他说:“人是为爱而生的。你的母亲可能只是不知道如何做一个母亲和爱她的孩子。那时候的你,作为一个孩子,敏感而没有安全感,会从大人不经意的举动中解读出很多不同的含义。可惜明明是爱的方式不够成熟的沟通问题,却变成了爱与不爱之间的亲情缺失。”

养了孩子才知道父母的恩情,才会被血念。

我开始反思我和母亲的关系。她生病后,我最怕半夜突然打来电话。我被电话铃声震了好几次,半夜又睡不着。

2017年夏天,我妈说希望我能回去陪陪她。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我妈对我示弱,眼泪立马就冲了出来。正要把工作和事情委托给别人的时候,我又冲了回来。

我和妈妈在老家待了一个月。那个月,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和妈妈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们总是和睦相处,没有争吵。其间因为胆结石去医院做了手术。胆结石摘除只是一种微创手术。我没有通知邢云,我妈打电话给我姑姑和姑父。

之后阿姨告诉我,我进手术室后,我妈一直坐在走廊里,默默的哭。阿姨嘲笑我妈一辈子坚强,可在她这么软弱的时候,我妈彻底爆发了:“她要是出事了,我能怎么办?”告诉她不要太担心。这只是一个小手术。但我妈一本正经:“你懂什么?我从小就对麻药过敏。不打麻药多痛苦啊!”说完,这么大一个人,竟然哭了出来。我一直觉得我妈脾气很大,看起来就是天塌下来也能撑得住。原来她会担心我,会为我哭!

这次手术对我妈妈触动很大。曾几何时,每次她被病魔摧残到发烧、呕吐、疼痛,都恨不得马上死去。她完全看不到我的担心和恐惧。她对医院极度抵触,觉得像她这样的病人应该安乐死,而不是过度治疗。

但是过了这一次,我妈主动跟我说:“你让他把你之前说的那个美国同学给你介绍的药给我送过来。花多少钱无所谓,只要管用就行。我想过了。如果我就这样走了,你会很痛苦的。”

那一天,我突然做了一个决定,把在北京的工作全部委托给一个朋友,在老家陪妈妈度过最后的时光。每天陪妈妈去菜场买菜做饭。我妈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然后带到她床边喂她一点。精神好的时候带着妈妈去旅游,留下我推着轮椅,背着妈妈的照片在凤凰古城和韶山。还带着妈妈去了影楼,和妈妈一起穿上了婚纱…

我真的非常努力地想弥补这些年来我与母亲之间缺失的亲情。我开始后悔自己一直想逃避。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停下来,和我妈喝杯茶,聊聊天,互相走近。

2018年春节,邢云从北京回来,和我们一起过春节。这是我们三个人第一次一起过春节。我妈妈的脸上总是充满笑容,她的精神也好多了。

邢韵回到北京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时候我不想要孩子,但是我妈坚持说:“有了这个孩子,我就不用担心我走了以后你一个人了。”她精神好像好了一百倍,主动去医院化疗。癌细胞一度降到很低的地步,一家人仿佛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那段时间,我妈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床边做一些小衣服小鞋子。这些细致的体力活,我妈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做过,但是那几个月,她频繁的请以前的闺蜜来家里,一点一点的跟她学习。她还给我介绍了一个保险顾问,说要给孩子买保险,让我给点意见。

每次去医院检查,她都要跟着我,问产科医生很多关于我的健康和胎儿健康的问题,然后在肿瘤科走来走去,让医生给她治疗,吃各种针对性的药物。她说:“我得看着我孙子出生,还要帮我女儿带孩子。”

分娩前一段时间,我很焦虑,跟邢云抱怨,说我妈有些重男轻女,总觉得我是肚子里的儿子。我妈知道这件事后,跟我说:“你操心养女儿吧。你没试过不知道。”话题一转,我妈就开始骂我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学习让她担心,谈恋爱让她不担心,最后结婚跑到离家千里之外的北京……但这一次,我笑着耐心听她说。

今年8月份,我快生了,我妈坚持要跟我回北京,说北京的医院比较权威专业。走之前,我妈准备了一定剂量的吗啡缓解身体疼痛。但那段时间,她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而不是她自己的痛苦。

8月底进入北京市第一医院待产。本来邢韵可以陪我,但是我妈趁这个机会。半夜我痛苦万分。我妈一直站在产床旁边,用手摸着我的背,跟我说了一晚上,分散我的注意力,可是我一句也听不进去。直到我趁着疼痛,看到妈妈的手一直捂着胸口,感受到她身体上的疼痛,突然大哭起来...

女儿小雪出生那天,我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人,我的父亲,也赶了过来。我妈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哄着她“哇哇哇”,看了我爸一眼,生气地说:“又来一个遭殃的。”

我问父亲这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我出生的事。

当时在妈妈肚子里待了十个月零十天,才姗姗来迟。第一次出来,接生的护士说:“又来一个受苦的。”我妈觉得冷,晕倒了。我感慨地说:“就因为我是女生,就晕过去了?”父亲难得替母亲说句话:“你母亲患了妊娠高血压和癫痫,你是她冒着生命危险买来的。”那一刻,我有点无语。在我漫长的一生中,母亲总是挂在嘴边的是“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女儿”,却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我是被她的命收买的!

我是多么难过,直到这一刻,我都不敢确认妈妈对我的爱,然后就被这份爱蔓延浸透了…

在依赖母亲的最后日子里,顽强的母爱照亮了未来。

小雪的出生给了妈妈很大的动力,人一旦有了动力,就会衍生出更多的勇气。幸运的是,一种新的靶向药物对我母亲的身体产生了影响。她的癌细胞一度降到2.5%以下,疼痛也不那么频繁了,病情也稳定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妈妈留在北京照看我的孩子,然后把几乎所有的爱和时间都给了小雪。无论我给小雪起什么好听的名字或者外号,她都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叫小雪“小姑娘”。她经常坐在小雪的床边,用手摸小雪的脸,然后摸小雪的小手和小腿,不停地喊“小乖乖,小乖乖”;妈妈会给小雪讲故事,唱儿歌,不管她能不能听懂。

她还教了我照顾孩子的经验,晚上听到一些关于我和孩子的事情,我都会起来。小雪半岁的时候,晚上就开始哭。白天工作了一天,真的没有力气去哄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却哄不好的孩子。最后连我都崩溃了,在我怀里哭着喊着。我妈一看,抱着小雪在客厅来回走,嘴里哼着摇篮曲...这样的拥抱持续了一两个小时,她没有休息,也没有睡觉,看不出自己是癌症晚期患者。

那段“昏昏欲睡”的日子里,我差点得了产后抑郁症,但我妈告诉我,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对孩子有耐心,因为一个孩子不会长期依赖妈妈,长大了就走了。到那时,你会怀念那些岁月。我笑着问她是不是后悔之前对我不好,她却无情地骂我“小时候醒了,醒了就哭”,一夜没让她睡。我的产后抑郁症奇迹般的好转了,我终于理解了我妈。我们都是第一次做妈妈,谁也不比谁强。现在,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我妈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她甚至因为我的反对错过了一段美好的婚姻,再也没有再婚。

那段时间,我妈做饭,逛街,打扫房子。有时候下班早回来,经常看到小区门口。我妈坐在板凳上,小雪坐在我前面的推车里。夕阳的柔光即将透过长椅后面银杏园的缝隙落下,洒在妈妈和小雪的脸上。我一直以为这一幕可以永远继续下去,直到小雪一天天长大。但是骨癌渐渐侵蚀了我妈的身体,她身体左侧失去控制,无法使用力量。她经常因为不能再给我做一顿饭而生气,因为抱不动小雪而流泪。她的身体太瘦了,只有70多磅重。我放下所有的工作,整天守在她身边。

10月,母亲住进了北京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她几乎不能再弹跳了。她的胸前布满了各种线,连接着床边的监护仪。手腕上插有输液管;手臂上缠着血压测量带,每隔几分钟自动测量一次血压。

我妈一直昏昏沉沉的,我和小雪去医院的时候,她会伤心地哭,监护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出神经质的“滴滴”声。我做了她最爱吃的鸡丝粥,她却一点也吃不下。我的眼泪一直流,不知道怎么减轻妈妈的痛苦。

10月18日,母亲被转到“临终关怀”病房,一个阳光充足的大单间。家里所有的亲戚都来看她,我妈仔细看着她。最后,她把目光转向我和小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最后这几年。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我这辈子无怨无悔。”这句话,30多个字节,我妈花了将近5分钟才说完。然后,随着显示器上一声长长的“滴滴”声,她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母亲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感到恍惚。每次小雪叫“妈妈,妈妈”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的去找妈妈。但我知道,我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中。

我妈常说:“孩子是上天赐予人类的天使,有自己的温暖和治愈能力。”小雪真的给我治好了。每次看到她,我都会想起妈妈在生命最后时刻爆发的活力,我也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好好爱自己,女儿长大了要照顾她,要努力赚钱,要过妈妈希望的生活...

编辑/包傲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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